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布克奖得主达蒙·加尔格特步入世界文坛代表作,多项文学大奖加持,中文首度引进。
◆写尽理想主义者的天真幻灭和愤世嫉俗者的虚无迷茫。是对人性的不懈探索,也是对历史与现实的人文主义关怀。似真似幻的故事中,窥见当下社会生活中你我所处的相同困境。
◆极具张力的双男主,碰撞出惊人的火花,看不同的人生选择,如何导向相似的悲剧与虚无。
◆小众独特的南非文学,欧美世界中鲜见的厚重与敏感。细腻流畅的叙事、冷静疏离的笔调,讲述平静下暗涌的不安与动荡。
◆新锐设计师汐和联手青年画家贺小碗,打造诗意油画双封,寓意隽永,低调经典,质感用纸,带来优质阅读体验。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想:他在这里待不长的。
傍晚我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门口,单手提着行李包,穿着普通:牛仔裤、褐色衬衫,外面罩着白大褂。
他看上去很年轻,茫然中带着些许不知所措,但这不是我认为他待不长的原因。我看出他脸上有着别的什么东西。
他说:“您好……这里是医院吗?”
他又高又瘦,声音却出乎我的意料,听上去很低沉。
“进来,”我说,“先把包放下吧。”
他走了进来,但并没有放下行李。他紧紧抱着它,环顾办公室四周的粉红墙壁、空椅子、墙角里沾满灰尘的一张书桌、花盆里枯萎的羸弱植物。我看得出来,他觉得一定是来错了地方。我很同情他。
“我叫弗兰克·埃洛夫。”我说。
“我是劳伦斯·沃特斯。”
“我知道。”
您知道?”
他似乎很惊讶我们竟然一直在等他,尽管他最近几天总是给我们发传真,宣告他的到来。
“我们会住在一起,”我对他说,“我带你去看看吧。”
宿舍在一座单独的厢房内,我们需要穿过停车场附近的一片空地才能到达。刚才他过来时,一定曾踏上过这条必经之路。然而现在的他望着这条蔓草丛生的小路,头顶上方参差不齐的树木正掉下层层落叶,他露出一副刚刚觉察到这一切般的神情。
我们顺着长长的小道来到了房间。时至今日我一直独居于此。两张床、一个橱柜、一块小地毯,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一面镜子,屋里还有一张绿色沙发、一张合成木制矮茶几、一盏灯。
所有这些都是基本的标准配置,隔壁几间住了人的房间看上去也一模一样,一如某些平淡乏味的旅馆,唯一可显出不同的是家具的摆放位置。两天前,他们搬进来一张新床,此外我房内从来没有费心移动过任何东西,也从未添置过新的家具。这些难看、简陋的家具没有任何风格,在这片中性的背景中,哪怕只要有一块布的点缀,也能透露出寓客的些许个性。
“你可以睡那张床,”我对他说,“橱柜里还有放东西的地方。浴室在那扇门背后。”
“噢,可以。好的。”但他还没有放下行李。两周前我才听说有人要来和我同住,是恩格玛医生把我叫过去告诉我的。我不太情愿,但也没拒绝。在随后的几天我虽有抵触,但还是接受了合住的想法。也许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可能会和睦相处,有个同伴或许是好事,我的生活也许会有好转。或多或少地,我开始充满好奇地期待这种变化。在他到来之前,我做了一些小事来欢迎他。我把新床安放在窗下,铺上了洁净的床单,清空了橱柜里的几个架子。我甚至还破天荒地打扫了地面,清理了房间。而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透过他的眼睛,我能觉察到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房间很丑,空荡荡的。劳伦斯·沃特斯看上去并不是我脑海里想象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到了什么,但绝不是这个平淡无奇、浅褐肤色的小伙子。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他终于放下了行李。
他摘下眼镜,在袖子上擦拭了几下后,又戴上了。他无精打采地说道:“我不懂。”
“什么?”
“这个地方。”
“医院?”
“不仅是医院。我是说……”他挥动着一只手,指向外面的
世界。他说的是医院围墙外的城镇。
“是你主动要求来这里的。”
“但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这样?”他突然情绪激昂地说,“我搞不懂。”
“我们下次可以好好谈谈。但现在我还在值班,要回办公室。”
“我一定要见恩格玛医生,”他突然说道,“她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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