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的传统节日又多源于历史。这个问题让我们先以清明节从节气的时序演化成节日说起。清明演化成清明节与寒食节有关。寒食节的起源,相传在春秋时期,晋公子重耳为避后母骊姬的陷害,流亡在外,随从介子推曾割股肉熬肉汤给重耳充饥。后重耳回国作了国君,封赏流亡期间的随从,唯独忘了介子推,经人提醒,重耳猛悟,遂派人请他上朝受封,子推屡拒不受,并背着老母隐入绵山。重耳听从烧山逼子推出山的计策,下令火烧绵山。未料子推宁死不下山。大火熄灭后,重耳见子推背着老母死在一棵烧焦的大柳树下,就放声痛哭,把他安葬在柳树旁,并改绵山为“介山”,还规定每年介子推被焚死那天,即清明前夕,要禁烟火,吃寒食,以示纪念。
介子推为春秋时期晋国的贵族,是历史上查有实据的历史人物。寒食节源于历史人物介子推,实为汉族传统节日多源于历史之一典型实例。由于寒食节在清明前二天(一说前一日),古人寒食节的活动经常延续到清明,久而久之,人们将寒食节与清明并称,现在则以清明节取代了寒食节。寒食节祭扫“士甘焚死不公侯”的忠臣——介子推的习俗,也发展成扫墓,不仅祭自己的祖先,也祭在历史上为人民立过功、做过好事的人。
汉族传统节日源于历史人物的还有纪念屈原的端午节。这个节日与历史人物有关,还有哀曹娥、怀子胥及与黄巢有关的传说。流行于一些地方的“六月六①,请姑姑”,来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晋国宰相狐偃。而在《宁波人为什么八月十六度中秋》的传说中,则与南宋一位宰相宁波人史浩,每年要从杭州赶回宁波与民同乐有关。
除此以外,汉族有的传统节日则源于历史事件或历史传说。例如元宵节的起源,据说早在西汉初年,周勃戡平“诸吕之乱”,汉文帝上台,戡平之日是正月十五,因此每年这天夜晚,汉文帝都要微服出游,与民同乐,以示纪念。正月又为元月,“夜”在古语中称“宵”,于是文帝把这天定为元宵节。可见,元宵节的起源与戡平“诸吕之乱”的历史事件有关。元宵节的来历还有源于历史传说之说。汉武帝时,朝中有个足智多谋、谐趣滑稽,深得汉武帝宠爱的东方朔。此人心地善良,常为宫女们求情。有一次他为了帮助一个叫元宵的宫女能与家中亲人团聚,设下一个妙计。先使“正月十六火焚身”的签语在长安流传,继而让一个红衣姑娘扔下一张偈语。汉武帝得知此事,见偈语上写着“长安在劫,火焚帝阙,十六灭火,焰红宵夜”,忙向东方朔求教。东方朔说,听说火神君爱吃汤圆,十五晚上可让臣民做汤圆供奉。十六晚每户门挂红灯,燃放焰火鞭炮,如同满城大火,则可瞒过玉帝,再让全城黎民百姓乃至皇宫之女都进城观灯,以消灾免难。另外火神君知道宫女元宵的汤圆做得最好,可让她手提写着元宵名字的宫灯前导,我端汤圆在后,穿街过巷,敬奉云游长安上空的火神。汉武帝传旨照办。于是十六闹了一夜灯火,元宵得以与家中亲人团聚。后相沿为习。因十五上供的汤圆是元宵做的,故人们称汤圆为“元宵”,把正月十五这天叫“元宵节”。
元宵灯节虽然还有汉明帝提倡佛教,敕令在元宵节点灯之说和道教的“上元节”之说,但上面的民间传说,却把元宵节的始源与历史人物汉武帝和东方朔联系了起来,同时这个传说又把元宵节为家人团聚节日的起因作了生动感人的反映。因此,其虽然是后人附会,但却更符合汉族传统节日世俗性的特点。
此外,虽然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与古代天子祭月有关,九月九日重阳节“重阳”之说来自《易经》的九为阳数,但世人熟知的美丽的嫦娥奔月的神话,以及相传东汉时汝南人桓景登高避灾的传说,却都从一个侧面反映和表现了中秋节和重阳节与历史的渊源关系。特别是令人感兴趣的关于七月十五中元节的始源,一般都说源于佛教的“盂兰盆节”,但是汉族民间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东汉蔡伦发明纸后生意兴隆。蔡伦嫂子慧娘让其夫蔡莫跟弟学造纸。蔡莫未学到家就急着办起自己的造纸坊,结果因质差卖不出去。后来慧娘想了条妙计,自己装死,叫蔡莫烧纸。当亲友、邻居来家凭吊时,装死的慧娘突然还阳,反复地唱:“阳间钱能行四海,纸在阴间做买卖,不是丈夫把纸烧,谁肯放我回家来?”说自己在阴间被阎王差使推磨,丈夫送来了钱,不但小鬼们争着帮我推磨,连阎王都放我还阳,说钱就是刚烧毁的这种纸。亲友见状,纷纷向蔡莫购纸。从此,他家造的纸异常畅销。由于慧娘还阳那天正是农历七月十五,因此每逢这天,人们都烧纸焚香祭祖①。这个传说巧妙地把中元节的起源与蔡伦造纸的历史事实结合了起来,可见汉族传统节日源于历史,确实是其特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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