孙犁是我国当代著名文学大家，“荷花淀派”代表人物。他的文学创作横跨其一生，创作成就斐然。主要著作有《荷花淀》《风云初记》《铁木前传》《耕堂读书记》及“耕堂文录十种”等。

“书衣文录”作为孙犁的一种写作形式，在孙犁作品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历来受到研究界、出版界及广大读者的重视和喜爱，是孙犁作品中最能展示其学识修养、思想轨迹和生活状态的部分之一。“书衣文录”顾名思义，是写在书皮纸上的文字。它一反传统藏书题跋的写法，内容生动活泼，既有孙犁对所藏图书之内容和版本等的评价，也有随手记录下的日常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其写作形式亦不落窠臼，篇幅可长可短，既有书话，又有随感，也可视为日记；其行文朴实无华，平和淡然，不见锋芒，寥寥数语却入木三分、切中要害，也多少流露出一代文学大师在特殊年代和特殊境遇下的些许惆怅与无奈，因此也是孙犁个人内心世界的真实独白。

此次《书衣文录全编》的出版采用手迹加排字对照本及附录的形式。

 

一个在角落里孤独的包书人在书衣上留下的文字，保留了被我们忽视的价值与信息。这些价值与信息既指向孙犁先生本人，也指向时代及传统。

——汪惠仁(《小说月报》《散文》主编、百花文艺出版社总编辑）

 

记得在读那本“书衣文录”时，我便想，他分明已像一个苦行僧，吟哦的正是人间的谶语。这里既无士大夫气，又无军人的野气，孙犁让我们感受到了精神煎熬的哀苦，和人的失去故园的怅惘。“书衣文录”写出了无望中的渴望，在“文革”后期，世间还会出现如此精善秀雅的忧思之文，确是一个奇迹。一个从乡野里走出来的军人，能写出与史学大师媲美的文字，在先前是很少见到的。

“书衣文录”里谈士大夫著述，多反讽之词，旁敲之意，然又不故弄玄虚，通篇是溅血的文字。我每读他的著作，就觉得作者走的是野狐禅的路子。涉猎甚广，又不累于一家，用一颗寂寞的心，参透了历史，也激活了历史。看他的读书笔记和藏书目录，很让人感动。

——孙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任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中国鲁迅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副会长、《鲁迅研究月刊》主编）

 

“文录”的写作体式及作为承载物的书衣，是孙犁在荆天棘地中为自己开辟的一条可致幽远、休养生息的小径，也是为自己打造的一叶顶风破浪的扁舟，还是他在浊世中饱蕴文化意味的工作平台。

——阎庆生（陕西师范大学教授，著有《晚年孙犁研究》等）

 

“书衣文录”动人处，不在评论所读的书，而在所记一个爱书人的生活。一些小细节、小故事、小议论、小感慨，感时论事，胜过许多堂皇的文章。

——张宗子（著名作家，著有《旅居于时间之河》《花屿小记》等作品）

 

“书衣文录”所记录的事情。基本是作者当时的所思所想，因此．这些写在书衣上的文字可以看作孙犁的日记。日记是手迹的一种．除了具有原始性、真实性和不可更改性之外，还具有私密性。通过这些文字，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孙犁的情感生活和日常起居。

——刘运峰（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鲁迅研究会理事）

 

孙犁娴熟地把握了书话这一散文特殊文体的特征,善于从书本中抓取一点因由、一点使人感到兴趣的材料,然后举重若轻地随意说些自己独特的感想。

——金梅（原《天津文学》副主编、天津作家协会理事，著有《孙犁的小说艺术》《孙犁的现实主义艺术论》等）

 

“书衣文录”已是研究孙犁晚年思想发展变化，最主要的、不可或缺的资料。

“孙犁在小学时，就跟同学学会了包书皮，这个习惯伴随了他一生。而且到了老年由此引发了创造出一种新的文体——书衣文。”

今天不研究孙犁的“书衣文录”，是很难窥其堂奥与开掘出孙犁创作的真谛的。

——刘宗武（孙犁研究专家、天津孙犁研究会原秘书长。主要作品有《孙犁的生活与创作》《回忆孙犁先生》《孙犁研究论文集》《耕堂劫后十种》等）

389

金陵琐事

下

余今年五十四岁，忆鼓捣旧书残籍，自十四岁起，则此种生涯，已四十年。黄卷青灯，寂寥有加，长进无尺寸可谈。愧当何如？

一九六六年二月十五日

全唐文纪事

下

陈鸿墀

瓶书斋整藏

一九七三年三月六日下午四时

388

群芳清玩

下

阅旧书多，易养成无病呻吟之恶习，此可戒也。其清新扬厉的句子，还是应该从时代的作品中求之。

一九六六年二月十五日晚，装竟想到

群芳清玩

上

近年以整理旧书残籍休息脑力，有时购书太多，每日擦磨贴补，亦大苦事，近日忽想不购新货，取厨（橱）中旧有者整理之，有瘾可过，而不太累，亦良法也。

一九六六年二月十五日

中国小说史略

一九三二年八版

此书系我在保定上中学时于天华市场（也叫马号）小书铺购买，为我购书之始，时负笈求学，节衣缩食，以增知识，对书籍爱护备至，不忍其有一点污损，此书历数十年生涯之动荡，今余老矣，仍在手下，感慨系之，因珍视之。凡书物与人生等，聚散实无常，屡收屡散，亦是平常，收之艰亦不免散之易，收之易更无怪散之（未完，下页续）

（续上）

易也。然是童年旧物，可助回忆，且为寒斋群书之长，故特标而出之，聊以自遣云尔。

时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廿一日晚，瓶书斋于炉边题。室内十度，外传〇（零）下十四度云

■汉昌言

章太炎

《章氏从（丛）书续编》之七

章氏国学讲习会单行本

瓶书斋

装于一九七四年二月，星期日值寒流北来，大风，不能外出

马哥孛罗游记

书籍发还时，余尚居佟楼小室，以书籍无处安放，且念其为大累，遂择无关紧要者，分赠尚有来往之年青（轻）者，映山、文会、克明等，均有所得。此书后赠与宝（保）岱，克明谋回市内，为其办理者适寻此书，乃请保岱从沧县携归，而克明事已不谐。今再装修，仍归瓶斋所有，亦不想再赠他人矣。

一九七四年四月廿二日上午记

潜研堂文集

上

昨夜梦回，忽念此书残破，今晨上班，从同事乞得书皮纸，归而修装焉。

一九七四年四月廿四日记

潜研堂文集

下

能安身心，其唯书乎！

瓶书斋修订记

一九七四年四月廿四晚

李太白集

上

昨日从办公室乞得厚纸，今日为此册包装，见书面题记，此集购于一九五一年冬季，为我进城首置图籍之一。廿五年三津沉浮，几如一梦。经此大乱离，而仍在案头，且从容为之修饰，亦可谓幸矣。

一九七四年四月廿五日下午记

李太白集

下

四十年来，惜书如命，然亦随得随失，散而复聚。今老矣，书物之循环，亦将有止境乎？殊难逆料也。近年，予曾追求线装，此书尘封久，又值离乱，竟未没失。今读书，只求方便，不管它什么版本了。

一九七四年四月廿五日下午记于瓶斋

六十种曲

一

时甫从京中探望老友，并乘兴游览八达岭及十三陵归来。

瓶书斋

重修于一九七四年四月

六十种曲

二

纵耕

一九七四年四月重修

六十种曲

三

瓶书斋

重修于一九七四年四月

六十种曲

五

节遇清明，今晨黎明起，种葫芦、豆角于窗下，院中多顽儿，不能望其收成也。前日王林倩人送玻璃翠一小盆，放置廊中向阳处，甚新鲜。

瓶书

一九七四年四月十日于灯下重修，时年六十有二矣

六十种曲

六

重修于天津多伦道宿舍。

一九七四年四月

六十种曲

十册

此日下午至滨江道做丝棉裤袄各一件，工料费共七十余元，可谓奢矣。冬衣夏做，一月取货。

瓶书斋

再装于一九七四年春

六十种曲

十一册

瓶书斋

重装于一九七四年

六十种曲

十二册

时杨花已落，种豆未出，院中儿童追逐投掷，时有外处流氓，手摇大弹弓，漫步庭院，顾盼自雄，喧嚣奇异，宇宙大乱。闭户修书，以忘虎狼之屯于阶下也。

瓶书斋

再装于一九七四年四月

尔雅义疏

上

此破书购自鬼市，早想扔掉，而竟随书物往返。琳琅者损失，无用者存留。不得已，于此假日，为之整装，顺事物自然法则也。昨晚为家人朗诵白居易书信三通，中有云：又或杜门隐几，块然自居，木形灰心，动逾旬月。当此之际，又不知居在何地，身是何人。

瓶斋记

一九七四年五月一日

尔雅义疏

下

昨日康之公子来，言其父被召开会，出门上公共汽车，上下人拥挤，被挤下车，跌断腿骨，甚可念也。本院有文姓，前曾被推下楼，大腿骨折。今当访其治疗经验，以告康君。又闻湖南蒋君，出门开会，遇雨病逝。

瓶斋

一九七四年五月一日上午记

越缦堂读书记

上

余曾浏览李氏日记，但忘记是在何所。后又购得日记补。昨日检阅，颇以草乱为烦。念及此书，因为之包装。书目书，既不知为何人掠去，而近又喜翻旧籍，即以此备参考之用云。

瓶斋记

一九七四年五月

越缦堂读书记

下

余曾于北京国子监旧书店购得商务初排本，后又购此本，今并存。

瓶斋

一九七四年五月，时年六十有二矣

六十种曲

四

瓶

一九七四年四月于天津多伦道寓所重修

越缦堂读书记

四

李慈铭 原著  由云龙 辑录

此本购于北京国子监。其时，新整理之本已出，予不知也。后乃购得，遂成重本，然喜此本之纸张，仍保存之。

一九七五年四月廿八日灯下记

宣和遗事

此书购时即多油污，颇难洁整。十年播迁，蒙垢更甚，然竟尚存。且今日小室清平，主人无事，乃为之包裹新衣，并取勘他本，悠闲之态，盖彼于一日三迁之时，所未能想到者也。峻涧浅滩，逝水如斯，宋人话本，实亦历史之涛声乎？

瓶记

一九七四年七月六日上午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

今日下午偶检出此书。其他关于鲁迅的回忆书籍，都已不知下落。值病中无事，黏（粘）废纸为之包装。并想到先生一世，惟热惟光，光明照人，作烛自焚。而因缘日妇、投靠敌人之汗（汉）奸文士，无聊作家，竟得高龄，自署“遐寿”。毋乃恬不知耻，敢欺天道之不公乎！

瓶记

一九七四年十一月廿三日

宋人轶事汇编

上

又缺195—196。

瓶斋藏书

一九七四年十一月卅日用肇公寄书包裹纸装之，室外小雨，室内颇静

宋人轶事汇编

下

此书有残，俟有机会补足之。缺173、174页。瓶斋藏书

唐人选唐诗

十种    

《唐写本唐人选唐诗》《箧中集》《河岳英灵集》《国秀集》《御览集（诗）》《中兴间气集》《极玄集》《又玄集》《才调集》《搜玉小集》

瓶斋装灯下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日

古今注 

中华古今注 

苏氏演义

以废纸装之，时室外甚寒。

瓶斋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廿一日

吹剑录全编

以保真携来废纸装。

瓶斋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廿一日

全宋词

一

唐圭璋 编 

共五册。此集为余残存书中最清洁完整者。

一九七五年一月四日装

全宋词

二

唐圭璋 编 

一月十六日，伊早起外出，中午未回，晚八时归。余询问，伊出言不逊，而声音颇怪。余大愤怒，立请邻居李君至。彼为余之行政组长及支部书记，余甚激动，声明离异，所言多伤感情，彻夜未眠，念念要下决心。而此等事，决心实甚难，晚年处此，实非幸也。

全宋词

三

唐圭璋 编 

人知珍惜自身名声，即知珍惜他人感情，亦能知珍惜万物。然亦不必尽如此。

一九七五年一月十八日

全宋词

四

唐圭璋 编 

王林评我：多思而寡断。此余之大病也。一生痛苦，半由人事，半由劣根，思之自恨不已。今年春节恐难平度也。

一九七五年二月七日中午记

全宋词

五

唐圭璋 编 

五册包毕。

一九七五年二月九日

癸巳类稿

清  俞正燮 著

保真代买书皮纸两张，色质均劣，手指一划则脆裂。此盖装订油印材料之纸，非包书之牛皮纸也。今后应说明要包装纸，庶乎近焉！

一九七五年一月二十五日

诸子平议

清  俞樾 著

此即清代之学术。学者竭毕生之力而为之。今日读之，昏然欲睡。余购此类书，不下数种，将长期废置矣。

一九七五年一月廿五日下午记

唐阙史

唐  高彦休 撰

萍洲可谈

宋  朱彧 撰

两本小书，纸张年久颇脆，又经多次捆拆，四周破裂。余东补西补，几成百衲，并将两种合装为一册。后之得览是集者，定以余之动作为不可理解之怪癖。

一九七五年一月二十八日上午晴窗下记

能改斋漫录

上

宋  吴曾 撰

余得此种小书数种。商务于抗日期间，印于长沙者，纸张颇劣。不知此等书籍，何补于抗战？时余方在敌后，刻写腊（蜡）纸，油印小报刊，以动员群众。当时文献，少有存者。今颇惜旧书，时为修补装订。噫！余老矣。

一九七五年一月廿八日上午记

能改斋漫录

下

前数日忽想购书。昨晚淮舟送来，颇残破，并谈及今日需书之多、购书之难。余环顾残籍，愈感难能可贵，珍惜之念倍增。

一九七五年一月廿八日上午记

夷坚志

一

宋  洪迈 撰        

书之遇亦如人之遇。书在我室，适我无事，珍惜如掌上明珠，然此一时之遇也。一出我室，命运便难以设想。即在同一人手下，心情有变，亦会捆而售之收破烂者。然即此亦一时之遇也。

一九七五年一月二十八日上午装讫记

明凌■初初刻拍案惊奇

上

此小说也，而未失，图章之力乎？此所谓：自我失之，自我得之矣。而留于家者，如《三国》，如《红楼》，如《水浒》，如许多外国小说，皆为子女辈所散失。被抄去者，反得璧返。此又所谓塞翁失马也。天下事岂其然乎？

纵耕藏

一九七五、一、卅一装

明凌■初初刻拍案惊奇

下

余藏书之出也，最初加封条，后移书于后室，有人打包。后来数穿白大褂人，卡车运走。据说转移数处，颇费精神。一管事者为歌舞美人，曾叫冉淮舟传话，要我请客，斯亦奇遇，可列入初刻也。

纵耕藏书

一九七五年一月卅一日

明凌■初二刻拍案惊奇

上

书籍书画，瓷器文具，各有所司。书籍损失多，书画无失而污染，器具保存甚好，毫无损伤。此亦视执事者之人品也。至于顺手牵羊、乘（趁）火打劫者，可不论矣。

纵耕藏书

一九七五、一、卅一下午

明凌■初二刻拍案惊奇

下

此人情小说也。余昧于社会人情，吃苦甚多，晚年读此，不知有所补益否？

纵耕藏书

小说考证

上

蒋瑞藻 编

装书避嚣。

纵耕堂

一九七五年二月五日中午

小说考证

下

蒋瑞藻 编

装书避嚣。

纵耕堂

一九七五年二月五日中午

小说枝谈

蒋瑞藻 编

余中午既装《小说考证》竟，苦未得皮纸为此书裹装。适市委宣传部春节慰问病号，携水果一包，即此纸也。余亟倾水果而裁装焉。呜呼！爱书成癖，今包装又成癖，此魔症也。而又惜小费，竟拾小贩之遗，甚可悲亦甚可笑也。

一九七五年二月五日晚记

植物名实图考

清  吴其濬 著

余先得长编，后于旧书肆补购此本，书甚新而价稍减，今并装之。

纵耕堂藏

一九七五年二月八日

植物名实图考长编

清  吴其濬 著

保真赠厚皮纸半张，余选择藏书中之形体伟岸者，为之装璜（潢），此册入选。

一九七五年二月八日晚

西湖游览志

明  田汝成 辑

余于二月十四日到报社上班。今日上午为小华改通讯稿一篇。下午黏（粘）废纸为此书包装。上午小宏来，又为我买好烟五包，并帮姥姥合（和）煤泥。小孩安稳寡言，颇有礼性，老年见此，心甚怡悦。

一九七五年二月十六日晚记

东城杂记

清  厉鹗 著

孙犁装

一九七五年二月二十日午饭后，雨水节后一日

录鬼簿

元  钟嗣成 撰

《录鬼簿续编》《太和正音谱》《曲品》《传奇品》

纵耕书室

一九七五年三月一日

北游录

谈迁

传言七日将地震，家人为余相度避身之地：一床下，一书桌下。床下必平躺，桌下必抱膝。一生经历，只此一着，尚未品尝也。

双芙蓉馆藏书

一九七五年三月五日晚装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据罗振玉景（影）印本

今日下午，搜罗皮纸，包装小说数种。纸小则并贴之，纸污则擦净之。

一九七五年三月六日灯下

扬州画舫录

李斗

邻居送信，今晚将有地震。

双芙蓉馆藏书

一九七五年三月七日

永宪录

萧奭 

传言今夜有四级地震。

双芙蓉馆藏书

一九七五年三月七日

晏子春秋集释

上

从摄影同志索来旧封套数枚，用装书册。

双芙蓉馆藏书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一日

明清笔记谈丛

谢国桢 编著        

再向马英索摄影封套六枚。

双芙蓉馆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二日

七修类稿

上

明  郎瑛 著

近日情状，颇似一篇《聊斋》故事。

纵耕堂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三日

茶余客话

上

清  阮葵生 著

昨晚新纠纷起，余甚惑。

双芙蓉馆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三日

新译红楼梦回批

清  哈斯宝

善 ■ （暗）室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三日

宋词三百首笺注

上彊村民 重编  唐圭璋 笺注

时一封书信之纠纷尚未息，余自警勿再受骗上当，以小失大。

纵耕堂装于好善 ■ （暗）人之室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七日

古文观止

吴调侯  吴楚材 选

故巢居者察风，穴处者知雨，忧存故也。

双芙蓉馆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九日

古文观止

上

天制寒暑，地制高下，人制取予。内事不知不得言外，细事不察不得言大。

好善 ■ （暗）人装于纵耕室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九日

列子 

实谷不华，至言不饰，至乐不笑。

好善 ■ （暗）人装于双芙蓉馆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九日下午

玉台新咏

据明寒山赵氏刊本影印

毋先天成，毋非时而荣。先天成则毁，非时而荣则不果。

双芙蓉馆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九日下午

列朝诗集小传

上

清  钱谦益

梦露草堂藏书

一九七五年三月廿四日灯下

诗人玉屑

上

魏庆之 编

娱老书室装

一九七五年三月廿八日

诗人玉屑

下

魏庆之 编

娱老书室装

一九七五年三月廿八日

河海昆仑录

上

裴景福 著

不知何由购此书，当时盖以为古籍也。之琏去新彊（疆），屡欲送之亦未果。今经变动，仍在手头，且颇整洁，念系故旧，仍为装新。

善闇（暗）室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三月卅日

梨园按试乐府新声

送走二位女郎，正要清净，晚上小伙子又来探问，实令人烦。

晚华堂藏书记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日灯下

铁木前传

此四万五千字小书，余既以写至末章，得大病。后十年，又以此书，几至丧生。则此书于余，不祥甚矣。然近年又以此书不存，颇思得之。春节时，见到林呐同志，为致此意。昨日，林以此交人带来，并附函喻之以久别之游子，“当他突然返回家乡时，虽属满面灰尘，周身疮痍，也不会遭遇嫌弃的吧”。呜呼，书耳，无知之物，遭际于彼并无觉怨，而常以非常反响作者，而作者非谓无知也，世代多士，恋恋于此，亦可哀矣。

晚华堂识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二日

营造法式

一

宋  李诫 撰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四日，余晨起扫除昨日李家冲刷下之煤灰，不断弯腰，直立时忽觉晕眩，脚下绵软。上班后，小路劝到医务室。血压70 —110，脉搏100 /分，心脏主动脉第二音亢进，为血管硬化之征。吴大夫给药。

纵耕书屋装

营造法式

二

宋  李诫 撰

忆明日为亡妻忌日，泉壤永隔，已五年矣。余衰病如此，不堪回首之思矣。

纵耕书屋装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四日

野史无文

郑达 辑

此本括有：《崇祯遗录》《劫灰录》《也是录》《北征纪略》。

双芙蓉馆藏书之记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七日灯下

小腆纪年

上

近日涉猎南明野史，并抄目录，以知重复，因及此书。

善闇（暗）书室藏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八日

小腆纪年

下

余中学同窗张砚方，雄县人，买书后即包装之。余今效之，此人不知在何处。

善闇（暗）书室藏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八日

孙膑兵法

银雀山汉墓竹简

陈乔寄赠。

晚娱书屋藏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二日装

通鉴胡注表微

陈垣 著

陈君亦以著书自见者。

瓶斋所藏

一九七五年四月廿四日

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  

增订本

罗尔纲 著

李秀成临死前，明明乞怜于敌，此不只见于本文，且见于敌人之记载。而罗氏百般为其辩解，甚矣，非史学家实事求是之态度也。

善闇（暗）书屋装

一九七五年四月廿八日

唐代文献丛考

万斯年 辑译

两月前云散雪消，不知风日从何处起也。

善闇（暗）装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三日

西游补

董说 撰

今日上班，路遇小金，脸色苍白。盖所居之室及工作之处，均终日不见阳光，反不如在庭院劳动时之健康。此人因文字语言，青春犯过。

晚娱堂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五日

一九六四年 2

一九六五年 6

一九六六年 8

一九七三年 16

一九七四年 28

一九七五年 114

一九七六年 502

一九七七年 634

一九七八年 652

一九七九年 662

一九八○年 668

一九八一年 680

一九八二年 740

一九八三年 760

一九八四年 774

一九八五年 786

一九八六年 798

一九八七年 804

一九八八年 842

一九八九年 850

一九九○年 866

一九九一年 912

一九九二年 928

一九九三年 956

一九九四年 966

一九九五年 1054

附录

书衣文录（非手稿影印部分） 1086

甲戌理书记 1121

理书续记 1129

理书三记 1135

理书四记 1144

耕堂题跋 1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