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走了三个专业，有两次专业大转行，第一次从物理学转入计算机科学，第二次从计算机科学转入法学，时不时有人问我此事，我都笑着回答“半睡半醒上客舟”。真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那还得从中学时代说起。
我的初中和高中都在集美中学读书，学校离家有十里地，但学生除少数家住集美镇的外，其他的都住在学校的宿舍，用现在的标准看是一所住宿性学校。集美中学原来是一所私立中学，校主是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我上学时已经是公私合办，国家按规定拨发办学经费，但校舍和所有设施还都由校主出资。1963 年我高中毕业证书盖的公章仍然是集美私立中学。陈嘉庚先生在集美创办了好几所学校，集美中学只是其中的一所，其他的还有集美航海学校、集美水产学校、集美财经学校、集美华侨补习学校、集美小学等，所以那个地方现在叫集美学村。学校的师生一般都称陈嘉庚先生为校主，很少直呼其姓名，以示尊敬和礼貌。我的家乡在海边，百分之七十的经济来源靠海产品和副业，星期六放学后就匆匆忙忙赶回家，也许晚上还能赶上下海捕点鱼蟹之类的海产品卖几个钱。有了周末和寒暑假的劳动收入，再加上因家庭困难向学校申请助学金，这样我中学学习的生活费就基本能做到“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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