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已经来到了天空。
1929年10月26日,一名女婴在佛罗里达迈阿密上空的一架飞机上降生。这并不是意外事件。托马斯·W埃文斯医生和他的妻子玛格丽特·D.埃文斯获特许乘坐波音247飞机见证第一个在飞机上出生的孩子。这架飞机从运营了一年的泛美机场(即现在的迈阿密国际机场)起飞,医生、护士、飞机副驾驶员和这名婴儿的外婆都在飞机上。分娩时,飞机在迈阿密戴德县法院上方1200英尺(365.76米)的高空中盘旋了20分钟。随后在比斯坎湾飞行了几分钟后降落。产妇和婴儿被送往医院。女孩父母没有为她取祝福者建议的名字,而是选择叫她艾琳。
哲学家露西·伊利格瑞写道,“即使我们不像艾琳一样在迈阿密上空的飞机上出生,我们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处于空气中了”。出生后我们发出的第一声(即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就是为了活下去而在大口呼吸空气。从那一刻起,环境不再是我们之外的存在。我们走入空气之中,获取空气,并将其吸人体内。于是,我们在从子宫中被分娩而出时就成了在空气中降落的生命。
利用动力飞行让人类升空的第一次成功尝试就是基于人类出生时需要呼吸的理念进行的。此次起飞成功既是一种尝试,或许也结束了天空与地面的断联状态。艾琳的诞生是一个生命的诞生,而人类升空则可视为更深层次的出生。经过社会和精神的洗礼,空中生活方式将造就一批新人类,即未来的空中居民,这些人有可能不依赖空气依旧能生存。
奇怪的是,尽管早就在英国和法国掀起了流行热潮,但对热气球的叫法却从未统一,也没有形成对热气球的崇拜。18世纪晚期,欧洲由让-皮埃尔·布朗夏尔发明的早期飞行工具掀起了一股热气球流行热潮,实际上是科学实验与流行热潮奇特结合的产物。人们可以携带工具乘坐热气球去测量云层、探究天气的成因和发现云层里的电荷,识别并测量气压与温度。在实验过程中,布朗夏尔得到了约翰.杰弗里斯医生的帮助,也获得了德文郡公爵夫人乔治亚娜·卡文迪什(乔治亚娜热衷于带动着辉格党投身热气球事业)的公开支持。1794年,也就是,普里斯特利从英国去往美国的那年,乔治亚娜赞助了布朗夏尔从英国伦敦的格罗夫纳广场出发的热气球,这个热气球被戏称为“德文郡空中游艇”,很快就成了众人嘲笑与讽刺的对象。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有人将乔治亚娜与空气联系起来或者将其描绘为空气。同年,乔舒亚·雷诺兹为公爵夫人画的肖像画问世。1783年,玛丽亚·科斯韦将乔治亚娜描绘为埃德蒙·斯宾塞《仙后》中的辛西娅。但乔治亚娜也与掌管云层与天空的狄安娜女神有相似之处。作为罗马女神,乔治亚娜逐渐成为狄安娜的衍生人物,代表天空与光明。
因此,热气球与新大气科学联系起来,同时一种愤世嫉俗的风气开始出现。此外,热气球也成了奇思妙想的代名词。
飞机将在空中居住的想法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人们将飞行与宗教信仰联系在一起。从广播到摩天大楼,似乎所有事物都注定与空气有关。飞上天空就意味着变得神圣,是从社会向“天堂”的大规模转移。但航空也需要传播与推进。美国人必须觉醒,并且林德伯格等飞行员也支持此观点。1927年5月21日,被称为“空中加拉哈德’’的林德伯格在飞行中表现得冷静自信,仿佛潜力无限正待激发,最终令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巴黎附近的布尔歇机场。像林德伯格这样的人物也成了航空领域的典范。
美国或许是最热烈倡导发展航空事业的国家,一些思想引发的争论还以名为“空气约定”的系列事件进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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