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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雨,抵达梦里
0.00     定价 ¥ 69.8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200178722
  • 作      者:
    阳涛
  • 出 版 社 :
    北京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3-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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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己写道:我的人生没有天堂,只有故土。当他离开故乡二十多年,终生在逃离与回归中探索与挣扎,却不知回首处的故乡仍在默默的哀愁。城市里的人向往农村,农村里的年轻人向往都市生活,如何找到折中点,这是一件非常值得我们去思考的社会问题。作者用其细腻温和的视角,审视遗留下来的乡村风味,在湿润的眼眶中为更多游子发出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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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阳涛,诗人,作家,祖籍湖南,现居浙江嘉兴,湖南散文学会会员。有诗文发于《北方文学》《牡丹》《当代青年》《中国文化报》《湖南散文》《湖南日报》等报刊。散文《石臼深深糍粑香》被编入《语文素养读本》九年级上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散文入选中国作家网原创精选集《灯盏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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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辑一

人间至味

有人说: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浓郁的红薯香、淡淡的酒香、荞麦粑粑的香甜、柑橘的青涩、特殊风味的茶、浓浓的年味……这些裹以童年的记忆,十八年乡村生活的味蕾在文字中苏醒,以饱满的情感诠释贫穷年代的幸福感。

“人间至味是清欢”,无论我身处何方,作为湖南人,离不开一口纯正的辣。然而,我并未用太多的笔墨去描述故土美味的辣,反而以淡雅的笔调写那些粗犷的味道,原汁原味,来自土地,不需任何藻饰与雕琢,娓娓道来,淡而有味。

故乡的每一缕炊烟,都是来自大地的问候。

母亲的红薯

每次经过老街的拐角处,烤红薯的芳香飘来。顺着香味儿走近街角,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贩夫,正把热腾腾、香喷喷的红薯从火炉中拿出。我驻足闻其香,徘徊良久,终究不会去购买。贩夫烤的红薯,虽然香甜软糯,却远不及母亲种的红薯那么甘甜。

故乡的红薯带给我沉甸甸的记忆。

几天前,我给母亲去电话,得知父亲这几天在挖红薯,母亲帮着装筐,经过数天的劳作,终于把一亩多红薯挖完了。母亲说今年家中挖了两千多斤红薯,我惊讶之余,更担心他们多病的身体,毕竟他们垂垂老矣。我的思绪飘到故乡,在故乡的山头、在稻花飘香的田埂上萦绕。

遥远的故乡,飘着红薯的清香。故乡地处湘中,丘陵地带,红色土壤,带点儿沙性,种出的红薯又大又甜。年少时,我多次陪母亲插红薯秧。每当暮春夏初之际,湘中多雨,下雨的时候最适合插红薯秧。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背着竹筐,冒着小雨,沿着曲折的山路,光着脚丫子,在泥泞的路上踉跄而行。踏入泥深至脚踝的红土地,一脚深,一脚浅,把红薯秧一排排整齐地插入父亲早就翻好的土地里。我们弓着腰插完红薯秧,沾了一手一脚的泥,在杂草上跺去脚上的泥,沿着山路下行,找口山塘,解去蓑衣,洗净泥土归家。

红薯秧易成活,生命力极其顽强。藤蔓在红土地上爬行,恣意生长,一天天,一月月,施肥后,越长越茂盛,郁郁葱葱。盛夏之时,我们顶着火热的太阳,爬上山丘翻红薯藤。母亲分好工后,一人一块红薯地,开始翻红薯藤比赛。以这种比赛的方式参与劳动,挺有乐趣和成就感。我们把长得绿中带着暗红的红薯藤翻开,像给土地揭开一层绿色的被子。沿着藤的根部一苑一菀翻,从一边翻到另一边,整齐有序,翻过的红薯藤蔓在阳光下泛着浅白、浅绿、浅红的光。我年少多疑问,问母亲红薯藤长得那么茂盛,翻动会不会伤了它们。母亲告诉我,红薯藤不翻几次,藤上的须根会扎在土里,营养到不了真根,长不出大的红薯,就像一棵树不经过修剪,不会成材。

我们额头上冒着汗,用衣角轻轻擦拭,隔着山谷大声说话,相互打气,加快速度。时不时惊起几只飞鸟。一块块红薯地被我们翻好,我稚嫩的手上沾满红薯藤蔓的汁液,黑乎乎的,黏黏的,几天后才慢慢褪去。母亲偶尔摘一大把长长的红薯梗,回家掐去叶子,切成小段,加以碎青椒及乡村豆豉,炒出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美味。如今,我一想到那道家乡菜,便垂涎三尺,想跑进农贸市场买一把红薯梗,炒一道酸辣红薯梗子下酒。

红薯藤经过一个夏天的疯长,藤蔓变得更加厚实、深沉。秋天到了,红薯藤开出了洁白的小花,星星点点,花骨朵儿有白中带粉的,也有白中带蓝的。一朵朵红薯花像小喇叭,在秋风中摇曳,在山冈上匍匐着,似乎带着铃声,踏歌而来,告诉人们红薯成熟了。

用镰刀割断红薯藤蔓,拽着藤蔓使劲地拉,把一苑苑缠缠绕绕的红薯藤拖出,再一苑苑整理好,打好结,这是喂猪的上等饲料。割完的红薯地,少了绿油油的厚重感,露出了红土地,好像一个壮汉脱去了厚重的绿衣。母亲挥动着锄头,一苋苑红薯露出来了,沉甸甸的,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光洁,一苑比一苑重。我和弟弟帮忙去掉红薯上的黏土,装入竹筐,沿着山路蹒跚着脚步,摇摇摆摆地挑着竹筐回家。我身高不及弟弟,所以弟弟挑得比我重,次数亦比我多。红薯藤在山上晒几天,晒干部分水分,挑回家中,挂在屋檐下再晾晒数日,用铡刀铡碎,晒干贮藏,是冬季喂猪的饲料。

20世纪70年代末,农田尚未分包到户,家中人多米少。青黄不接之时,奶奶把红薯洗净去皮切块,和米一起煮。米充足时,红薯少一点儿;米不足时,红薯多一点儿。用铁锅煤火烧出的红薯饭的香味儿,尤其是金黄色的锅巴,带着红薯的香甜,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收回的红薯放在地上,让风吹一吹,待红薯中的淀粉转变为糖分,这样煮熟的红薯会变得越来越甜,越来越软。母亲把红薯洗净去皮,切成大块用铁锅蒸熟,香盈满室,几十米外就能闻到。有时放学归来,我还未进屋,就已闻其甜香而垂涎。母亲把冒着热气的红薯倒进插钵,用擂棍捣成泥,以长方形木箱底作模,铺上纱布,用刀具把红薯泥刮压成薄片,再撒上白芝麻,然后把一张酥软的红薯薄片转移到竹匾的稻草上,揭去纱布。就这样一张张有序地摆好,迎着太阳晒,数天后去除红薯片上沾着的稻草,再一张张整齐地叠好,用纸包好,扎上麻绳,收入柜中。时间一长,红薯片会越来越软甜,表面泛着白色的粉霜,细细品嚼,越嚼越甜,因此红薯片成了我儿时最上等的零食。尤其到了冬天,把红薯片放在炉火上烤到微微焦黄,香甜满室,口齿留香。

每年春节前几天,母亲都会把一沓厚厚的红薯片拿出来,我们帮忙剪红薯片。薄薄的红薯片被剪成二指宽的长条,再把长条剪成菱形,放入簸箕中。煤火上的油锅翻滚着,母亲把菱形红薯片倒入油锅中,甜香味弥漫整个房间,窜出了窗户,在田野里撒欢儿。红薯片炸成金黄色,捞出后沥干油,冷却后装袋贮藏。金黄色的红薯片,脆爽、酥松、甘甜,佐以甜酒,是招待客人的好点心。

母亲还把小个的红薯蒸熟,直接切成片,放在竹匾上晒干。晒干的红薯干粘在一起,金黄色,食之如饴。成年后离开故乡,每当过年回到故乡,返回时,我的汽车后备厢里一定有一袋沉甸甸的红薯干。

我还记得年少时,母亲有时候把蒸熟的七八个小红薯沿着灶台口放一圈。小红薯经过一个晚上的小火慢炕,焦香味十足,更加香甜可口。上学前,我的书包里一定会装一两个这样用纸包好的红薯。课间休息,咬一口带着余温的红薯,那香味儿特别诱人,惹得同学们都来争抢。

我对红薯最深的记忆是柴火烤红薯。母亲每年都为父亲酿酒,所以必须垒起土砖柴火灶烧火。蒸米或蒸馏米酒时,柴火在灶膛内熊熊燃烧,冒着青烟,此时我向灶膛里扔进几个生红薯,用火钳把它们埋在火灰堆里。米饭蒸熟了,或酒蒸馏完了,再用木棍扒开柴火灰,一个个黑不溜秋的烤红薯冒着烟、散着香味蹦了出来。刚出炉的烤红薯是滚烫滚烫的,我只好在手中来回倒腾,吹着气,剥开皮,露出金黄色的薯肉,香喷喷的,那甜味儿太美了。我吃完红薯,习惯用手擦嘴,结果弄花了脸,着实让人好笑。我担心红薯烤焦,时不时从灶膛里夹出红薯,用手指掐捏,里面发硬的红薯,那一定是没有熟透,于是重投柴灰中继续烤。我有时贪玩儿,忘了烤红薯的事,第二天早上想起,再用木棍扒出红薯,那时红薯早已变成木炭了,只好随手丢进柴灰中,望薯生叹。

冬季来临,母亲开始忙碌,她把生红薯切碎,捣成红薯浆(以前全是手工捣碎,现在有了粉碎机,简单轻松多了)。用纱布包住红薯浆,用力把浆水挤出,浆水沿着木槽流入桶中。红薯浆被反复加水揉挤,浆水装了满满一桶,有些像豆浆,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在寒风中荡漾。余下的红薯渣也不浪费,晒干用来喂猪喂鸡。红薯浆水经过一晚的沉淀,变得清澈了,桶底有一层厚重的红薯粉,奶白色的,倒去上层的清水,用碗或锅铲把湿的红薯粉铲出,放在竹匾中晒。晒干的红薯粉,滑爽、雪白,闻一闻,带着红薯的清香,可用来做粉皮,也可以加入鸡蛋煎成薄饼,切片,加入剁椒炒,佐以葱花,那是我儿时最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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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辑一人间至味

母亲的红薯 2

石臼深深糍粑香 7

心间浮游荞麦花 11

一盆柑橘 16

故乡的烟熏茶 22

故乡的野蘑菇 26

故乡的大豆 30

母亲酿的米酒 36

辑二故土之恋

故乡的雨 42

故乡的夏夜 46

小山村,琴声悠扬 51

梦里老街 59

故乡的摇水井 70

祖屋与杨梅树 74

水车声声忆故园 80

故园竹林与坟地 85

谁点亮我心灵的灯盏 91

故乡的草垛 97

辑三故土之情

与猪共处的日子 104

鸡群守候的村庄 120

母亲的生日 141

母亲的布鞋 145

父亲的帕金森病 149

那些年,碗中錾痕如歌 155

姨母的缝纫机 160

鞭炮 165

走亲戚 169

辑四故土之遥

重述故土 174

逃离故土 192

故土之遥 210

回归故土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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