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相“文华奖”
为传承和发展秦腔传统文化,2012年9月7日,陕西省“文华奖”专业秦腔电视大赛在西安拉开了序幕。杨文颖、张彩香、吴复兴、吴德、李瑞芳、余巧云等享有赞誉的秦腔界老艺术家以专家评委的身份,进人人们的视野。
专业独到却不乏犀利的点评,欣慰且蕴含忧虑的长远思索,让人们看到,这些老艺术家的心绪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秦腔这个大舞台。因为这个舞台,有他们一生的追求和牵挂,有他们对秦腔未来的无限寄托。
首届陕西“文华奖”专业秦腔电视大赛总决赛期间,耄耋之年的著名戏剧评论家杨文颖和张彩香,分任文化知识考评、舞台呈现评委,在比赛现场相遇初识,杨文颖后来撰文《张彩香感喟》。
数十年前,就听说秦腔演员中有位张彩香,但对其人其艺却一无所知,只朦胧觉得肯定有两下子,否则不会“人过留名”。她丈夫汪浔,倒是熟识,上海人,衣着讲究,待人和善,文质彬彬,当年在陕西省文化局工作,为解决夫妻两地分居,调往渭南,惜乎已归道山多时。
数十年后的2013年,陕西首届“文华奖”秦腔电视大赛总决赛期间,她和我作为评委在比赛现场相遇初识,确是相当偶然。
评委这种差事看起来很风光,不时会在电视屏幕上亮相,但不无潜在危机,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底儿不实,膛不清,或有其他不妥,便会露出马脚,贻笑大方,当众出丑,所以并不轻松,“评委”极有可能被视为“伪评”。
张彩香年近八旬,童年学艺,在其父伴随呵护下,流徙陕甘,艰苦备尝,蒙师韩启民、李步林等,后又师从李正敏、惠济民、封至模、尚小云诸名公,艺术生涯70余载,当主要演员大半辈子,最终却无职称,奇哉怪哉,平时参加戏剧活动自然少而又少,有人在我当面竞讥之为“出土文物”,可见其沉沦落寞之久,我也不免为这位同年担心。不过实践证明,虽然确实有个适应过程,但其真知灼见,耿人直声,还是显露无遗。其专业素养,相形之下,丁一卯二,据闻她曾在上海戏剧学院学过导演,看来绝非虚夸而具实效。
她这次的分工是主评演出“总体呈现”,所以对主演、配演、服装、化妆及整体配合都十分注意。比如按舞台上的讲究,穿“蟒袍”一定要内衬“道袍”,但有些年轻演员,或不甚了了,或图个省事,往往忽略,经她强调提醒,就引起了参赛者的重视。比如个别花脸演员,“胖袄”穿得小了,“箭衣”不很合体,影响造型完整,她都一一提示,特别是“胖袄”是套在里边的,能以透视,足见目光锐利,老辣懂行。比如作为“青衣”,坐应如何坐,脚应如何放,才能体现人物的端庄秀美,才能体现戏曲表演的“坐有坐相”,颇让演员得益。比如个别丑角演员,脸谱缺乏章法,有随意涂抹之嫌,她直言其“髒”,并不回避。比如对演《打柴劝弟》担柴者的不规则步法,她明确指出:“不能如抬轿!”一针见血。我认为,这是难能可贵的。既为评委,就得有点真东西,最忌讳不痛不痒,官话套话,做表面文章,甚或没话找话,似是而非,信口开河,以讹传讹。
这里,我们把视线聚焦到秦腔老艺术家张彩香老师身上,因为在她的秦腔艺术生涯中,投射了众多秦腔老艺术家的影子,凝结了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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