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找来的一群垃圾清洁工摆拍的,他们也偶尔在街头剧团兼职。我给他们看了一张西凯罗斯的画面作为参考,让他们重新创作。我喜欢预先构想和意外之间的结合。
傅尔得:你能谈谈你是如何在肖像摄影中注入情感和一种高度紧张的感觉的吗?
彼得。雨果:其实,在拍照的过程中,我就会尽量保持一种紧张感。而且,不仅在拍照中会这样,在之后编辑照片中我也很注意这一点。
傅尔得:除了肖像本身,你的作品中还呈现出了很重要的~点.那就是肖像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比如,在《1994》系列中,那些身处南非和卢旺达的小孩,都与他们所处的环境紧密相连且互相投射出意义。而在墨西哥系列《蟑螂》中,你也随时都在强调环境之于人物的重要,无论这环境是指历史意义上的,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抑或是精神上的等。你如何看待摄影中的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在《蟑螂》中,这种关于拍摄对象与环境之间的关系的定位有发生什么改变吗?
彼得·雨果:我一直都很好奇我们的环境和历史是如何在我们的身体和情感上留下印记的。这些影像是一种抗议的形式,表达了我对墨西哥人的钦佩,他们在当地和国际层面的政治明争暗斗中,坚强地挺过了一道道难关,而那每一次难关,都可能会将他们吞噬。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无生命体征的人躺在一辆手推车上,身上盖着一条潮湿的白床单.这张照片正阐明了我在图说中所阐述的:“向社会之神献祭。”我们不禁会疑惑,这是一种牺牲抑或是自我牺牲?或者,接受,就像年轻的新娘那张。我们无法轻视那只蜥蜴和她洁白的婚纱形成的某种对比,那位新娘抱着一只蜥蜴,蜥蜴是朋友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在墨西哥的文化中,蜥蜴代表着满足。傅尔得:在你的创作中,我们总能根据视觉的线索,感受到你那独特的看待社会及事物的方式。在墨西哥拍摄《蟑螂》系列时,你是如何在千头万绪中清理出一条独特的拍摄思路的?
彼得。雨果:在创作这个系列时,我希望标题是用一个地道的墨西哥词汇来进行表达,当然,无论是在色调上,还是在概念和情感论述上.我都希望如此。因为这次是关于墨西哥的创作,所以我让天主教和《圣经》作为线索贯穿了整个作品,因为墨西哥各地本就都是如此。比如.我的影像里面就出现了荆棘与灌木。拿那张燃烧着的灌木来说,在《出埃及记》里面记载了摩西曾在一丛燃烧的灌木中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这激励他去对抗埃及的法老,并以此带领以色列奴隶走出埃及,奔向自由。画面中燃烧的灌木类比了一种强烈的墨西哥主题,那便是上帝以燃烧这种暴力的方式来净化罪恶。
傅尔得:你曾反复引用过戴安·阿勃丝的观点,即一名艺术家必须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作为一名南非出生的艺术家,你除了在南非拍摄,更多的是在非洲其他地方拍摄,如从尼日利亚到卢旺达,再到加纳等,以及非洲之外的美国、中国、墨西哥等地方。对你来说,局外人身份是否曾给你带来过局限呢?
彼得。雨果:当然,局外人的身份限制了我,这并不是~个让人舒月最的位置,因为当我在一群人中时,我常常是最孤独的,但这种局限是综合性的政治、地理和文化等方面,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精神方面的限制。
傅尔得:在《家族》(KIN)系列出来之前,你的作品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审视视角,来呈现所拍摄的对象和议题。而在之后,就出现了一些有你个人及家人生活的照片,包括那张流传甚广的你和自己的小孩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照片。我想知道,你个人在家庭中的角色变化,比如成为丈夫、父亲等,有影响你在创作中看待事物的视角和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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