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蕴藉颇壮美(大师潘天寿)/国际版系列丛书》:
第一节
画事乃匠人所为君子不齿
俗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潘天寿出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就展露出他在绘画方面的天赋和兴趣,并在这个兴趣的引导下,通过自学完成了他中国画早期的教育和训练。
1897年,潘天寿生于浙江省宁海县冠庄村,在那个宁静而又封闭的地方,绘画被视作是“君子不齿”的行当,这让潘天寿的学艺之路曲折又艰辛。所幸的是,在他自学绘画的道路上,能够得到李叔同、经亨颐、吴昌硕等大师级人物的点拨,使得潘天寿无论是在自我人格的塑造还是绘画基础的奠定上,都受益匪浅,少走了不少弯路。当然,潘天寿的人生和他的绘画理念都有着深刻的时代烙印。在社会动荡不安、军阀争权夺利且不断混战的年代里,潘天寿与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一样,把自身的命运与时代和国家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在他们看来,绘画不仅仅是一个职业,还是他们选择的一条救亡图存的路径。
浙江宁波的宁海县历史悠久,人才辈出,这里是明代著名学者、文学家方孝孺的故乡,也是《徐霞客游记》的开篇之地。距离宁海县城以北15公里,有一个三面环山名叫冠庄的小村庄,一代国画大师潘天寿就出生在这里。
位于冠庄的潘天寿故居,是一座典型的浙东风格的木质结构的二层四合院建筑,黑色的柱子,红色的门廊,四周封闭。走进去,是一个浙东常见的小天井,往庭院深处走,有正屋、东厢房、西厢房,当地人称之为“楼下道地”。1897年3月14日,潘天寿就出生在东首的“大房”里,这天正好是传说中的花节。
潘天寿很满意自己“百花生日生”的生日,后来潘天寿往往在自己的得意之作上盖上“百花生日生”的印章。
冠庄过去的居民以潘、朱、张、郑四大姓氏为主,潘姓氏族在宋末元初的时候迁到这里后,定居下来,成为冠庄的大姓。根据潘家的族谱记载,潘天寿的祖上元初时即迁到冠庄,到潘天寿祖父潘期照这一代已经是十六世。由于潘家祖上几代人勤劳治家,潘家算得上是当地的殷实之家,从潘家留下来的宅子也能看出,这是一个曾经富庶的家族。据说潘期照为人慷慨重义气,勤劳节俭又善耕作,在他手上买入了不少田产,最多的时候田产达到四百亩。
富裕之家没有生计的烦恼,自然也就十分重视子女的教育,希望家里有人能够考取功名,得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为潘家光宗耀祖了。因此,潘期照对五个子女的教育十分上心。潘天寿的父亲潘秉璋是家中长子,自然被寄予了厚望,他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一直以来潜心读书,在二十五岁(1898年)那年考取了秀才,一时之间轰动了小小的宁海县。而那时,潘天寿刚出生一年。
相比于村子里其他的孩子,潘天寿自幼就生活在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里,作为冠庄唯一的秀才,潘秉璋不仅知书达理,而且慷慨仁厚、乐于助人,深受当地村民的爱戴,被当地人尊称为达品先生。潘秉璋是众人眼中的文人,平日里写副对联、写封信什么的,乡亲们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他,谁家里发生矛盾要找人来调解,也总爱请他出面评个是非曲直。对乡亲们的请求,他都欣然接受,也因此在当地颇有人缘,后来他被推举为乡长,这一当,就是三十多年。
母亲周氏则是宁海西郊外两水拱村右榜举人周熊飞的长女。她自幼天资聪慧,受到家庭书香氛围的熏陶,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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