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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了的普罗密修斯(浪漫主义诗人雪莱代表作;马克思、鲁迅盛赞推荐;“新月派”诗人邵洵美精彩译作)领读文化出品
0.00     定价 ¥ 42.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16831397
  • 作      者:
    [英]珀西·比希·雪莱
  • 译      者:
    邵洵美
  • 出 版 社 :
    台海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1-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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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雪莱的长诗是其诗歌创作的高峰,而这其中为著名的乃是《解放了的普罗密修斯》,诗人邵洵美的精彩翻译为这首杰作锦上添花。

2.本书所选译本为民国诗人、翻译家邵洵美所译,自问世至今,是经历了时间和几代读者检验的译本。

3.保留了长诗中涉及名词的既有译法,可以更好地结合译者具有时代特色的行文方式和语言习惯,更易于理解长诗内容。

4.文学评论界普遍认为该译本极具再版价值,在2000年以来的多种“读者期待再版书单”中,本书均榜上有名。

5.本书由著名摄影师和知名设计团队操刀设计。文字重新编订,设计精美,开本适中,纸张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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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珀西·比希·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英国浪漫主义诗人。1810年进入牛津大学学习,1822年在海上遇风暴溺死,死时不满三十岁。著有《麦布女王》《雪莱抒情诗选》《解放了普罗密修斯》《希腊》等。

邵洵美(1906-1968),出生于上海,祖籍浙江余姚。民国诗人、翻译家,“新月派”代表人物之一。著有《洵美文存》,并译有《麦布女王》《解放了的普罗密修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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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印度高加索冰山的深谷。普罗密修斯被绑在悬崖上。潘堤亚和伊翁涅坐在山脚下。时间是夜晚。随着剧情的进展,天光逐渐发亮。

 

普       

一切仙神妖魔的君王呀,所有那些

麇集在各个光亮和转动的世界上的

精灵,除了一个以外,全部由你主宰!

可是亿兆生灵中就只你我两个人

睁着夜不交睫的眼睛对它们瞭望。

且看这大地,上面繁殖着你的奴隶,

你竟然拿恐怖、怨艾和绝望

去酬报他们的顶礼、祈祷和赞美、

艰苦的劳动以及大规模伤心的牺牲。

至于我,你的仇人,恨得你两眼发黑,

你却让我在我的痛苦和你的迫害中,

取得了权威和胜利,丧尽了你的威风。

啊,三千年不眠不睡的时辰,

每一刻全由刺心的创痛来划分,

每一刻又都长得像一年,刻刻是

酷刑和孤独,刻刻是怨恨和绝望——

这些全是我的王国。它比你打从

你无人羨妒的宝座上所俯瞰的一切

要光荣得多,啊,你这威猛的天帝!

你可不是,因为我不肯低头

来分担你那种凶暴统治的罪孽,

宁愿吊了起来钉在这飞鸟难越的

万丈悬崖上,四处是黑暗、寒冷和死静;

没有花草、昆虫、野兽,或生命的音容。

啊,我呀,永远是痛苦,永远是痛苦!

无变、无休,也无望!我却依然存在。

我问大地,千山万岳有否感知?

我问上天,那无所不睹的太阳

有否看见?再有那茫茫的大海,

有的时候汹涌、有的时候平静——

这是上天千变万化的影子,

散落在下界——我不知道它那些

澎湃的浪涛可曾听得我的哀号?

啊,我呀,永远是痛苦,永远是痛苦!

 

寒冷的月亮把遍地的冰雪冻结成

水晶的枪尖,刺进了我的心窝;

锁链冷得发烫,啮进了我的骨骼。

生翅的天狗,它的嘴喙在你的唇上

沾到了荼毒,把我的心撕得粉碎;

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周围飘荡,

这一群梦乡里的狰狞的幻象,

也来嘲笑我;还有撼山震地的恶鬼,

乘着后面的岩壁分了合,合了又分,

奉命来扭旋我创伤上的那些铆钉:

还有那喧嚣纷腾的无底深渊里,

风暴的妖精催促着咆哮的狂飙,

又把尖锐的冰雹乱丢在我身上。

可是我欢迎白天和黑夜的降临!

一个驱逐掉早晨灰白的霜雪,

另一个带了星星,又昏沉又缓慢地

爬上青铅色的东方;他们会带来

一个个没有羽翼、匍匐前进的时辰,

里面有一个——像幽黑的神巫驱赶祭牲,

他会拖曳了你,残暴的皇帝,来亲吻

这些苍白的足趾上的血渍,这些足趾

也许会把你踩死,要是它们不厌恶

这种慑服的奴隶。厌恶!不!我可怜你。

何等样的毁灭将要在广漠的穹苍里

搜捕你,你却丝毫没有抵抗的力量!

你的灵魂将为了恐怖豁然裂开,

张着口好像里面有一个地狱!

这些话我说来难受,因为我不再愤恨,

痛苦已经给了我智慧。可是我要记住

当年对你的诅咒。啊,山岳呀,

你们多音的回声,在瀑布的水雾里,

曾响应过那一篇说话,像咆哮的雷鸣!

啊,溪流呀,你们被皱起的寒霜冻僵,

听得了我的声音浑身颤动,又战栗地

爬过辽阔的印度!啊,静穆的空气呀,

燃烧着的太阳走过你,也敛起光芒!

啊,旋风狂飙呀,你们收起了羽翼,

悬在死寂的深渊里,没有声息和动静,

像那比你更响亮的雷阵一般,把岩石

当作窝巢!假使我的言语当时有力量,

虽然我改变了,心里恶毒的念头

都已死亡;虽然一切仇恨的记忆

都已消灭,可别叫这些话把力量失去!

我当时诅咒了些什么?你们全听见。

声音一(从山岳中来)    

一共三个三十万年里

我们伏在地震的床席上:

像人类受到恐怖而抖颤,

我们在一起胆战心荡。

声音二 (从源泉中来)

霹雳灼焦了我们的水流,

我们都沾上鸩毒的血浆,

我们经过了荒野和城市,

被喊杀声吓得不敢声张。

声音三(从空气中来)  

自从大地苏醒,我便把

瘠土饰上了奇异的色彩,

我宁静的休息又时常被

碎心的呻吟摧残破坏。

声音四(从旋风中来)  

无休无止的岁月里,我们在

这些山岳之间飞舞翱翔;

无论是雷阵,或火山爆裂,

无论是天上或地下的力量,

从不曾使我们惊惶慌张。

声音一   

我们雪白的峰顶从不俯首,

听到你烦恼的声音却会低头。

声音二   

我们从没有带了这种声音

去到印度洋波澜的中心。

有位舵工在咆哮的海洋里

睡觉,仓皇地在甲板上惊起,

听见了便嚷一声:“大难来咧!”

立刻像汹涛一样疯狂地死去。

声音三   

宇宙间从没有如此可怕的

言辞,打碎我静寂的王国,

创伤方才收口,那黑暗

却又鲜血一般将白日淹没。

声音四 

我们向后退缩:毁灭的幻梦

把我们追赶到冰冻的岩洞,

我们只得沉默——沉默——沉默,

虽然沉默是无穷的苦痛。

地 

巉岩峭壁上那些没有舌头的洞窟

当时都呼号着:“惨呀! ”茫茫的青天

也回答说:“惨呀! ”多少黯淡的国家

都听见紫色的海浪冲上了陆地,

对着一阵阵刮面的狂风怒吼着:“惨呀!”

普 

我听见许多声音:并不是我所发出的

声音。母亲呀,你的儿子们和你自己

竟怨恨着我;要不是我意志坚决,

你们在神通广大的岳夫[1] 的淫威下,

都得像晨风前的薄雾一般消散。

你不认识我吗?我便是“提坦”。我把

我的痛楚,在你们那百战百胜的

仇敌前面,竖起了一座阻挡的栅栏。

啊,岩石胸膛的草坪,冰雪喂哺的溪流,

它们都横躺在凝冻的水汽底下,

我曾经和阿西亚[3] 在它们阴凉的

树林中闲荡,从她可爱的眼睛里

吸取生命。那个知照你的精灵,为什么

现在不愿和我说话?我正像去拦阻

恶鬼拖拉的车辆一般,独力拦阻住

那个至尊无上的统治者的欺诈和压迫:

他把痛创的奴隶的呻吟声装满了

你们昏暗的峡谷和潮湿的蛮荒。

弟兄们!为什么依旧不回答?

地 

他们不敢。

普 

有谁敢吗?我再想听一听那个诅咒。

啊,耳边起了一片可怕的嘁喳的声音!

简直不像声音:尽在耳朵里哜嘈,

像闪电一样,在打雷前忽隐忽现。

说呀,精灵!听你零落破碎的话声,

我知道你一步步在走近,又在爱。

我怎么样诅咒他的?

地 

你不懂得

死鬼的语言,你如何听得清楚?

普 

你是一个有生命的精灵;请你说。

地 

我不敢说生灵的话,只怕凶暴的天帝

会听到,他会把我绑上虐酷的刑轮,

比我现在身受的磨难更要痛楚。

你是如此的聪明和善良,虽然神道

听不出,可是你比神道更有力量,

因为你有智慧和仁慈:仔细听吧。

普 

惶恐的念头像黑暗的阴影,朦胧地

掠过我的脑际,又是快又是深浓。

我感到眩晕,像是牵缠在恋爱之中;

可是这并不愉快。

地 

不,你听不出来:

你是永生的,你完全不懂这一种

只有会死的才能懂得的言语。

普 

你是谁,

啊,你这一个悲切的声音?

地 

我是“大地”,

你的母亲;当你像一朵灿烂的云彩,

一个欢欣的精灵,从她胸怀里上升,

她的石筋石脉,直到那棵在寒空中

抖动着稀零的叶子的参天大树,

连后一丝纤维里也有快乐在奔腾!

听到了你的声音,她伤心的儿子们

都抬起他们磕伏在尘垢中的眉毛;

我们那位的暴君也心惊肉跳,

脸变白,他便用霹雳[1] 把你锁在此地。

当时只见那大千世界在我们周围

燃烧和转动,他们的居民看到了

我滚圆的光亮在辽阔的天空消失;

怪异的风暴把海水掀起;那地震

所裂破的雪山都喷出了火焰,

满头不祥的赤发不顾一切地撒野;

闪电和洪水在原野上四处骚扰;

一个个城市中长满了青绿的荆棘;

枵腹的虾蟆在奢乐的房中挣扎爬行,

瘟疫和饥荒一同降临在人类、野兽

和虫豸身上;花草树木都得了恶症;

麦田、葡萄园和牧场的青草中间

蔓生着芟除不尽的毒莠,吸干了水

使它们无法滋长,因为我苍白的

胸脯为了忧伤而干涸;那稀薄的空气——

我的呼吸——沾染着做母亲的怨愤,

对着她孩子的破坏者喷射。不错,

我听到过你的诅咒,如果你记不得,

好在我的无量数的海洋和溪流、

山岳、洞窟、清风和浩荡的天空,

以及那些口齿不清的死亡的幽灵,

他们都珍藏着那一篇咒文。我们

私下在欢欣和希望这谶语会实现,

但是不敢说出口来。

普 

可敬的母亲!

一切生存在世上受苦的都从你那里

多少得到些安慰;即使是短暂的

鲜花、水果、快乐的声音和爱。

这些我也许难以获得,可是,我求你,

不要拒绝我听一听我自己所说的话。

地 

一切都会对你说。但等巴比伦变灰尘,

魔师左罗亚斯德[1],我的死去的孩子,

走在花园里碰到他自己的幻象;

看见了人类的下层,幽灵的显形。

你得知道这里有生和死两个世界:

一个就在你眼前,可是另一个

却在坟墓下面,那里居住着

各式各样的影子,他们思想和生活,

直到死亡把他们聚在一起,永不分离;

那里还有人类一切的邪思和好梦,

一切信仰的创造和爱情的期望,

一切恐怖、奇怪、崇高和美丽的形状。

那里,悬挂在旋风居住的山岭中间的

是你那痛苦挣扎的魂灵;一切的神道

都在那里,一切无名世界上的权威,

庞大显赫的鬼怪;英雄、凡人和野兽;

还有冥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还有他,那位至高无上的暴君,坐在

他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儿呀,

他们有一个会说出大家记得的诅咒。

随你去召唤哪一个的鬼魂:

你自己的也好;朱比特的也好;

哈得斯和堤丰的也好;或是自从你

遭难以后,打万恶丛中产生出来

一直在蹂躏我惶恐的儿子们的

那些更有力量的神道也好。

你问,他们一定会回答:对于那个

至尊的报复便会传遍渺茫的空间,

正像雨天的风声穿过荒废的门户,

走进倾圮的宫殿。

普 

母亲呀,别再让

我口里说出什么恶毒的词句,

或是什么像我说过的那种言语。

啊,朱比特的幽灵,快上来!快现身!

伊翁涅 

我的羽翼掩住了耳朵;

我的羽翼遮住了眼睛:

可是穿过温柔的翎毛,

穿过整片银色的阴影,

看到一个身形,听得一阵声响;

希望它不是来损害你,

你已经有了这许多痛创!

我们早晚看守在你身边,

免得我们亲姊姊要关念。

潘堤亚 

这声音像九泉之下的旋风,

像地震、像火烧、又像山崩;

那形状像声音一样令人惶恐,

深紫的衣服,上面缀着星辰。

他那只青筋暴露的手中

撑着黄金的皇节,傲视阔步,

走过那一堆堆迂缓的云丛。

他面貌残酷,可是镇静、威武,

他宁愿辜负人,不愿人辜负。

朱比特的幻象 

为什么这怪异世界的神秘力量,

用了狂风暴雨,把我这个虚无缥缈的

魂灵驱赶到此?是什么生疏的声音

在我嘴唇上跳动——完全不像

我们苍白的民族在黑暗里面,

那种叫人听了汗毛直竖的口吻?

再说,骄傲的受难人,你是谁?

普 

你这硕大的幻象,一定是他的替身。

我便甚“提坦”,他的仇人。你且把

我希望听到的话一句句讲出来,

即使没有思想来指导你空虚的声音。

地 

听吧,可是你们决不能发出回声;

一切灰色的山岳和古老的树林,

厉鬼作祟的溪泉,仙人居住的洞窟,

环绕岛屿的河流,快静心倾听,

倾听你们还不敢出口的言辞。

幻象 

一个精灵捉住我,在我肚子里说话:

它撕裂我好像雷火撕裂着乌云。

潘 

瞧呀,他怎样抬起他巨大的脸盘,

天也变色。

伊 

他讲话了!啊,快遮住我!

普 

我看了他这种傲慢的冷漠的举止、

坚定的轻蔑和镇静的怨恨的表情,

还有用冷笑来自嘲的绝望的态度,

我的那个诅咒就像是白纸上的黑字,

浮现在我眼前。好吧,你讲!快讲!

幻象 

恶魔,我不怕你!我又镇静,又坚定,

尽你用阴险毒辣的手段来折磨我;

你是整个仙界和人类的暴君,

就只有一个,你可没有法子收服。

尽你在我头上降下一切灾殃、

骇人的疫疠、丧魂失魄的恐慌;

尽你用寒霜和烈火交替着

侵蚀我,或是在伤人害物的

暴风雨里面,带来了狂怒的雷电、

刺骨的冰雹,还有大队的魔鬼和妖仙。

好吧,尽你狠心做。你原是无所不能。

我给了你权柄,让你去控制一切,

就只管不住我的意志和你自身。

尽你在灵霄殿上传令把人类毁灭。

尽你叫凶恶的精灵,在黑暗里,

作践所有我心爱的东西:

尽你用极刑来发泄仇恨,

来虐待我,同时也虐待他们;

啊,只要你在天宫里做一天皇帝,

我便一天不想安睡,一天不把头低。

啊,你是天帝又是万物的主宰,可是

你把你的灵魂充塞了这患难的世界,

天上地下形形色色的东西,见了你,

都惶恐膜拜:你这威震遐迩的冤家!

我诅咒你!但愿苦难人的诅咒

像悔恨般抓紧你这虐待他的仇雠;

直至你无尽的生命变成了

一件捆在身上脱卸不掉的毒袍;

你的威力变成了痛苦的皇冠,

像闪烁的金箍把你涣散的头脑紧缠。

凭我诅咒的力量,让你的灵魂里

积满了孽障和罪愆,一旦发现天良,

你便遭殃;你在孤寂中自怨自艾的

痛楚,将会像地一般久,天一般长。

且看你,现在坐得十分安详,

真是一座惊心动魄的偶像,

但等那命定的时辰来临,

你准会显露出你的原形。

作恶多端无非是白费一番心血,

千载万世要受到大家的嘲笑和指斥。

普 

这些是我说的话吗,亲娘?

地 

是你说的。

普 

我真懊悔;言辞是这样的刺人和无聊;

忧伤会使人一时盲目,我正是如此。

我并不想叫任何生灵痛受煎熬。

大地 

悲切呀,啊,我多么悲切!

岳夫居然要把你来消灭。

海和陆呀,快快来哀哭怒号,

伤心的大地自会同声悲悼。

吼叫呀,一切死亡和生存的精灵,

你们的安慰和保障已被摧毁,消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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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目录

译者序

原序

剧中人物

第二幕

第三幕

第四幕

《解放了的普罗密修斯》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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