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氏:大禹时代被冤杀的治水英雄
第一个出现在二十五史中的湖州人,是一位传说中的人物——防风氏。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鲁哀公元年(前494),吴国攻打越国,把越国的国都会稽摧毁了,得到一节骨头,有一辆车长。吴国派使者来问孔子:“骨何者最大?”孔子回答说:“禹致群神于会稽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节专车,此为大矣。”吴国使者又问:“谁为神?”孔子回答说:“山川之神足以纲纪天下,其守为神,社稷为公侯,皆属于王者。”吴国使者再问:“防风何守?”孔子回答说:“汪罔氏之君守封、禺之山,为厘姓。在虞、夏、商为汪罔,于周为长翟,今谓之大人。”吴国使者最后问:“人长几何?”孔子回答说:“僬侥氏三尺,短之至也。长者不过十之,数之极也。”吴国使者感叹道:“善哉圣人!”据南朝梁任昉《述异记》记载,六朝时期,吴越地区防风庙里的防风氏像都是“龙首牛耳,连一眉一目,足长三丈”。
有关防风氏和封禺山的记载,除《史记》外,《国语》也记载了吴使问孔子之事:“客曰:‘防风氏何守也?’仲尼曰:‘汪芒氏之君也,守封嵎之山者也。”许慎《说文解字》指出:“嵎,封嵎之山也,在吴楚之间,汪芒之国。”三国时韦昭注《国语》明确说:“封,封山;嵎,嵎山。今在吴郡永安县也。”吴郡永安县即今天的德清县。三国吴黄武元年(222),析乌程南境置永安县。晋太康元年(280),以平阳已有永安,改永安为永康。太康三年(282)改名武康县。南朝宋山谦之《吴兴记》说:“风渚南三十里曰嵎中。”唐《元和郡县志》载:“有封山在武康县东十八里,封、禺之山为防风国故地也。”宋罗泌《路史·国名记》注引《吴兴记》:“吴兴西有风山,古防风国也。下有风渚,今在武康东十八里。天宝改曰防风山,禺山在其东二百步。”宋《余志英》曰:“古防风氏国所封之地,官禁樵采,故名。”清陈文煜《吴兴合璧》“禺山条”说:“汪芒氏受封建国,夏王禺分守名山。”
发源于天目山的南、北、中三路水系在瓶窑合流为东苕溪,流至德清三合康家山,折而向北。西岸连绵峰岭就是司马迁记载的“封禺之山”。古防风国在今德清封山和禺山之间,即下渚湖一带,这里有江南最大的湿地,深入其中,犹处汪茫之地。防风氏,又名“汪芒氏”,或曰“汪罔氏”,是天下汪姓的始祖。防风氏是“守封禺之山”的一方诸侯,其主要功业是治理洪水。但防风氏在著名的大禹涂山大会上,却因为迟到而被大禹诛杀。宋代《路史》云:“防风氏后至,戮之以徇于诸侯,伐屈骜,攻曹魏,而万国定。”按此,大禹杀防风氏,乃是立国之纲纪,以警戒诸侯。当大禹得知防风氏迟到是因赴会稽的途中,适逢天目山“出蛟”,苕溪“泛洪”,防风氏忙于救人,而误了会期时,后悔不已。于是大禹敕封防风氏为防风王,令防风国建造“防风祠”供奉防风氏像。
最早有记载的防风庙是1700多年前,西晋元康元年(291),武康县县令贺循建造的。吴越国王钱镠封防风氏为“灵德王”,新建风山灵德王庙,并立石碑纪念。如今古石碑还立于祠前,是江南现存最古老的石碑之一。之后,防风庙屡毁屡建。跨入防风庙正殿的门槛,高大威武的防风氏像就呈现在眼前,两边的立柱上悬挂着一副楹联:“五千年藩分虞夏,矢志靡陀,追思洪水龙蛇,捍患到今留圣泽;一百里壤守封禺,功垂不朽,试看崇祠俎豆,酬庸终古沐神庥。”四十八字概括了远古英雄防风氏治水的丰功伟绩。
古人的祭祀都离不开舞蹈,人们专门创造了一种舞蹈,叫作“防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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