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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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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无库存
农子腾春
0.00     定价 ¥ 56.00
泸西县图书馆
  • ISBN:
    9787521220315
  • 作      者:
    畅翔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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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长篇小说以活灵活现的人物故事,芬芳扑面的生活细节,讲述了长江流域农村八十年的辛酸与甘甜。尤其让人眼界开阔的是,《农子腾春》写出了我党以自我革命精神带领广大农民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山乡巨变,让这部小说成为中囯最新的农村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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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天赐中华,黄河长江。天佑中华,一九四九年成立了新中国。

当一九七八年年底的三中全会,将农村推上了发家致富的景观带时,农民朋友为了把好自己的家园,各自亮出了看家的本领,开始了万元户的梦想。

江淮大地,沃野千畴,为小康人家忙碌的农民,在金乌西逐的时分,出现了遍地英雄下夕烟的盛景。这儿是长江下游的滁河滩。滁河是长江下游的一条重要支流。与治理淮河一样,滁河大堤经过建国十多年的年年加固,已经像北国长城那般固若金汤了。山有水库,圩有河堤,新中国成立前肆虐的水患完全给制服了,滁河两岸才有了旱涝保收的日子。此刻,平畴沃野已秋熟在望。扎进青纱帐里忙碌的老农葛顺道,一头汗水地走出了田垄。他挺了挺佝偻的身板,个头立马高了一些。他本就不矮,虽不算魁梧,中等偏上的身材,称得上是个标准的“庄稼汉子”。却因为瘦削而单薄。他是新中国的第一代农民,五十多岁了,长年地劳作,面容不能不黑,也不能不多打上几缕皱纹。但眼神不花,时有晶光,虽苍颜却不嫌老,虽单薄却不羸弱。矍铄有神的眼睛,映衬着身膀的壮实,和未减的体力。

别人家忙完了田里的生活,会上街下集溜达去。葛顺道还是丢了锄头拿扫把,顶多在烈日当头歇个午。在桂树浓荫下,放个躺椅,便是葛顺道最惬意的时光。这不,葛顺道吃饱喝足了,又在躺椅上将身子骨放平了。这一次,他做了一个七奇八怪的梦。梦境中,他在稻作水田里撒化肥。这本是静心静意的活儿,自己的耳朵偏偏听到了旱田那边又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打闹声。那是一群妇女在给棉花地点肥。按说也是个安静活儿。因为需要补充化肥量,需要有人把百多斤化肥整袋扛过去。一个男劳力配送绰绰有余,当然是干活不累。扛袋的辛祚裕又是个二话篓子,喜欢说调皮话,朝女人堆里才逗上两句,这些扎堆的女人一个个像喜鹊叫开了窝。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都成了女人堆了,哪个肯省事?自然有伶牙俐齿的,从两片薄嘴唇里迸出了挑战的话,要给辛祚裕一个好看。有一个说“我们饶不得他”,便一个个地跟进:“今儿个就让他啃一回。”“非叫他啃一嘴泥。”

关不住的嘴,立刻调动了一双双手,以压倒的优势,合着伙儿,一齐朝笑逐颜开的辛祚裕扑过来。辛祚裕乐得与妇女纠缠,却拗不过这么多女人的七手八脚。当然,辛祚裕也是有一身力气的。他又怎好意思朝女人施展拳脚?既然动不了手,辛祚裕只好束手就擒,被一堆妇女用空化肥口袋,从头到脚包住,塞了个实在。这一下好让妇女们拍手打巴掌了。看水的年继高大概也是被闹翻了天的笑声吸引了的。年继高扛着钢锹赶过去见着,发觉化肥袋里的人不动弹了,一锹破开化肥袋,见是辛祚裕,是他未出五服的表弟,由不得炸起破锣粗嗓,骂个不休。他当然要护着表弟。这队里的人家,其实都有点沾亲带故。年继高也只能对空放放炮。即便这般,女人堆里也一句不饶,把年继高当作多管闲事,回骂得灰头土脸。

上工就该是忙上工,不该有的打打闹闹既然堂而皇之了起来,也就成了司空见惯。葛顺道在队里当队长时,就因为生产大队里不乏亲戚里道的人,“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见多了,看惯了,见怪不怪了,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哎……公社化了,名牌大了,调子高了,实际还是在用一家一户的小农生产方式,对付集合一体的大

田。也不过在收割和耕种上忙忙双抢,显出了集体的力量。双抢完了,冬季挑堤,水利完了,其他农时便没什么忙的了,却不能不上工。没事可干,人力就疲沓了。机械化电气化,成了望空作雪,摆在天上像月亮挂着。好在持久了十多年的冬季水利,硬是将滁河大堤修得跟长江大堤一样厚实、一样坚固,硬是把肆虐的水患完全制服了。滁河两岸所以有旱涝保收的日子,那是凭整个公社甚而几个公社几十万农民的劳力,构筑起来的。人海战术却没能在农林牧副渔上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目光短视,躺在小农生产方式上,靠着老天的风调雨顺,搞小农业生产。不思进取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社队处在了得过且过的状态,穷村还只能穷对付着。葛顺道当了三年队长,看到生产活动毫无起色,大事力不从心,小事捉襟见肘,无可奈何之后,他甘愿撂了正职,当了副手。人是成了不管事的队委,这七歪八扭的事,只要灌进耳朵,又不能不心烦作忧。葛顺道撒完了手头小袋化肥,从泥里拔出泥腿,走过去顺眼一看,躺在化肥袋里的辛祚裕一动不动了。不是那种甘愿受罚的舒适,是闷死在化肥袋里了!葛顺道不由得大惊失色。葛顺道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他明明见到看水的年继高放下锹,将化肥口袋破开了的呀!这心头一急,哦哈,自己是在躺椅上又做怪梦了。葛顺道想了想,怪梦不怪,当年还真有这事发生过。那是滁河对岸,上工的社员在七言八语、打打闹闹中,只图逗乐,还真有几个厉害的妇女将一个男社员塞进空化肥口袋里。等下工哨子吹响,这些笑闹的女人这才想起来似的,回身去寻。发现包在化肥口袋里的男人团一堆不动,这才觉得不对劲。打开一看,人已没有了气

息……

难怪葛顺道给梦乡里的境况弄得心惊肉跳。

大桂花树枝繁叶茂的浓荫,用惠风的和畅,把歇中的葛顺道吹进梦里,也把葛顺道唤醒转来。葛顺道想着未曾忘却的一幕,很有些无奈地咳了一声。

早已不再上工了,葛顺道心里边还沤着那些社队的糟心事,时不时又把那些糟心事梦上一回,全因他整个青春韶华,都是在当队长、做队委中度过的。叹息的事太多了,沤在心里边,时间又长了,做梦也会丢不开。这些好开玩笑的社员,一搭档在了一起,嘻嘻哈哈全没了正经。该忙着上工的,却因为没事可干而窝工;无所事事,便不把上工当回事。普遍的怠工,倒成了光明正大。生产队平日面对的农活,几个把式就能忙完,硬是要把一队的人拖在地里。快手几下忙完了,却不能走开去,更不能回家去,硬是要把一队的人拖在田里,日出而作,站也要站到下工。无聊的闲着,闲着的无聊,天长日久,不怪扯起皮来,公开把上工当成了逗趣场。葛顺道想着生产队这些无赖事,竟然在年前一下子翻了个转!还是百里地外不算遥远的小岗村,十八户农家点的穴。承包责任田,全国农村全跟着包产到了户,萦绕在葛顺道心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跟着扫出了门去了,便有了庆幸的释然。

葛顺道思绪不再绵延,就此打住,只是做了一个无限怅惘的动作,摇了一下头,显得惋惜,又百无聊赖。

今天,葛顺道的老伴上她妹妹家吃酒去了。他本要跟老伴一块去吃酒的。姐夫郎舅的孩子过生日,这个酒是吃得的。自己不去,并不是家里特别需要他走不开。如今大田已经分到户头了,驾驭了几十年农活,他比谁都会安排时令节气。他早把庄稼服侍得井井有条,空余出来的时间就是用来走走亲、访访友的。葛顺道不是不想赶这个热闹,何况这位连襟,还有头有脸有面子。走动走动,也算是脸面上的事。他不跟去,是另有个疙瘩,梗在心上。

葛顺道性格戆直,前一年为土地承包的事,曾和这位连襟较上劲。平时又不肯浮上水,便认为去连襟那边,有些蚀志。想自己就是一个扶犁梢的土农民,顶多曾是一个小队的队委,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党员,哪比得连襟桑辛其当上了公社里头的二把手。这可是一些人想沾都沾不上的好亲戚呢,他却不稀罕,不想跟着去长那脸面。老伴知道他脾性,凡事撇了他也习惯了。她的走动,在儿女们身上起效果了。经她牵连,儿女们除了还在读书的,长成大小子的老大葛利众,还真的以沾亲带故,鱼跃龙门,到社办厂当工人去了。这倒让葛顺道不能不服气。但他仍在坚持自己的耿性,逼着还小的儿女加紧读书,方向是已经明确了的高考。

说葛顺道不尊重当上公社副主任的连襟桑辛其,也不完全客观。当初妻妹与连襟结婚,还是他给拉开了婚礼场面。那时候,桑辛其还在队里当小记工员。现在青云直上,官架子摆开了,比他能耐上了多少倍了,这才让他突然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别扭。只觉得再去接近这个官连襟,跟着人家跑,不巴结也有点巴结的意思了。尤其是最近年把,连襟的权势更大了,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是从一个“请愿”开始的。人家小岗村都歃血为盟,将手印烙到了联产计酬责任田上,这滁水周边的村落,离滁州小岗村不远,当然受到了波及。葛顺道好歹也领着一个大村生产队,卷进这个热流涌动的漩涡,并不奇怪。他对庄稼地的五行八作,是如了解自家的锅碗瓢勺一般。虽没有什么大学问给他一些支撑,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对四季农活的了解出发,再以他在田里刨食四十年的经验来验证,他认为包产到户较好。于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中午,借走亲为由,特别坐到当官的连襟面前。因为觉得想法好,心中有底气,话儿有些连珠,说得像竹筒倒豆,要求公社在各队做联产计酬,也学小岗村。葛顺道语句平和地说:“滁河对岸的桂桥,学小岗村,分田承包了。河这边,我们云桥,也应该学学呐。”谁料想这个小他十岁的连襟桑辛其,一听这话,绷紧了脸,不管大连襟脸上挂住挂不住,照样打断话头,将手指头戳到了葛顺道的鼻子前,用公社主任的口吻训斥了一顿,臭骂了一通。好像小岗村的划分责任田,是他干的。这好让葛顺道半天也合不上张开了的嘴。他好生不解,这个桑辛其主任,怎么一抓住“承包”两个字,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啦?他原本想绕弯子讲这事,所以没有旁敲侧击。他还是把当官的连襟当作了至亲的人,赶来商谈,不必转弯抹角假客套。何况这又不是纯家事,沾着国事公理,不至于脸红脖子粗吧。对方竟以指指戳戳,一推六二五,好让他始料不及。顶牛吧,葛顺道自知自己土腿子一个,较不上劲。却也正是土腿子一个,泥裹水兜,才更让他认定包产到户、分田单干,与目前小农生产形式并无二样,还多了一层责任用心,能保障丰收,何乐而不为呢。想不到这个连襟如此高高在上。一言不中,万言无用。也只有闷心里了。葛顺道觉得,我毕竟是他的大姐夫。这一想,傲起来。你当了官,把我这个大姐夫不看在眼里了!不由愤然离席。走出公社办公室,他的心,疼起来。他心疼他的云桥,学不了小岗村了。难怪小岗村曾经偷偷摸摸,搞了一两年联产计酬,到现在才敢划分责任田。葛顺道从这以后,再也不找这个当官的连襟提什么了。心头增大了隔阂,简直可以打上了一个结。葛顺道对这个连襟的青云直上,更加不是滋味。一肚子不看好,又能怎么样?尽管他有他的理。上溯十来年,在没了没休的内斗时期,他就嗤鼻:“咋能拾到红枣当火吹?把好好的人事斗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呢?”十年后终于出水见了两腿泥。什么帽子不帽子,“地富反坏右”加“老九”都给连锅端掉了。人终是要讲道理的,照那么借风就作雨,还善良吗?葛顺道的逻辑就这么简扼得率直。现如今眼见他的连襟,从副社长当到乡镇委员,这主任那主任的职务,名头都不小,骨子里并不见得有多长进。葛顺道的不服气也只能摆在心里。当初谁让自己不拍马屁浮上水,一直昂着头,待在生产队里只顾苦干?他就缺个巧干啊。看来连襟间的生疏,不可调和了,所好的是,有老实巴交的老伴续着姐妹胞情,逢年过节的走动,没有因为葛顺道的戆直,出现丝毫的影响。亲戚间照常走动,宴酒照吃,宴请照去。小连襟看不起大姐夫,也许认为,大姐夫在泥里水里泡了大半辈子,也没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人微言轻,这才失去了应有的尊重。葛顺道呢,其实是有两次上调机会的,都给他直拗的脾性掐了七寸,即使这样,他也不肯拔起这一双糊了一腿泥水的脚丫。他情愿在泥里水里泡着呢。

时光荏苒,没到两年,乡村人对安徽的包产到户都有了强烈意识。农村长时间就已经流传这些话了:“不会过日子看邻居。”到集体化后,词儿变成了“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干部”,还是一种看齐的意识。也就在深秋的一天,葛顺道的连襟桑辛其,说要路过云桥村,特意弯到他家门,还特意坐到了他家板凳头上,特意围在他家方桌子边,吃了顿家常便饭。

这个当官的连襟桑辛其竟然在云桥找上这个土头土脑大姐夫,把过去那个不准许的摇手,换成了同意的点头。再不是颐指气使地摆架子,将手指头戳到人鼻子前了。桑辛其他好像刚从月亮上下了来,带着嫦娥的喜气,告诉大姐夫:

“这次下队,是专门划田到户头的。”

葛顺道一听这来头,很有些久旱得雨的欣欣然,开始刮目相看这个副乡长的连襟,什么时候找对了药吃了?桑辛其向他扬声道:“连我们公社常书记都允许责任承包,分田到户了。”

原来是公社安排的。葛顺道也听说了,新担任安徽省委书记的大首长万里,亲自走访,察明实况,有了共识。原来桑辛其见上头有话,才这么改口的。葛顺道便觉得对方充其量不过是跟风一个,又从心里生厌起来,便想到这个神气活现的桑辛其爬高往上的手腕。葛顺道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巴结”。可是,能调进办公室去的那些人,最擅长吹吹捧捧拍马屁的了。桑辛其一副笑脸向着老姐夫,还特别拍拍老姐夫的肩膀,让老姐夫明确,这是特别找他说话。葛顺道不好避退,只好敷衍,权且给一回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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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源头飞泉…………………………001

第二章 五行八作…………………………024

第三章 农子农孙…………………………052

第四章 疯长状态…………………………073

第五章 闯荡江湖…………………………096

第六章 第一桶金…………………………120

第七章 千姿百态…………………………152

第八章 波澜壮阔…………………………186

第九章 讳莫如深…………………………217

第十章 老将出马…………………………238

第十一章 科技兴农………………………275

第十二章 带队巨变………………………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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