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人物个性鲜明,政治、社会、哲学、科学等世界观架构周密完整。叙事结构富有秩序感,多线索穿插交织,跨度大而不散。情节想落天外,逻辑线索却异常合理,毫无勉强突兀。既有英雄豪情,也有武戏文唱。既有细致动人的内心描写,追根究底的灵魂拷问,也有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沧海横流的宏阔历史。
序 章:光明的消逝
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年代,古老的地球已荒无人烟,大地上的人造物几尽销蚀,留存的只有金字塔。那曾与时间巨人角力的凡人的传说,早在金字塔的时代就已流传。最初的人类目空一切,他们意欲战胜死,战胜命运,战胜太阳的下沉。后来的人类挺拔高大,他们在大地上建造高塔,铭刻不朽的碑文。再后来的人类野心勃勃,他们竞相要用高塔和碑文的遗迹一统八方的语言,并意欲以自己王城的昼夜,界定一整个行星的时刻。格林尼治孕育了第一支统治大洋的海军,也奠立了首个世界时间的基石,把向东迎接朝阳、向西追赶落日的路结成了环,让太阳永照帝国的疆土,既不会落下,也不再日日永新,于是时间变得如玻璃般透明、均匀又永恒。
宇宙时代的人类时常怀着乡愁回想那个昼夜轮替、周而复始的古代世界。彼时划定时间的条条经线,就像古典主义廊柱般秩序井然;相较之下,宇宙的时空却要比哥特式旋梯更扭曲。有趣的是,地球时代的古人也曾自命“现代人”,羡慕更古早的单纯美好:黎明女神一视同仁,把同样的光明“带给不朽的天神和有死的凡人”。古人的这些情绪,在今人看来当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当今的意见认为,“现代人”是直到宇宙时代,才随着人之存在的两个矛盾完全暴露而诞生的:首先,人既如鸟兽寄存于大地之上,又如神灵遨游于群星之间;其次,物理理论已达极尽,却仍解不开意识与物质关联的奥秘,这让灵与肉的分裂无处遁形。诸行星时间各由照耀它们的太阳规定,宇宙时间的相对先后,亦受基准点设定的影响;分布不均的引力,更使这片时间的大海波涛诡谲。如同古代翻山过河的游牧民一样,银河殖民初期的拓荒者们,也要用自己的血肉身躯去经历并横越时空的沟堑,用凡人短暂的寿命去丈量无尽的宇宙。时间的标准再次成为权力的象征:地球对诸殖民星的支配地位,仍体现于将太阳确立为宇宙标准时间的尺度。光年的虚空多么稀薄,世界的“共时性”也同样脆弱,这一状况直到超光速瞬时通信技术成熟,才得到缓解。只是这种成本极高的技术一直未能规模化,只供人类聚居行星、船队旗舰和大型船只使用。
然而,起初用来强化地球的统治权的瞬时通信器,却最终稀释了它的权力。辉恒是第一个人口规模超过地球的行星,它属于极罕见的稍加改造就与地球一样宜居,且四面八方都只需数次时空传
送即可到达新殖民地的星球。在人类正式移民之前,就先给这片土地分批送去了适应力更强的草木、鸟兽,直到高大的骏马,它们在灿烂的阳光下奔跑的样子,曾让那时的一位作家深为触动,说如若人类永不踏上这星海小岛才更好。这句痴语竟唤起许多共鸣,于是为取名而争论不休的人类便将这美丽的行星命名“辉恒”。在辉恒之前,人类扩张得越广,思乡病越重,仿佛离地球越远,引力反而越强;在辉恒之后,人类找到了新的重心,乡愁也就缓解了。辉恒的繁荣,将人类推入了星际殖民的高速膨胀期,当时的人们却没有意识到,正是广泛的星际殖民为封建制与帝国的崛起埋下了伏笔。
序 章:光明的消逝
第一章:宇宙的珍珠
第二章:内乱的旋涡
第三章:故国的远影
第四章:希望的航船
第五章:虚空的烈风
第六章:精神的迷宫
第七章:长弧的终点
第八章:时间的涯岸
后 记
温馨提示:请使用泸西县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