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华北》:
第一章 血战古北口
“鬼子投降了!”
“我们胜利了!”
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发布的投降诏书,随着无线电波迅速地传遍了整个世界。
饱经磨难的中华民族,在历经十四年抗战、八年血战之后,四亿五千万同胞终于可以举起双臂,用开心的笑声欢呼我们的胜利!
浓浓的硝烟渐渐散去,山川、平原、河流,又露出了清晰的模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妖娆多姿。
隆隆的炮声趋于平静,鸟儿、家禽、家畜,又响起了欢快的叫声,在清风的吹拂下,交织成一首田园交响曲。
农民说,不要打仗,俺们只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工人说,不要打仗,我们只需要做工吃饭,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军人说,不打仗了,我们终于可以放下枪回家了……
孩子们也说,别打仗了,让我们静静地读书吧……
与此同时,国共两党也开始了长达四十余天的和谈,最后签订了《双十协定》。
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战火熄灭了,和平的生活开始了!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层下面却是潜流涌动,战争的风云已经开始悄悄聚集。
在和谈进行的同时,围绕日军受降,国共两党的军队发生了激烈冲突,在山西上党、塞北平绥等地,北上的国民党军队与当地或先到达的中共军队之间发生了激战……
在美国人马歇尔的调停下,1946年1月10日,国共两党签订了停战协议,规定双方军队自1946年1月13日午夜起,在各自位置上停止军事行动。
然而,签字归签字,那都是纸面上的文章,毕竟距离停战日还有一段时问,完全可以不受停战协议的约束。
所以,蒋介石在下达停战令前,密令参谋总长何应钦飞赴北平作具体部署,妄图打下古北口,进占承德,以此分割华北与东北解放区的联系,分割晋察冀与晋绥解放区的联系。
毛泽东则提出“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方针,在东面承德、古北口、叶柏寿一线部署部队,以保卫热河地区和保障晋察冀地区与东北两大战略区的联系。
古北口雄踞雾灵山脊背,是古老长城的要隘,在沉寂数年之后,国共两党调开了车马炮,这里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此时正值隆冬季节,滴水成冰,山风呼啸,砭人肌骨。
沿着平承路,国民党军队第十六军一个师、第九十二军两个师和伪军一个师,先后由古北口西南发起了进攻。十几架飞机轰鸣着从古北口上空掠过,一串串的炸弹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投掷在山野之上,大地震颤,烟柱升腾,泥土、碎石飞上了空中。
曾美和他的第一旅从永宁出发,已经昼夜兼程行军四天了,现在部队距离古北口还有一百三十多里。经过四天的急行军,战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刚出发时,战士们还是有说有笑,不时地响起雄壮的歌声。可现在,不仅歌声没有了,就连说话的声音甚至也很少听到,行进的队伍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听得真真切切,行进的速度明显放慢了。
“老伙计,明天上午咱们就可以进人战斗啦,哈哈……嘿,两个月没捞着仗打,憋得我心口都疼,哈哈哈……”旅长李湘骑着马呼啦啦追上了曾美,一边勒住马和他齐着马头走着,一边嘴里大声大气地笑着说。他瞧曾美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就在马上扭着身子追问了一句:“哎哎,我说老曾,你这是咋啦,是不是又想你老婆张清云啦?”
“报告,纵队急电。”曾美还没答话,就见译电员张廷级急匆匆追了上来。张廷级是张清云的弟弟,只有二十岁,由于跑得急,粉白的脸颊上露出了汗珠。
“纵队命令咱们旅,无论如何今晚12时以前赶到古北口。”李湘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叨咕了一句,把电文递给了曾美。
曾美看完电文,掏出钢笔签了字,打发张廷级走了,警卫员王文虎习惯性地取出地图送了过来。曾美在地图上测了一下距离,又看了一眼手表,轻声说:“乖乖,一百三十多里,每小时要走十二里地……”
“管不了那么多啦,就是跑死也要按时赶到!”李湘瞪着眼睛喊了一句。
“跑死?跑死了还能打仗?”曾美调侃了一句,眼睛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又说,“老李,我去前卫团了!”纵身上马,一挥马鞭,白马向前跑去。打前卫的是一团一营,孙强是一团副团长兼一营营长,他是曾美的老部下,是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他粗眉大眼,黑脸蛋,身材中等,敦敦实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他一看见曾美,就赶紧迎上去嘿嘿笑着问:“司令员,哦,政委,你是不是来给我们下达作战命令的?”在此之前,曾美是冀晋军区二分区司令员,孙强是他的老部下,从在四区队打鬼子时就跟着他干,称呼“司令员”称呼惯了,孙强一下子还改不过口来。
“我是来给你们下达命令的,不过是急行军的命令,加快速度,今晚12时一定要赶到古北口!”
“急行军,又是急行军,这都走了四五天了……”孙强有些泄气。
“告诉战士们,敌人就在古北口,想吃肥肉就得赶紧去,要是去晚了就剩下汤啦!”曾美风趣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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