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翁洮及寿邑翁氏
第一节 逸闻轶事
一、遗腹而生
翁洮,字子平,号青山,出生于唐朝末期一个官宦人家。其出生地无确切记载,据传其先祖来自山东青州。翁氏随皇室京宦南下,最终在钱塘江、新安江流域定居并休养生息,古睦州成为南方翁氏的重要集聚地和发祥地,故翁洮有可能出生于此地。
翁洮的父亲排行文四,名不详,颇有学识,但体弱多病,为纪念翁氏从中原洮河流域迁徙南方,他把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取名为洮。但还没有等到儿子出生,他就撒手人寰了。翁夫人因为悲伤过度,在生下孩子后没几年,也随夫而去。
文四夫妇不幸离世,留下了翁洮这个遗腹子,抚养的责任自然落到了文四的弟弟文七(翁明)肩上。翁明为侄儿洮取字子平,带到身边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抚养。
民国《寿昌县志》卷八“人物志·寓贤篇”有如下记载:“翁明,字清泉,山东青州人。唐乾符间以孝廉授宣议郎,任寿昌广文。其兄文四,遗腹子翁洮,嫂又继殁。明携育官署,教养备至。洮成进士,授主客员外郎,遂迁邑城南而家焉,至今寿称巨族。明享年八十。”
二、幼年苦读
翁洮自幼失怙恃,由叔父翁明抚育成人。古邑寿昌民风淳朴,耕读之风兴盛,官办库学藏书充栋,硕师荟萃,士子云集,科考风气蔚然。而翁家又是簪缨门第、书香之族。翁洮自幼天资聪敏,博闻强记。在翁明的言传身教和严厉督促下,翁洮勤苦好学,博览群书,闻鸡而起,秉烛夜读,吟诵至唇皲舌疮,写字到指茧肘胝,仍然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三、名流唱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作为一代诗人,他的交际圈和朋友圈,也从某种意义上反映了他的文学成就和处世哲学。历史上,在唐元和至咸通短短六十多年时间里,睦州涌现了一大批诗人:施肩吾、方干、李频、翁洮、章八元、徐凝、周朴、喻坦之、皇甫浞、孙颁、何希尧、皇甫松、章孝标、章碣等,形成了睦州诗派现象,而翁洮是其中的重要代表之一。翁洮与李频、方干等睦州诗友交往笃深,留下了《赠进士李德新接海棠梨》《和方干先生题李德新庄》《赠方干先生》《送进士喻坦之东归》等诗文。
四、上仁下孝
翁洮自幼丧父,后又失母,成了孤儿。叔叔翁明心善仁慈,遵循“长辈为父”的教诲,主动承担起抚育翁洮的重任。他视翁洮为己出,不仅负责翁洮的日常生活,还教他读书、写字,并把他带到寿昌县城读书,让翁洮有机会拜县衙里的书吏及城里的乡贤为师,精心研习诗词文章,这为翁洮后来成为著名诗人奠定了基础。翁洮长大后,非常尊重和孝敬叔叔翁明。翁洮早年发愤读书,博取功名,光耀门楣,既报答叔叔的养育之恩,也为叔叔争了气。后来翁洮无意功名,流连故土,尽心侍奉叔叔,照顾翁明生活。翁明晚年病体缠身,长期卧床不起,嫡亲儿女又多在外地,翁洮常年陪伴,精心护理,为翁明送终,惺惺相惜,报答恩情。翁明享年80岁,这在那个时代算得上高寿了。
故青山翁氏留下“族裔原属一体,本当和睦,况长幼尊卑自有伦序。为子弟者,须当谨守幼仪,不相逾越,所谓礼也”之家训。
五、怡吟乡土
翁洮所辟寿昌青山翁氏世居航头白嵋山下,一名中村。后倚层峰,前横三港,因号航川,左绕右峙,如带如砺。先世以为旺气所钟,地灵人杰,卜居于此,实胜地也。翁洮当属晚唐盛行的苦吟派诗人,注重字句的推敲锤炼。主题上多表达友谊之情、思念家乡和亲人之意、归隐山林之愿、山川江河之趣。他流连于山水之间,醉情于田园之景,描景写意,寄寓情愫,表达热爱乡土、挚爱家园的内心世界,留下了“航川八景”诗——《井谷帝庭》《董岫晴云》《蒙山霁雪》《芦坂春耕》《柘源晓牧》《嵋麓樵归》《梅溪渔隐》《青山书院》及《题航头桥》等诗作。
六、中榜辞官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经过多年苦读,翁洮终于进士及第,官授礼部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但因当时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席卷九州,唐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翁洮无意为官,返寿昌县,卜居寿昌城西南十里外的五都(今浙江省建德市航头镇)航川青山西麓,过起了田园居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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