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智库研究与评价
第1章 全球智库建设现状
1.1 智库的内涵
智库由“think tank”翻译而得，也译作“思想库”。当前，各国对智库的理解略有不同（褚鸣，2013）：《牛津英语词典》对智库的解释是“就一些具体的政治或经济问题提出建议及想法的专家机构”。《美国传统英语辞典》对智库的解释是“为开展深入研究和优先解决技术、社会、政治战略或军事方面问题而组建的机构或团体”。《世界知识大辞典》对智库的解释是“一种为政府机关、企业、公司、社团提供研究咨询的智力劳动集团，一般由多学科、多专业的专家组成”（杜骏飞，2018）。网络上，维基百科对智库的解释是“对政治、商业或军事等政策进行调整、分析及研究的机构，通常独立于政府或政党，不少与军事、实验室、商业机构或大学等有联系，部分以研究所作为名称”（褚鸣，2013）。百度百科中，智库一般指智囊团，是指“专门从事开发性研究的咨询研究机构”，“它将各学科的专家学者聚集起来，运用他们的智慧和才能，为社会经济等领域的发展提供满意方案或优化方案，是现代领导管理体制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任务是提供咨询，为决策者献计献策、判断运筹，提出各种设计；反馈信息，对实施方案追踪调查研究，把运行结果反馈给决策者，便于纠偏；进行诊断，根据现状研究问题产生的原因，寻找解决问题的症结；预测未来，从不同的角度运用各种方法，提出各种预测方案供决策者选用”①。智库定义虽有不同，但从本质上说智库是从事战略研究和咨询服务的学术机构，为决策者提供战略咨询以促进决策科学化，并影响公众舆论以改善决策制定与执行环境（国家工程科技思想库建设研究项目组，2013）。
1.1.1 国外学者对智库的内涵界定
在学术界，关于智库的内涵大多从智库的功能角度进行论述。国际上有关智库的*早的权威概念是由著名智库专家保罗 迪克森（Paul Dickson）提出的，即“思想库是一种稳定的相对独立的政策研究机构，其研究人员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对广泛的政策问题进行跨学科的研究，在与政府、企业和公众密切相关的政策问题上提供咨询”（Dickson，1971）。兰德公司创始人富兰克林.科尔博姆（Franklin Collbohm）把智库比喻成“思想工厂”“头脑风暴中心”“战略思想中心”。克勒纳和韩万渠（2014）将智库界定为以政策研究和政策分析为基础、以影响公共政策（有时也包括公司事务）为目标的研究机构。里奇（A. Rich）认为思想库是“一种独立的不以利益为基础的、非营利的组织，依靠专家及其思想获得支持，并对公共决策产生影响，在经济运作上，是非营利组织，实施和发布有关公共政策议题的研究；在政治上，是激进机构，积极寻求公共信任的*大化，并寻求专家及其思想进入并影响政策决定”（Rich，2004）。古德曼（J. C. Goodman）认为智库是对特定公共政策进行研究，并形成解决方案，促进科学家和知识分子之间相互合作的组织（杜骏飞，2018）。凯利（P. Kelley）将智库定义为“一种组织安排（arrangement），企业部门、政府机构以及个人，把数以百万的经费拿出来，交给组织的研究人员，而这些研究人员必须花费时间来完成研究，*后研究者与机构将其研究成果以研究报告或专著的形式公开或不公开呈现”（Kelley，1988）。麦根（J. G. McGann）强调思想库是研究“国内与国际问题”，并提出“促进决策者与公众在诸种公共政策问题上形成明智的决策”（McGann，2007）。
1.1.2 国内学者对智库的内涵界定
国内学者对智库的内涵界定也有各自不同的观点。王辉耀和苗绿（2014）认为，智库是专门影响政府公共政策决策和制定的思想工厂和研究型机构。薛澜和朱旭峰（2006）从本体、目标、地位和状态四方面表述智库的内涵，其本体是政策研究机构，目标是影响政策制定，地位具有独立性，状态具有稳定性。李刚（2016）认为智库概念体现在：服务于政府决策过程；政策分析、政策推广、政策教育是智库的主要工作；基于数据和事实的循证分析特征；超脱于各种利益考量。洪民荣（2013）认为，智库是指专门为决策者在应对社会、经济、科技、军事、外交等方面问题时提供客观的理论依据、思想观点、政策建议的非营利性公共研究机构。王军和李双进（2003）从广义与狭义两个层面界定智库，广义层面指以从事多学科研究为依托，以对公共政策施加影响为目的，以提供思想支持为基本方式的非营利性组织、团体和机构；狭义层面指在广义智库的基础上，那些能够对决策施加较大影响的、由政府组织成立的带有党派倾向或直接隶属于某个政党的智库。袁鹏（2002）提出，具备从事政策研究、以影响政府政策选择为目标、非营利性、独立性四个条件的机构称为智库。
1.1.3 国内外主流智库评价报告对智库内涵的界定
从国内外具有代表性的智库评价报告文本来看，宾夕法尼亚大学《全球智库报告2019》中指出智库是针对国内外问题，开展政策导向的研究分析以及提供咨询服务的组织，以促进决策者和公众能够在充分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对公共政策问题进行决策①。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排名与政策建议》（简称《中国智库报告》）认为，智库是指对制定公共政策有影响力的专业组织，不仅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宝贵的智力资源，也是国家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现代化和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②，
同时指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应在资政建言、理论创新、舆论引导、社会服务、公共外交等多个维度上发挥重要作用。
1.1.4 智库内涵的思考
结合中国国情来看，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举措。党的十八大提出，“坚持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健全决策机制和程序，发挥思想库作用”。①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②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智库作为思想和知识的特殊“生产组织”，其思想引领性、政策创新性、决策影响力等方面与国家治理体系，尤其是意识形态领域的治理体系具有紧密的内在关联，在国家意识形态建设中发挥思想生产、决策咨询、理论阐释、资政育人和话语构建等重要功能；同时其作为参与社会治理的主体之一，亦有助于促进国家治理现代性成长。《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中，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以战略问题和公共政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服务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研究咨询机构，应当具备以下基本标准：①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相对稳定、运作规范的实体性研究机构；②特色鲜明，能够长期关注的决策咨询研究领域及其研究成果；③具有一定影响的专业代表性人物和专职研究人员；④有保障、可持续的资金来源；⑤有多层次的学术交流平台和成果转化渠道；⑥有功能完备的信息采集分析系统；⑦有健全的治理结构及组织章程；⑧具备开展国际合作交流的良好条件等。
为进一步研究智库作为开展战略咨询和研究，并为政府决策服务的研究机构的重要职能，项目组选取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工程院、中共中央党校、中国科学院五家代表性智库，调研其职能特征描述（表1.1）。
表1.1 五家代表性智库机构职能特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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