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济荣光
迁居
大济的荣光,始于双门桥。
其实,双门桥有一个更为古老的名字,叫做临清桥。正如一千多年前的大济,也有着另外一个名字——椤洋。
那时椤洋村里,屹立着两座廊桥。一座叫做莆田桥,另一座便是双门桥的前身——临清桥。这两座廊桥,最初的主要功能有两个,一是水上交通,另一个就是供奉土地神,当地人称为社主公公。临清桥为什么改名双门桥,人们为什么要到双门桥上祈求功名?这还要从松源吴氏迁居大济说起。
吴姓士族自唐末(约904年)为避战乱迁居松源之后,历经五世到了吴崇煦这里。刚过而立之年的吴崇煦,便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持重,他心底重现吴氏先祖荣光的愿望越发强烈了。于是,从闹市“择居一方”和设立书屋供子孙读书这两件事情在他的心中开始疯狂地酝酿、发酵。
为了选择一个可以成为安身立命的地方,吴崇煦走过一片又一片荒凉的抑或是已经有人定居的土地。那段时间,他或携高人一起爬上一座又一座山峰堪舆地形,或坐在田埂边上与当地的老农交谈,深入了解每一个村子的村情民风。
最终,距松源不足五里一处叫做“椤洋”的地方入了他的眼。椤洋三面环山,远远望去似有灵气聚集,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东面有仙宫山,南面有天马山、迥龙山,西面有霞帔山、云鹤山,北有金钗山,涤川溪就沿着金钗山缓缓而流。
迁居的准备工作有很多,砌屋、凿井、垦荒,披荆斩棘。好在吴家富庶,家丁、庄客齐上阵。终于,在北宋景德元年(1004年),在吴崇煦精心挑选的一个吉日里,吴氏举家迁入了椤洋。而此时的椤洋,被吴崇煦重新命名为大济。“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周易·系辞上》里所言的道济天下便是吴崇煦心中对家族的期冀。迁居大济后,他更自号“顺济”,为的是与村名互为表里。这一年,距吴氏先祖吴祎告别兄长吴禔卜居松源正好一百年整。
书屋
大济的荣光,是从豹隐洞书屋萌芽的。
在迁居大济之前,吴崇煦已经在离松源不远处斥重金打造了“豹隐洞”书屋。这一年,是宋真宗咸平元年(998年),吴崇煦的长子吴穀六岁,次子吴毂刚刚出生。之后,吴崇煦又相继得了二子,他便延请闽浙硕学大儒教授四个儿子及族中适龄的男孩读书。自此,豹隐洞书屋成为吴氏族人学子研习儒学之所。
之前很多文献均以竹坑庄有“竹坑”二字断定豹隐洞书屋的旧址就在竹坑溪北,现机关幼儿园附近。但是《庆元县地名志》中对于竹坑村是这样记载:“竹坑,自然村,位于西门(熏阜门)外竹坑溪西岸,离城百余米。明属兴贤坊,清代曾因居民迁入城内而废。1980年后由西门村人复置。”可见竹坑村在明代之前叫兴贤坊,与北宋时所设的豹隐洞书屋所处的竹坑庄很可能不是同一个地方。
消逝在历史烟云中的豹隐洞书屋,踪迹难寻。翻开《大济吴氏族谱》,从吴卑在《大理评事公行状》中找到珍贵的记载:
“遂于竹坑庄名其地曰‘豹隐洞’,构亭阁凿池沼,道衣杖履,逍遥其间,今亭沼故迹、竹林松径依然,尚存侄格,非所居是也。公四子皆俾就学,时温、处间,居人不尚文教,惟乡与建安迩,闽中数号多士,凡游学之人,有学优望重堪为师友者,则延于此楼,俾子弟相从,今此楼尚在妙观之左,先妣每道其详,谓其为妇时所亲见,尝执宾客馐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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