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6—2020年,小说家阿乙全新随笔集,一个作家的全部精神世界,捕捉生活中那些转瞬即逝的感觉与情绪,唤醒我们倦怠麻木的心灵——阿乙在书中撷取的片段与场景,有的来自父亲的一次托梦、母亲的呢喃、乡友的传闻;有的来自对病友的速记,对自己和他人生活的围观……这是作家抛弃了一切束缚,自由自在的一次“精神蹦迪”,旨在唤起人们在生活、智识上的热情。他将目光投向生活中容易为人忽略的事情,用写作让这些情绪与感觉有机会被“看不见的人看见”。压抑、敏感、脆弱、焦躁、羞耻、无力、狐疑、孤独……面对疾病中无所事事的自己,“我感觉自己活到现在,就像是一个脑袋上还插着斧头的人活到现在”。失眠之夜里的思维涌动,让他始终保持着对周围事物的观察,机敏地捕捉生活里那些快如闪电的东西。
★ 自由的超文体写作,以词、以句、以段落留住一个时刻、一幅场景、一件事,书写一种情感、一种思想、一种理论,以文字创造独特的智识体验——志异怪事、社会新闻、旧书典故、诗歌寓言、哲学思辨、民间隐语行话……从故事收集者到成为讲故事的人,阿乙用充满想象力的语言,重新回到思想的原点。在这里,读者不仅可以读到按诗歌格式写作的散文,还有来自神秘陌生人发布真理的邮件,有各种道听途说的趣闻轶事,也有对亲人故友的回忆梦境。这些文字,长度体裁不一,都是对日常生活的洞察与哲思,让读者有机会从中感受文字的自由感,也让文学更具智识的趣味和哲思的深度——我们都可以不只活在目之所及的世界里,只要张开眼睛、用心感受,日常的碎片生活,也可以成为我们思想的起点与情感的结晶。
★ 一次作家与作家跨越时空的共振与交流,在莎士比亚、博尔赫斯、福克纳、曹雪芹、普鲁斯特等作家的作品里穿行,坦露自己创作的动机与困境——作家如何读?如何写?阿乙在《麦克白》这部剧作中看莎士比亚如何搭建圈套,体会博尔赫斯诗歌中的凄恻,捕捉卡佛短篇中散发着无产者想唤起人们注意的哀伤气息,领悟福克纳在《大森林》中对速度的描写……他在阅读中浇入自己的经验,了解故事的循环结构,谈论创作者要如何应对这瞬息万变的世界,明白文学的重要任务是要写出人的鲜明性格和欧·亨利式的反转。同时昭示自己第一次写长篇小说的动机,以及写作者普遍遇到的困境。
★ 梦境与现实交错,在潜意识中捕捉日常中的反常,洞察人与人之间那“看不见的东西”,揭示现代人所拥有的共同处境——阿乙笔下的那些梦境,离奇、诡谲、像蜃景,充满预示性。透过他的文字,可以看到正在消失的乡村图景,感受死亡带给人的压迫与窒息感。他“从深沉而焦躁的梦中直接站到现实中”,体会养老院度日者的孤独,自己体内因为缺乏分解屈辱的酶而挥之不去的委屈、羞耻。他在感叹人受偶然摆布的同时,又注意到人们在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中,早已丧失自我,被剥夺自我。
自由,对无法以创造为业的人来说,有时是放逐。
我的身体缺乏一种分解屈辱的酶,到现在我还记得这一点委屈。
我对自己的疾病一直是稀里糊涂的,我真不是一个好的自己啊。我感觉自己活到现在,就像是一个脑袋上还插着斧头的人活到现在。
养老院里到处是将自己用剩的可怜的老年人。
文学的重要任务之一是写出人与人之间那“看不见的东西”。
喧嚣的葬礼给了人们言说的机会,使他们痛快地感叹和唏嘘。敏感的读者会意识到,隐藏在这盛大的白喜事背后的,是一个重大事实:我们的乡村生活正在结束。
人类有一种可耻的本领,那就是他看见很多人死去,却仍然认为自己的死亡不过是一种谣言。
人在世上只是为了呈露自己、塑造辉煌的自己。这是对他被偶然抛入到这个世界的荒谬命运的唯一回应。也就是说,我们生下来,不是为了像鸡蛋或牛奶,当一件产品。有时候我们会产生错觉,会以为蛋和奶是从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而忘记它也是自然的结果。
土壤、树木、虫类、人……这些自然之物,是以发展、扩张、繁衍为生存目标的。在水泥、汽车、导弹这些人造的事物上,我们看不见这种目标。它们只具有功能。让人成为一种人造的事物,成为一种功能性的品种,是对人本身的减损、矮化和剥夺。
1996
1997
1998
1999
2002
2004
2007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温馨提示:请使用泸西县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