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江以东的虞北平原上有两座小山。一座叫夏盖山,海拔168米,方圆0.5平方千米,《元一统志》云:“相传神禹曾驻于此。”故又名大禹峰、夏驾山。一座叫横山,东西走向,长不足2千米,因横亘于一马平川、前后左右了无遮拦的原野而得名,虽最高处海拔不会超过80米,但九个山头连绵起伏,亦颇为壮观。
一直以来,横山因为缺少史书的记载和优美的传说,不如夏盖山出名。直到最近的一百多年,因陈春澜、春晖学堂、春晖中学校这些名字,横山的名声才大大超过了夏盖山。
第一节 煌煌陈氏 落户横山
据清宣统辛亥年间续修的《横山陈氏宗谱》记载,陈氏早在汉朝桓帝时为颍川(今河南禹州)望族。颍川郡公陈寔(104—187),字仲弓,为太邱长。这位地方官深得当地老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凡遇到争端、诉讼,百姓都会请求太邱长给予评判、决断,“宁为刑罚所加,不愿为陈君所短”,陈君的评价,成了衡量一个人好与坏的唯一标准。
颍川公特别宽厚待人,《汉颍川郡公传》记载了两个典型事例。第一个例子,一天晚上,有一个小偷溜进陈寔的家,准备等陈寔睡觉以后偷东西。小偷不知道,其实陈寔早就发现小偷躲在屋梁上面,只是假装没看到,仍旧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喝茶。过了一会儿,陈寔把全家人都叫到客厅,对着大家说:“你们知道,人活在世界上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如果不好好努力,等老了以后再努力就来不及了。所以,我们从小就要养成好习惯,长大以后才能有所作为。现在有些人不努力,只喜欢享受,其实他们的本性并不坏,只是没有养成好的习惯,才会做出一些坏事。你们现在抬头往上看,在我们屋梁上的这位先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小偷一听,吓得赶快从屋梁上爬下来,跪在陈寔的面前求饶,说:“陈老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陈寔不但没有责骂小偷,还非常慈祥地对小偷说:“我看你不像是个坏人,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做这等不该做的事,我现在给你一些钱,你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好好努力,只要能改过,就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小偷感动得哭着对陈寔说:“谢谢陈老爷!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后来,这个小偷果然改掉了坏习惯,努力做事,成为一个大家都称赞的好青年。
第二个例子,有一次,颍川公驾车微服出行,突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说:“你这驾车的马是我的。”这人说着就动手去解缰绳。陈寔也不与他争辩,走下车对那人说:“你说这马是你的,那你就牵走吧。不过如果你牵走了马,我的车子也就不能再行路了,你索性连车拉去算了。”那人竟然不客气地登上车子,扬长而去。第二天天还没亮,那错认马匹的人已经来到陈府,静静地等候在门口,待大门一开,连忙俯伏在地,口称谢罪。门人问他原委,他说:“昨天我回到家里,看到我的马好好地在马厩里。后来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马车是陈老爷的,才一早赶着马车过来。我要向陈老爷当面请罪。”正说着,陈寔从府里出来,听到那人的陈述,忙把他扶起来,打着哈哈说:“一定是两匹马长得太像了,才让你看错了。我昨天刚见到你时就感觉你不像要讹我马,今天你果然把马送来了,我的眼力不错吧!”那人又羞又愧,连连点头,再拜而别。
自汉至宋,《陈氏宗谱》记录了魏司空陈群、魏尚书左仆射陈泰、晋广陵公陈逵、唐参议陈德、唐吏部尚书陈庆、唐朝请大夫陈臻、宋建州太守陈靖、宋枢密使陈宏、宋都护添三公陈远等人的列传赞词。陈氏家族名贤辈出,代有才人,足以证明其辉煌历史。
南宋建炎初年(1127),宋都护添三公陈远“随跸南下”,先到台州,不久来到上虞,在花巷牌修建了住宅,成为上虞陈氏始祖,“开基创业,耕读贻谟……积德昌图”。
两百多年后,明朝初期,定居上虞的陈氏已传到了第八代。据《陈氏宗谱》记载,“以先牧伯葬横山……八世祖南野公自花巷牌转迁西横山”。这位南野公,名伯昂,字谦山,是位颇有个性的人物,“为人慷慨,负不羁之才,敦诗书,笃孝悌,德行名闾里”,但当朝廷来征聘他去做官的时候,他却不肯就职,由此,人们又叫他“征士”或“南野征君”。 从明初到清中晚期的四百多年间,陈氏家族“继继绳绳,绵延瓜瓞”,到陈春澜这一代,已是第二十三世。这时的横山陈氏和达溪的王氏并称上虞望族。陈氏家族主要分布在横山南麓,人称山前陈家,有大墙门、花墙门、高墙门、朝东屋等支房,还有稍远一点的小越大山下新宅等支房。陈氏家族成员大多从事农业生产,其间有一些成员通过读书科考,走上仕途,做了小官,但没有人外出经商或开店营业而成为行商坐贾,与仅距五里之地的小越镇里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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