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版首部柯莱特谈录。全面回顾柯莱特一生的创作与生活,情欲和她的演艺事业。
★ 柯莱特,法国二十世纪*重要的女性作家,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她的写作和生活*为女性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作为“世界上*自由的女性”,她作品中冷峻的语言、对女性欲望和身体的探索,*今仍然启发着我们。
★ 波伏娃称柯莱特是“了不起的**”,她足以成为女性的标杆,她用她的人生和写作诠释了自由一词,一种女性的自由,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心灵的自由。
★ 本书直接、深入地阐释了柯莱特的写作和她对写作的理解,她并不能清晰地讲出自己为什么写作,也许正是因此她开始写作,并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文学形象。柯莱特对于童年、母亲、自然、动物的热爱和讲述也充满趣味和文学性,有她独特的视角。
★ 本书间接反映了20世纪上半叶女性主义思潮的发展,可以看到以柯莱特为代表的一系列女性艺术家、诗人、小说家,她们的故事,她们面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和方式。
★ 柯莱特的语言很有她的个性,面对年轻男记者的步步紧逼,她始终保持自己的节奏,温柔而坚决地对不想回答的问题说不。
1900年春天,《克罗蒂娜在学校》出版了。在象征主义的迷雾中,一个世纪刚刚过去,克罗蒂娜这个人物的登场,仿佛一株醉心于生活的庞大花蕾爆裂开来。比如,在1900年5月的《法兰西信使》杂志中,我们可以在拉希尔德笔下找到这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推荐语:“我刚刚阅读了《克罗蒂娜在学校》。这既非小说,又非论文、日记、手稿,更不是任何因循守旧或意料之中的东西,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站立的人,真实得可怕。”还有:“这是写给魔鬼的。克罗蒂娜说话时使用的是她故乡的方言。她是现代的,她是痞气的,她是古代的,她是从永恒中走出来的。”最后,这句话开启了一场真正的争论:“不管维利作为花花公子、八卦人士或杰出作者是否创造了克罗蒂娜这个人物,或是他像采摘鲜花一样从一个心爱女子手中收集了这个人物,我都不在乎,这是一部杰作,足矣。”然而,细节自有它的重要性:“克罗蒂娜”系列的作者维利之谜持续了多久?
我认为它持续了很长时间,正是我写完四卷书所需要的时间,但这种神秘感不仅被精心维护了,还曾得到我的青睐。
用什么方式?
署名,它不是实际作者的署名——再者我之前承诺过不对外透露。而且,说真的,我习惯于遵守我几乎所有的承诺。
您写《克罗蒂娜》时和维利先生结婚多久了?
我不知道。写“克罗蒂娜”系列的时候,我想想……结婚四五年了吧。
那时候您多大?
二十二岁左右,不会太大,因为我在雅各布街那间阴暗的小公寓里1只住了三年。
一份订单
您是在什么条件下写出《克罗蒂娜》的?
没有什么约束,但毕竟……是别人要求我写下这部小说,而我的工作方式很不舒服,因为家里没有书桌,只有餐桌的一角,歪斜的肩膀和一把破椅子;这些都是我的第一部书留给我的记忆。
维利先生不仅是要求您写《克罗蒂娜》,而且他几乎是命令您这么做的,不是吗?
命令,命令……你到这儿来只是为了让我回想起生命中那段不愉快的时光吗?
当然不是。但您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地屈服于维利先生的意愿呢?
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次别人要求我进行的尝试呢?
拒绝“捉刀人”的工作总是可以的,因为从一开始,您就知道《克罗蒂娜在学校》只会是一份捉刀人的工作。
啊!是啊,但我一直是为一种可能的结果而工作,而且那时我所预见的唯一结果,就是以为它永远不会被出版。
维利先生是从一开始就通过与您交流,比如为您指点一些人物或情境,来帮助您写出《克罗蒂娜》的吗?
主要是一些指点,但不能称之为帮助……不如说是给了两三条建议……一些刺激性的佐料1!
这是他的原话,不是吗?
是这样。“不要害怕制造刺激性!”
他有没有指点您如何去“搞刺激”呢?
他让我把那些小女生的知心话写得不那么适合小女生。
从一开始,克罗蒂娜这个人物就存在于维利先生的脑海中吗?他知道您要做什么吗?
不,他完全不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有无知的借口。
他读到《克罗蒂娜在学校》的手稿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写完之后,我把自己写在笔记本里的东西上交了——我必须找到以前在学校里用过的那种本子,要不是它们,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有了这些同样的笔记本,我才可以下笔。完成之后,我就交稿了,维利先生看了看,马上说:“哦不,我真看不出有什么用。”然后他就把笔记本留在那儿了。我觉得这很公平,很合理,因为我在学校笔记本上记录的回忆着实平庸。
署名维利
所以后来《克罗蒂娜》被重新发现了?
一年后,维利先生整理了他的办公桌和抽屉。他找到了笔记本,说:“咦,没想到我把笔记本留在了这里。”他重读了第一本,随后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本—随后他的反应我一直没忘记,他说:“看在上帝的分上,我就是个傻……!”然后他戴上宽檐帽,去找奥伦多夫,我就是这样成为作家的。
但他没有忘记署名“维利”吧?
他之前没有把他的意图告诉我。
在您家里的那些朋友中间,在您身边的那个小圈子里,不是所有人都存了疑心。他们中的某些人是否对真相有所察觉呢?
哦!不,不是所有人。卡图勒·门德斯和马塞尔·施沃布,我们的朋友和邻居;皮埃尔·韦贝尔,我当时觉得他已经决定要和我从事同样的工作;还有维勒莫兹、让·德·蒂南,但也包括其他许多人,都坚信《克罗蒂娜》是我写的。我记得有一天,门德斯家的午餐结束时,在玛格丽特·莫雷诺的陪伴下,我们单独相处了一会儿,门德斯颇为突兀地对我说:“《克罗蒂娜》是你写的。”既然已经答应保密,我便矢口否认,他却马上打断我的话,说:“我不是在问你问题。我是在陈述事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日后,就算你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然而……不管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你都会发现,创造了一种所谓的典型人物到底意味着什么。你已经创造了一种典型,它将跟随你多年,作为一种奖励,但同时也是一种惩罚!”我想在这里补充一句,去年夏天,我收到了一本图册,里面有一套小饰品,叫作“克罗蒂娜的花边衣领”,其中有“克罗蒂娜在学校”,镶着简单的花边,而“克罗蒂娜在巴黎”,适用于更漂亮的礼服,但没有“克罗蒂娜在婚后”!最后是“克罗蒂娜走了”,是旅行用的!那一天,我又想起了卡图勒·门德斯和他那算命先生般的预言。
销毁笔记本!
您总是说:“我答应了要保守秘密。”您是在什么条件下做出承诺的?
就像我们需要承诺时那样!有一天,一位年轻的女孩来找我,告诉我她的父母诅咒了她。我说:“他们是如何诅咒的?还生效吗?他们是怎么诅咒你的?”她十分自然地回答:“就像一个人诅咒别人一样。”好吧,我告诉你,我做出了承诺,就是这样。
您是否感觉您的事业命悬一线?我是笼统地说命悬一线,而不是悬于维利先生的发丝,因为他没有头发。
命悬一线,是的,也许……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整理他的抽屉,我可能永远不会写作。
您保留了《克罗蒂娜在学校》的底稿吗?
不,我没有保留。我有《克罗蒂娜在婚后》《克罗蒂娜走了》的笔记本,但我没有底稿。我不知道什么是底稿。
《克罗蒂娜在学校》那些最初的笔记怎么了?
维利先生曾命令当时担任他秘书的保罗·巴莱销毁了这些笔记本。
他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作者的自尊心。
您保留了“克罗蒂娜”系列的其他手稿吗?
是的,我一直留着它们。
没有维利先生,您会写《克罗蒂娜在学校》吗?
绝对不会,我甚至不会让你把话说完……这本不会写,其他书也不会。
通过克罗蒂娜,您是否多少感觉以某种方式身临其境呢?毕竟这是您记忆的一部分,您自己的一部分……
是有一部分……不过更多是某种场景,而不是回忆录式的叙事。我只喜欢某些场景,因为它们至少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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