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相遇,仿佛就是为了回忆。有些人擦肩而过,干脆利落到不着痕迹!
你来时无名,去时功成名就!
第一年的高考成绩很不如意,我便不顾家里的反对选择了复读。北方的夏末依旧烈日炎炎,但是遇见你的那天,空气一点都不燥热,阳光也不猛烈,校园里的月季花开得枝头繁盛,一切完美得刚刚好。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你的模样,只是记得你皮肤很白,衣服穿得干净整齐,模样好看。与我之前的那些小伙伴们都不一样。也难怪,因为我们都是从小在泥地里光脚追逐,在田野里嬉戏打闹,在太阳下流汗奔跑,一起长大的野孩子。你是从小在城里长大,都不知道光脚踩在草地上是什么感觉吧。
尽管我们有天上地下的差别,除了在同一间教室,面对同一道习题外,本不应该有更多交集。但是蒙你不弃,教室那么大,空的位子那么多,你偏偏搬着桌子坐在了我旁边。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迷路了,暂停在我旁边休息。可是你整理起书桌的模样很认真,我也停止了跟别人的打闹认真地看着你。眉清目秀,肤白貌美,原谅我这么形容你,尽管你是个男生。对于我这样一个粗糙的女生来说,你真的算是秀色可餐了。
我大大方方地趴在桌子上认真看了你一会儿,你终于整理完书桌资料,得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算是回应了。这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可不是那么含蓄文静的人,“哎,你长得挺好看的啊。”我忍不住跟你说了第一句话。你又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起了地理书。
我真的是不懂,你这么文静的一小孩,干吗坐我旁边,刚才没看到我在跟前后座位的同学们谈得很热闹吗?大家都是第一天来复读班集合,聊得这么开,肯定不是特适应一起安静学习的同桌。虽然心里有很多埋怨,但是毕竟来了都是为了再冲刺一年高考。我也只好安静下来,陪你一起看书喽,谁让你选我做同桌了呢。
学习归学习,但是束缚不了我爱闹的本性。你依旧不爱讲话,我们虽然同桌,但大多数我在跟别人玩闹说笑的时候,你都是坐在旁边看书,或者塞着耳机听歌。有时候我觉得这样冷落你不太好,但是也实在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假装问你问题吧,又怕你水平有限,回答不了我。原谅我这么不务正业还这么狂妄自大,也就只好及时终止跟前后座同学的说笑。
我们互相称呼“哎”持续了一周。周日下午,我闲来无事,不愿意一个人闲逛,回了教室上自习。刚好你也在,我看着你的眼睛突然就笑了,你也一直笑着看我走到座位旁边,站起来好让我进去。那一刻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友,其实我们彼此连名字都还没互通过。
待我坐下,你说:“我叫谢新旋,感谢的'谢',新旧的'新',凯旋的'旋',你叫什么名字?”
我拿起试卷,给你看了上面签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谢新凯啊?”我随口问道。
“哇,你也太聪明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这句话的语气。
“你自己说的好不好。”我有些无奈,这算什么聪明。
“我没有说我有个哥哥啊。”你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凯旋的'旋'。”我真的是无奈了。
互通姓名之后我们终于不用再称呼彼此“哎”了。之后的课间或者自习课上我们也会聊聊天讲讲笑话,原来你也是个活泼的人,我终于不用再因为冷落你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开学第一个月的摸底考试,我排班级第30名,对此我淡定到不在乎。因为我的模拟成绩像过山车一样起伏——最差的时候排到班级最后30名,好的时候排班级前三;惊动班主任专门找我聊,劝我不要作弊——连我自己都习惯了。
让我不淡定的是我旁边的你,居然是班级第一,而且是年级前三。成绩出来后我又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你看着我笑了:“干吗,跟第一天见我一样。”
那天换我沉默,实在没脸在你面前嚣张!那个晚自习我第一次没有再说话打扰大家安静的气氛。反而是你一会儿问我英语语法,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水,最后从自己耳朵里拿出一只耳机塞我耳朵里。耳机里播放的是刘德华的《冰雨》。
在这之后,逐渐地,我跟别人聊天嬉闹的时间少了,很多时候不是在跟你一起讨论试卷题目,要么就是相互调戏。我常常在你认真做题的时候突然对你说“你真帅”,起初你还会脸红、害羞,催我说“错题集赶紧做了吧”。后来脸皮慢慢厚了,会说“我知道啦,下次换个别的词夸我。”
后来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又玩到这个梗,你说“你会不会说点新词”,我脱口而出“会啊,我喜欢你啊”。本来以为你会脸红地躲开我的目光胡乱地看一本书,或者催我做试卷,没想到你对视着我说“我爱慕你”。我突然愣住,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一爱-慕-你。”你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了一遍。
“吁——”引来了周围几个同学起哄。换我不敢再看你,只低下头默默看着做错的数学题。
我实在不懂我有什么优点值得你用“爱慕”这个词。只能说你开起玩笑来比我还没底线,以后不敢再惹你了。
大概是你太优秀,大概是我真的太爱闹。班主任暗示了两次让你自主选座位离开我这个爱说话的学生,你都没有走,终于,过了一个学期,他亲自帮你调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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