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的精神
达·芬奇(1452-1519)在笔记中记录下了对世界的认知,《论水》一文诠释了他关于大地的独到见解。本文摘自爱德华·麦可迪1871年版笔记译文。
草生原野,叶在树梢,年年兀自新生。或可说,大地拥有生长的精神:肉身即土壤,坚实厚重;骨骼为岩石,重重叠叠,连成山脉;软骨是凝灰岩;血液是水流奔涌。流淌于心脏的血液汇集成海,呼吸随脉搏里血液跳动而起伏,便是大海的潮起潮落。火绵延大地,在四处燃起,散发无尽热量:或在温泉与硫矿,或在火山(如西西里的埃特纳火山),又或许在别处,大地的创造力就蕴藏在火中。
移山
约翰·斯皮德(1552-1629)是一位历史学家,也是一位地图测绘大师。本文描绘了英国赫里福德郡马奇马克尔附近的山崩。本文节选自《大英帝国戏剧》(1610年),文中提到的科纳斯顿教堂后来得以出土,教堂的钟目前悬挂于霍默庄园的塔楼上。
造物主的杰作,就在我们身边。1571年,郡东玛斯利山从死寂的沉睡中觉醒,一声怒吼,掀翻了地面。三日之间,摇摇晃晃,腾挪行进,见者惊心,无不惊叹于造物主的伟力。自2月7日周日傍晚六点,直到次日早晨七点,大山已然位移四十余步,夹带着羊圈和圈里的羊,树篱和树木,或已倾覆,或仍紧扣在山上。东物西移、西物东挪,天翻地覆之间,将科纳斯顿教堂埋入地底,并将两条大道挪开百尺之外。山体滑坡面积约二十六英亩,山石泥土随山而走,清出一片四百码见方的空地。草原覆盖了耕地,耕地铺满了草原,最终山底拔高为山顶,高约十二英寻。三日之行,山似乎累了,渐渐沉寂下来。只有造物主的印记依然镌刻在岩石上,抚慰着高山渐渐沉静,一切进入新的平衡。
人间天堂
约翰·弥尔顿(1608-1674)在无韵史诗《失乐园》(1664年)中,依靠记忆描述了壮丽的自然景观,而早在1651年他就已双目失明。本文节选自《失乐园》第九卷,描述了撒旦为自己遭到驱逐、无法享受人间乐事感到忧伤。
啊,大地,你多像天堂,
公正地说,即使不得宠爱,
也是诸神宝座更适宜的所在,
兴起于造物主的第二念,
改进了原先的构建。
否则上帝何必再造一个新世界?
人间的天堂,光明诸天围绕你舞动,
似乎只为你,殷勤地擎着灯火,
光上又有光,将你围在正中央,
为你遍洒宝贵的光,神圣的光。
正如上帝端坐天堂,威震四方;
你也在诸天体的中心,接受馈赠,
只因你成就了他们的美德。
凭他们的光,你孕育了草木
以及更加高贵的生灵,
随着生命的演进,逐渐显示出
生长、感知和理性,最终成为人类。
多么喜悦,我围绕着你,
一切都令我欢欣——甜蜜交错的
高山与低谷,河流,森林与平原,
还有陆地,还有海洋,
还有树林繁茂的海岸,
还有岩石,石窟与洞穴;
但我却无处藏身。
欢乐越多,痛苦越深,
我陷入重重矛盾无法自拔,
只因一切美好都成了
灭亡的原因……
坏脾气的小家伙
理查德·布莱维特(1588-1673)在《荒野》(1634年,原名《人类的奇怪哲学》)中描述了刺猬的生活。
P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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