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大医伍连德》:
学校的实验室里灯光明亮,灯下,伍连德独自一人,正在整理实验资料。
天津虽然靠海,但与北京气候差不多,冬季寒冷而且干燥,实验室里很静,屋外风却很大。南洋出生的伍连德帮办来到天津已经两年多了,逐渐适应了中国北方的天气。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股寒气尾随而来。伍连德抬头一看,是学堂的总办徐华清。在这所学堂里,他们两人是领导,即校长与副校长。
伍连德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看着自己的上司,这么晚了,总办亲自找上门来,肯定有重要事情。
徐总办表情凝重,开口就说:“星联兄,外务部急电,召你火速进京。”说罢,递过来一封电报。
“外务部?”伍连德大感意外。
外务部为六部之首,其职责是负责清政府的外交事宜,权力极大。可是陆军军医学堂属陆军部,与外务部搭不上关系,外务部召他这个陆军官员干什么?伍连德奇怪地问:“徐总办,外务部召我有什么事?”徐华清摇摇头:“不知道,外务部并未通知。电报在此,你自己看吧。”伍连德打开电报,内容很简单,通篇为英文,署名的是Amedsze。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署名这位……”伍连德问。
徐华清解释说:“是外务部右丞施肇基大人,看来事情实在紧要,你马上回家准备一下,明天乘早班火车进京吧。”第二节 面见施肇基伍连德只得放下手头的工作,又去教师宿舍把明天的教务交代给其他教员,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他对妻子黄淑琼说了电报召他进京之事,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物,但他对那封电报始终琢磨不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找他?而且是外务部找?他是带着多重疑问进入梦乡的。
1910年12月19日,上午11时,北京,前门火车站。
伍连德走出车站,天上灰蒙蒙的,太阳不甚明亮,正是阴历十一月天气,时近正午,天气不算太冷。火车站内外乱乱糟糟、吵吵嚷嚷,十分拥挤。伍连德提着简单的行李,在车站出口处举目四望。这时他看见一个车夫模样的人,正站在车站门口,举着牌子,紧盯着出站的旅客,见个差不多的人就开口打听,看来是来接站的。
伍连德走了过去,对车夫说:“我就是伍连德。”这位车夫在大冬天里急得满头大汗,唯恐错过客人,被主人申斥,见了伍连德,总算出了一口大气,连忙跪下请安。然后把一张纸条递给伍连德。伍连德打开一看,是一张便条,英文的:“请随来人到寒舍。”署名Alfred S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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