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世界:威廉·福克纳传》:
第一章 叱咤风云的老上校
比利·法克纳对他的三年级同学说:“我要像曾祖父那样当个作家。”多年后,比利的弟弟杰克听到这个故事时并不感到惊讶,他认为比利很多方面都在模仿他鼎鼎大名的祖先威廉·克拉克·法克纳(后来人称“老上校”)的生活。
在福克纳出生八年前就去世了的那个祖先的一生既冒险,又很励志。1825年,他生于田纳西州,当时家人正从卡罗来纳州向密苏里州圣日内瓦迁徙。祖先在圣日内瓦度过了自己的孩童时代,父母也在那里定居了一段时间。1840年,法克纳搬到密西西比州庞托托克县,去投奔当时密西西比北部的著名律师——他的舅舅特·约·沃德。从那时的人口普查记录来看,威廉的父亲约瑟夫已经去世了,所以作为长子的他,开始承担起照顾寡母和弟弟妹妹的责任。
几年后,威廉十七岁时,沃德把他的律师事务所搬到庞托托克北部大约四十英里处,即密西西比州的里普利,威廉也跟着去了。威廉在当地监狱谋了个职,完成了基础的识字教育,便开始跟着沃德学习法律。后来,沃德把家搬到霍利斯普林斯,威廉又跟着舅舅约翰·卫斯理·汤普逊一起生活。
1847至1861年,法克纳曾在墨西哥战争中担任中尉,然后组建家庭,当过律师,涉足政坛,而且还成了一位有名的庄园主。他写了两《我和我的世界:威廉·福克纳传》,一本是歌颂墨西哥战争的史诗《蒙特雷之围》,另一本是浪漫主义小说《西班牙女郎》,但都反响平平。与此同时,法克纳还卷入了一场离奇古怪的暴力事件,两名男子死于他手,从此死者家属与他结下了仇恨,此事困扰他很多年。1849年,曾在墨西哥战争中与法克纳共事过的罗伯特·欣德曼声称,法克纳阻止他加入兄弟会组织。法克纳否认了这一指控,欣德曼骂他是骗子,说着便拔出了手枪。可想而知,在后来的激战中,法克纳射杀了欣德曼。虽然陪审团后来证明法克纳是正当防卫,但欣德曼家人还是不依不饶。1851年2月,法克纳与欣德曼家族之间的恩怨再次爆发。在与一名欣德曼支持者的争吵中,法克纳向对手开了一枪。法克纳再次被起诉,并以谋杀罪接受审判,然而和以前一样,他又一次被无罪释放。
法克纳与欣德曼家族之间的恩怨愈演愈烈,双方在里普利的公民中都有支持者。1857年,法克纳的一名支持者想要杀死老托马斯·欣德曼,法克纳出面阻止了他。但几个月后,老欣德曼提出要与法克纳决斗。决斗协议要求两人在孟菲斯河对岸的阿肯色州会面,孟菲斯一家报社的编辑马修·盖洛韦是唯一证人。可想而知,决斗并未发生,因为盖洛韦说服了法克纳和老欣德曼放弃这场致命的决斗。多年后,法克纳将他最出名的书《孟菲斯的白玫瑰》献给了盖洛韦,以此表达友好与感激之情。
欣德曼事件终于告一段落,法克纳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逐渐安定下来,一边从事法律工作,一边扩大他的土地财产。美国内战爆发时,他已是密西西比北部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了。此外,根据1860年蒂帕县的人口普查报告,他母亲卡罗琳当时已经搬来同住;他的兄弟詹姆斯也成了该县的一名执业律师。
1861年,密西西比脱离联邦,法克纳招兵买马、组建军队来支持南方邦联。后来,他当选为步兵团的上校,余生一直被如此称呼。这证明了他是一名勇敢的士兵,尽管有点鲁莽,但他在马纳萨斯战役中的英勇表现赢得了皮埃尔·吉·特·博勒加德将军的赞誉。到了1862年,法克纳在军队中的威信逐渐降低,降职为中校。有人觉得法克纳是因为严苛的管理手段才下台的;也有人认为法克纳冷酷无情,完全不顾全军将士们的生命安危。但不管怎样,步兵团上校的职位己与他无缘。失望但依然毫不畏惧的法克纳回到了密西西比。三个月后,他重整旗鼓,组建了一支游击骑兵团重返行伍。1862年8月至1863年5月间,法克纳率领军队在密西西比北部和田纳西州南部与联邦军队展开了小规模的战斗。1863年10月,法克纳身体欠佳,升职无望,便离开了军队。然而,他在战争后期的活动依然很神秘。有人说,他这段时间曾与内森·贝德福德·福里斯特将军并肩作战,还有的人说,这些年他一直穿梭于包围孟菲斯的联邦封锁线走私违禁品。内战结束后,法克纳比大多数战败的南方人更早收回了自己的财产,这一事实表明第二种说法的可信度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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