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B. 戈顿

耶鲁大学管理学院教授，曾任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罗伯特•莫里斯银行和金融教授。戈登博士曾为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理事会、美国联邦储备银行、英格兰银行、日本银行和土耳其中央银行提供咨询。他在金融和经济学的许多领域都做过研究，包括理论和实证工作。他是《被看不见的手扇耳光》和《误解金融危机》的作者。

埃利斯·塔尔曼

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高级副总裁兼研究部主任，主要进行经济研究和政策分析。曾在多本顶级期刊上发表过很多篇关于宏观经济学、经济预测以及经济危机史的论文。

金融危机因为其强大的破坏性而成为世界性难题。与此同时，我们对危机造成的恐慌也缺少应对手段，因而无法有效控制危机造成的损失。如果我们没有应对金融危机的适当方法，那人类社会将永无宁日。

然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曾经发生过数次本可能造成重大危机的金融风险事件。但是在那个没有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的时代，美国的金融管理人员竟然奇迹般地阻击了强大的金融风暴，把损失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

本书即致力于从这几次金融危机着手，探讨在美联储诞生之前，金融危机的产生以及平息机制，并与最近的几次重大危机进行了对比，讨论了两者之间不同的应对机制所产生的不同效果。作者深入探究了当时的“信息环境”，追溯了国家银行的票据、支票与清算中心的历史，以此来说明保持稳定的金融秩序的关键在于：散播信息要非常谨慎。最后，作者还认为，美联储等机构对近期的金融危机的反应机制启发了我们重新看待现代经济的运行机制。

本书描绘的美国阻击金融危机的历史及其宝贵经验可以给当今世界以相当程度的参考，尤其对金融资产不断膨胀的中国来说，具有很强的启发性和借鉴意义。

与2007年一样，在19世纪也发生过几次不同寻常且令人不安的金融危机。但在危机开始时，人们很难判断这场灾难是预示着恐慌的开始，还是会陷入长久的恐慌，或是像茶壶中沸腾的水一样最终会归于平静。尽管在2007年的第一季度或第二季度恐慌就已经开始，但大多数观察家认为，恐慌始于2008年9月雷曼兄弟银行（Lehman Brothers Bank）的破产。雷曼兄弟银行的破产给美国经济造成了巨大的动荡，人们普遍认为这次事件是金融危机的导火索。在雷曼兄弟银行破产后，人们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呼吁国会出面应对银行恐慌。事实上，在国民银行时期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在那个时代，有的观察家认为大型金融公司的破产是恐慌的开始，也有人认为它是金融危机爆发的诱因，就如同大家对雷曼兄弟银行的看法一样。其实，大型金融公司的破产通常是恐慌造成的结果，而不是造成恐慌的原因，但是它们一旦破产就会给经济造成重大的影响，人们便经常将其视为恐慌的导火索。在本章，我们将就恐慌和金融危机的若干问题进行全面探讨。首先，我们知道，要想确定恐慌何时开始，确实是个比较困难的问题。既然纽约票据清算所并没有宣布暂停支付，那么大多数银行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造成恐慌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在恐慌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许多错综复杂的事件，但随着事态的发展，人们最初还真的理不清它们是否属于真正的银行恐慌。国民银行时期发生的第一次比较严重的银行恐慌——1873年的恐慌就是很好的例子。1873年9月19日，《纽约论坛报》头版刊登了一篇名为“金融霹雳”（“A Financial Thunderbolt”）的文章。该文报道了杰伊·库克公司于昨日在费城破产的消息。文章写道：“杰伊·库克公司（Jay Cooke and Company）倒闭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并引起了极大的骚动……联合信托公司（The Union Trust Company）的储户们……惊恐万分，纷纷涌到营业窗口前要求提现。于是，银行不得不向储户支付大量的现金。”这是恐慌的开始吗？有的时候的确是。例如，就在此事发生两天以后，即1873年9月20日，在《商业与金融纪事报》（Commercial and Financial Chronicle）上刊登的一篇文章写道：“上周报道的因纽约仓储保安公司（The New York Warehouse and Security Company）破产引起的骚乱事件，当时并没有人认为它具有普遍意义。但就在本周，我们的货币市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华尔街及其附近地区的危机最为严重。第四国民银行（The Fourth National Bank）和联合信托公司（The Union Trust Company）发生的挤兑事件更是火上浇油。”（382）虽然《旧金山纪事报》并没有提到杰伊·库克公司的破产事件，但却提到了另外一个不太大的破产案。该报认为，这些事件都属于“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事件，似乎都是由银行挤兑引起的。事实上，大规模银行挤兑事件的发生已非常明显地表明这些事件就是金融危机。

一般来讲，虽然恐慌发生之前会有一些经济混乱迹象，但它的到来十分突然，且具有灾难性。斯普瑞格（1910，33）曾指出：“危机的爆发似乎总是令商界始料不及，1873年的危机也不例外，并且它爆发的速度快得令人震惊。”然而，对纽约票据清算所的银行家们而言，还是很难判断他们目睹的事件是否属于恐慌。虽然第一份贷款凭证签发于1873年9月20日，但是9月17日《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说明了恐慌突然爆发这一事实。有报道称：“华尔街的货币和股票市场并没有出现令人兴奋的消息，这严重打击了公众的信心。”（2）相比之下，《纽约论坛报》虽然在9月18日的头条报道了布鲁克林信托公司（Brooklyn Trust）向铁路公司提供的80.4万美元不良贷款被挪用的消息，但在17日和18日的报道中并没有提到财政困难问题。仔细回顾一下过去就可知，1873年9月18日杰伊·库克公司的破产就强烈预示着一场严重金融危机的到来。

1　应对金融危机：以史为鉴 //001

2　纽约票据清算所协会 //015

3　恐慌伊始 //033

4　国民银行时期的恐慌中纽约票据清算所的所作所为 //047

5　信息生产、抑制及紧急流动性支持 //071

6　美联储时代的“大而不能倒” //089

7　保付支票及货币溢价 //107

8　银行暂停支付期间储户信心的变化 //125

9　危机余波 //151

10　警钟长鸣——怎样才能终结金融危机？ //157

11　历史视域下的现代金融危机 //169

12　应对危机的指导原则 //205

注　释 //229

参考文献 //241

附录A：表8.1的详细内容 //259

附录B：票据清算所支票托收流程 //277

附录C：货币溢价对黄金输点及黄金进口的影响 //279

附录D：1860—1914年美国的货币构成 //283

人名翻译对照表 //2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