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世界中的心灵》:
在过去二十年来,给出一个心理因果性说明——特别是解释对于心理如何可能对物理世界产生因果的影响已经成为心灵哲学关注的主题。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新鲜:像我们早在哲学课堂上学到的,笛卡尔在解释心身如何存在因果传递的观点上就遭到了来自同代人的强大压力。但这并不是说笛卡尔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像他的同代人所看到的,他的问题仅只是为了表明他的常识化心身互动命题在他的本体论即存在心和身两个根本不同实体域中怎样站得住脚的问题。笛卡尔在回答时闪烁其词,终究不能给出有效的答案。他的许多同代人,像莱布尼茨和马勒伯朗士就摒弃心理因果性转向实体二元论。然而从坚持心理因果性来看,笛卡尔表达出一个合理的和值得肯定的哲学常识——相比他的许多主要对手选择极端的和难以置信的方案来说尤为如此——我认为我们应当记住这一点,另外还有他广为熟知的把心理因果性融贯到本体论的失败。在任何情况下,实体二元论都不是我们当前担心心理因果性的原因,实体的心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不再是一个好的哲学选择。
真空中不会产生哲学问题。只有当我们看到我们明确或者默会地接受的假设和预设,或者影响我们的假设方面的承诺存在相互冲突时,问题就明显出现了。因而一个哲学问题的严肃性依赖于两个相关的问题:第一,我们对产生明显矛盾的假设和承诺的依赖程度有多深?第二,把矛盾的假设调和成一个可接受结果的容易或者困难程度如何?这个调和过程可能需要对我们原来的承诺进行认真地修改。除摒弃已有承诺的整个框架之外,达成和解必须进行磋商。哲学并不比真实的生活有更多免费的午餐。
在这篇讲稿中,我想以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式去探讨我们当前主要的心理性如何产生的。说到这,我并不是指心理因果性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事实上,我们不久就会明白,正是我们多数人认为合理的几组不同假设和原理才使得心理因果性麻烦不断。我将首先描述三个明显给心理因果性带来困难的根源。这意味着我们将面对至少三个不同的心理因果性问题。然而,在本演讲其余部分,我将集中于第三个问题的一个具体样式(“排他性问题”)。这个问题产生于我所称之为的“随附性论证”。我认为这是我们心理因果性的主要问题。之所以用“我们”的心理因果性问题,我是说,这是一个对持广义物理主义看法的任何人都会产生的问题,以至于许多哲学家包括我本人发现它如此引人关注,至少是貌似合理的和吸引人的。相比而言,其他两个问题(心理异常性问题和外在主义问题)和物理主义没有根本联系。它们大多独立于物理主义的承诺,并产生于物理主义框架之外。我们将会看到,排他性问题不同,是因为它攻击的正是物理主义的核心。我相信,随附性论证抓住了所提到困难的本质。因此对于我们为来说,心理因果性的根本问题是回答这个问题,即心灵如何有可能在根本上是物理的一个世界中发挥它的因果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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