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弯弯忆童年
黄芬开着豪华的宝马车,载着读小学的儿子和疯疯癫癫的刘洋洋回刘家村。眼前是一条弯弯的小河,她记得刘洋洋讲过,这条小河起源于刘家村四周的群山峰峦,流经三七二十一道弯后汇入东江。前面就是刘家村,一百几十栋风格一样的新楼房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村道两旁的风景树苍翠茂盛,微风吹过绿油油的稻田,似舞动的绸缎,又如大海碧波荡漾,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现代化新农村。
“阿芬,那次你就在这条小河被水蛭咬了!我小时候经常在河里玩,在河里游泳的。”刘洋洋看见眼前这条小河时,他突然脱口而出,丢失的记忆和远去的岁月仿佛一下子回来了。
“啊?你说什么?”黄芬一个急刹车,惊讶地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的刘洋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俩第一次约会的事情?自从丁玲玲死后,他就把自己弄丢了,现在却一下子想起了那么遥远的事情。
刘家村,一间间低矮的泥砖瓦房依山而建,久经风霜的墙壁,石灰一片片剥落,裸露出一块块泥砖头,爬山虎沿着墙脚爬上了屋顶,像给这些伤痕累累的房屋系上了一条条绷带。村里到处都是杂草丛生的田地,看不见田间劳作的人,就连坑坑洼洼的道路两旁也长满了杂草,要是雨天走路,两旁湿漉漉的野草让行人从头湿到脚。
一条弯弯的小河围绕着刘家村静静地流淌,河里群山倒映、鱼游虾嬉,河畔杂草丛生、杨柳低垂。
小河依然日日夜夜缓缓流淌,河水并没有因为田地的荒芜和破旧的村庄而加快脚步。这些年,小河两边的杂草更加郁郁葱葱,因为来河里洗菜、洗衣、挑水的人少了,村里的中青年人都外出打工,只剩老人与小孩留守家中。
刘洋洋小时候经常在这条小河里游泳、捉鱼、摸虾、捡石螺。这条小河陪伴着他走过难忘的童年。
每到夏天的傍晚,河面宽较的那一段最深处不到一米,小山村所有的男孩子都跑来游泳,他们在水里尽情玩耍。他们在河里一泡就一两个小时,直到爷爷奶奶对着小河喊破喉咙,他们才从河里爬上岸,浑身是水,踩着暮色奔跑回家。
捉鱼、摸虾、捡石螺是男孩子最喜欢的,有时女孩子也会跟着哥哥或者弟弟一起来到小河。他们背着一个小竹篓,手拿着一个小网兜,网兜是由一张网和一个铁环以及手柄组成,女孩子高高地卷起裤脚,男孩子则穿着短裤衩。他们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见到小鱼就用网兜迅速捞起,手脚快的还真能捞到小鱼,虾一般都藏在河边的水草里,用网兜捞起水草就能捞到活蹦乱跳的虾。
河水清澈,河里的沙石、鱼、石螺清晰可见,女孩子喜欢捡石螺。石螺的颜色同河里的小石头一样是深褐色,石螺比田螺细长,石螺的尾部又尖又长,一圈一圈的螺纹从口绕到尾,甚是漂亮。她们趟着河水,从村头捡到村尾就能捡到一碟石螺,回家用清水养两天,把石螺体内的脏东西泡干净。爷爷奶奶用粉陈、辣椒、姜、蒜头爆炒,焖几分钟就可以吃到美昧的石螺,那鲜美香辣的味道能令人垂涎三尺。
20世纪90年代,农村的中青年人几乎都往城里跑。刘洋洋的父母没有加入打工的热潮中,他们留在小山村,踏踏实实地靠种养挣钱养家糊口,陪伴刘洋洋三兄妹一起成长,给孩子们最温暖的爱与关怀。
刘洋洋的父亲叫刘坤明,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初中文化,在那偏僻的小山村算比较有文化的农民。他曾经在小学里代过课,可是代课老师的工资太低,不够家庭开支,又心疼妻子一个人种田,于是,他就辞去了代课老师的工作,回家种田。刘洋洋的母亲叫何秋菊,四十多岁,面容清秀,体型匀称,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已到中年,还是风韵犹存,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是一个美女。
“阿坤哥,这么晚才回家啊?收成好吗?”黄昏时分,身穿西装革履的刘小东,在回家路上正好碰见了刘坤明挑着刚刚秋收的稻谷回家。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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