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命老化的感叹
生命,从有“存活”的迹象开始,总是朝向生长、成熟、生殖与繁衍的目标发展,任何一种生物体,莫不如此。但很不幸的是,生物体的生命也有老化、死亡的不可逆命运,即使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也难逃此种“劫数”。
(一)老化、老年、老死
一只凶猛的狮子,为什么成长到了某个阶段,其奔跑、猎兽的求生本能,却一天比一天减退?
一只体力充沛的公猴,为什么成长到了某个阶段,其驾驭、统治、领导的活力,以及性本能、体力等,也一天比一天衰退?
一只灵敏的猫头鹰,为什么成长到了某个阶段,其视力也一天比一天减弱,并失去捕捉虫、鼠的活力与本能?
总括而言,它们不是生病,不是即将死亡,而是身体组织已老化,体力、活力、视力、求生能力等已衰退。老化,就是身体各器官及组织功能的衰退,以及生殖能力、运动能力等的逐渐减弱现象。以人类的有机体而言,当一个身心健康的人,成长到了某个成熟阶段,其视力、听力、脑的记忆力等,便会逐渐减退,其四肢的运动能力、性能力、器官的功能等,也日渐衰退,且皮肤呈现粗糙、皱纹、干燥等现象,这便是老化的征象。老化其实就是由机体的成熟阶段开始迈向老年阶段的身心变化,或者说是由机体功能的正常状态,逐渐走向衰退、年迈的改变过程。
老化从何时开始?十岁?二十岁?四十岁?六十岁?这是一个很难确定的问题,到现在仍无定论。至目前为止,学者间仍然各持己见。有的学者认为,老化与发展一样,从婴儿一出生,即已开始,只是速度缓慢,没有被发觉而已;有的学者认为,老化是从机体成熟后,身心逐渐地改变,以及功能的显著衰退;有的学者更认为老化是从成年期之后,才逐渐显现的身心变化过程。不过,大多数的学者都不愿从年龄上来探讨“老化是从何时开始”的。
老化,简单说,它是每一个人身心变老的过程,它与老年、老死,虽然同是人生过程、自生到死必经的缓慢的、持续的、不可逆的现象,但是,三者之间仍有差别。
老化,呈现在老年阶段之前,它从一个人的发育早期,或者是成熟期间,或者是成人阶段,开始迈向身心老化的改变过程,一直到六十岁或六十五岁以上的高龄,即所谓老年期。
处在老年期的老年人,有的身体尚健康,精神尚充沛,心里无挂碍,与年轻人不相上下;但有的身体已衰老,行动已不便,记忆力、视力、听力……已明显衰退,皮肤粗糙、起皱纹,已呈现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的模样。所以,老年是由老化演变的结果。
老年之后,一般而言,体能下降,疾病增多;有些人失能、失智,需要他人的照顾;有的身体素质好的,能活到九十岁或一百高龄但最后亦难逃老死的命。老死是生命的终结,是老年之后的生命归宿。老人的死亡是预期中的事。事实上,死亡的也主要是老年人。而老化一老年一老死,便是人生自始至终的过程。任何人皆不能避免。
(二)“老”的意涵在中国文化里,“老”具正向、中性与负向等三重意涵。
“老”的正向意义意味着智慧的累积与经验的传承,虽然流质智力会随时间衰退,但晶质智力却与日俱增①。人们常用的一些词语,如老手、老练、老江湖、老前辈、老来俏、敬老尊贤、老成持重、老马识途、老谋深算;又如教人者称老师,掌店者谓老板,夫妻呢称爱人为老公、老婆;俗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都属于彰显“老”的正向意义。
“老”的中性意义如长者、银发、松柏、长青、遐龄、甲子之年、花甲之年、人到七十古来稀等。这些词语只是在描述“老”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生命状态,而并无价值评判。
“老”的负向意义主要在表达衰退、陈腐、僵化、不合时宜等意思。如老贼、老迈、老奸、老旧、老朽、老粗、老糊涂、老顽固、老骨头、老花眼、老蕃颠、老不修、老态龙钟、吃老出辟、食老变相、年老色衰、老气横秋、老成凋谢、老声老气、老生常谈、临老人花丛、十老九膨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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