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流水》:
第一章 十山九无头 河水倒着流
马尔达兴冲冲地走进兵器坊,把一块钢坯递到弘铁匠手里。弘铁匠停下手里的活儿。眯着眼仔细端详着钢坯,好久才吐出几个字:“好钢啊!”马尔达眼里射出诡异的神光,他想起爷爷的话。这块钢是用无数沾满鲜血的长矛刀剑炼制成的。这如同所罗门的魔瓶,巫师在钢的底端打了印记,无论再过多少年,这些死者的灵魂永远不会出笼.切记不能再回炉冶炼,一旦再锻成刀剑,就会用人血去祭奠那些被冶炼进钢坯里的无数亡灵。马尔达不大相信爷爷的话,何况现在爷爷也死了,这话更是无稽之谈。他看不出这块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总领把周边村里所有的铁器都集中到兵器坊,说要打造一大批刀剑,究竟派什么用场,他不知道,只是感觉似乎有一场恶战要开始,从打造兵器的紧张状态中。可以看出这场恶战迫在眉睫。于是,他拿出了爷爷保存下来的这块钢坯,让手艺最好的弘铁匠给锻打一把刀。弘铁匠正要把这块钢扔进炉灶.他父亲老铁匠过来了:“这钢锻不得兵器。”
“为什么?”马尔达反问道。
老铁匠锻打了一辈子兵器,他一眼就能识别出各种性能的钢材:“这是一块龙钢。”
“龙钢?”
“你难道没听说,三斤毛铁半斤钢.用优质铁砂冶炼成熟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炼制成龙钢。要想再锻打一把好刀剑,还需要经过锻、铲、锉、刻、淬、磨等工序……”老铁匠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炉灶里冒出一股红光,这光冲破兵器坊,直达半空。弘铁匠吓得双腿酥软,他们虽然锻打过各种各样的兵器,冶炼过大大小小的钢坯铁块.还没有见过能冒出火光的钢。马尔达也傻愣愣地望着那道冲出屋顶的火光,这是怎回事?难道爷爷的话真的应验了吗?再看炉里的那块钢.已经在大火中渐渐变红、变成金黄色。弘铁匠没有听父亲的阻拦.他用长钳把钢夹出来,放在铁砧上,二铁匠膀臂一挥,大锤在空中划出了一圈又一罔弧线,钢的颜色渐渐变成绛紫色的时候,弘铁匠的小锤敲打几下铁砧,大锤停止了。弘铁匠又把钢扔进火里,只见又是一股冲天的火光,比刚才那团火光还来得猛烈,火光之后,弘铁匠用一把长钳义把这块烧红的钢从炉火里夹出来放在铁砧上,二铁匠冉次双臂抡起大锤,稳准狠地落在铁砧上,那块钢宛如一块软溜溜的面,拉长再拉长,红色变成紫色、变成黑色。于是,弘铁匠就再次把钢扔进炉火里,继续烧红,这块钢坯就这样被烧红打黑反复多次,终于.一把刀的雏形成了。弘铁匠把打好的大刀在冷水里淬火,盛满水的石槽里顿时冒起一股白气,随着咝咝的响声,钢刀由红变黑。马尔达从弘铁匠手里接过这把淬过火的钢刀,用力在铁砧上砍了几下,声音清脆,火星四溅,再看刀刃完好无缺,他满意地点点头,上去拍了拍二铁匠那结实的肩膀:“不错,开了刃一定是一把好刀。”
他掏出一块银圆递给弘铁匠:“这是我给你的赏钱,工钱明天总领会统一付给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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