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澎研究员团队重要翻译成果精炼;面对困境,人类的非凡壮举和伟大成就。
1、创业成功的秘诀:从U-2的研发到F-22隐身战斗机,讲述航空领域最成功的创业真实故事。
2、非凡成就的史记:从冷战对抗到海湾战争空战,讲述人类在工程领域所取得的非凡成就。
3、特立独行的近照:一群特立独行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近照,是他们让臭鼬工厂如此出名。
4、引人入胜的故事:20世纪航空领域最壮观、最引人入胜的写照,充满了个人轶事和高度冒险的故事。
1 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1979年8月的一天,在内华达州灼人的沙漠里,美国海军陆战队正在使用“霍克”(Hawk)地空导弹打击代号“海弗蓝”的原型试验机。我们在臭鼬工厂已经建造了全世界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隐身歼击机,用于躲避“霍克”导弹强大的雷达跟踪。海军陆战队希望能在50英里(1英里=1.6093千米)以外发现并锁定“海弗蓝”。为了帮助他们,我向导弹空勤人员提供了“海弗蓝”的飞行计划,这就好比我用手指指向空空如也的天空中一点,然后说“就瞄准这儿”。接着,他们要做的仅仅是在雷达上捕获飞机,然后“霍克”的寻的系统会干剩下的活儿。在真实作战条件下,这架飞机可能会被打成碎片。而在这次试验过程中如果被防御系统锁定,我们的试验飞机将放弃航线。
但我有信心,我们的隐身技术足够先进,即便是“霍克”导弹强大的跟踪系统(该跟踪系统能够探测到30英里以外热气流上飞行的鹰)也无法追踪到我们的飞机。隐身飞机之所以具有革命性的意义,是因为它能够偏折雷达波束,就像防弹护罩,让导弹永远无法在电磁层面“看到”飞机逼近。在“霍克”导弹的跟踪系统上,我们飞机的雷达反射面会比蜂鸟还小。至少,我就是那样打赌的。如果我错了,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国防部有一半雷达专家认为我们臭鼬工厂在隐身技术上的突破将带来军用航空的重大变革,其军事意义可与第一架喷气式飞机比肩,另一半专家则认为我们的雷达测试数据蒙蔽了所有人。怀疑者坚持认为我们是在玩鬼把戏——在雷达测试场地的测试支架上40英尺(1英尺= 0.3048米)木质“海弗蓝”模型上取得的优异的低可探测性,我们不可能在真机上复制。测试结果说服了大多数的空军指挥官。我知道这次针对“霍克”导弹的演示验证将是让剩下的质疑者们闭嘴的最佳方法。对那些抵毁我们的技术和诚信的人来说,这个测试就是当头一棒。我的试飞员跟我开玩笑说,“拉斯维加斯给出的“霍克”对“海弗蓝”的赔率是3∶2。但那些该死的赌徒又知道啥?”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坏笑着补充道。
由于我们的隐身试验飞机有严格的保密要求,因此我们必须欺骗海军陆战队,让他们认为我们飞机唯一的保密部分是机头部分装载的一个黑盒子,这个盒子不断发射出强大的波束来偏折入射的雷达波。当然,这是假的。飞机上根本就没有装载什么黑色盒子,也没有波束发射出来。飞机的低可探测性完全来自飞机的外形和雷达吸波复合材料。
导弹操纵人员将通过无窗指挥车内的雷达显示器上监测试验,但站在我旁边的士兵可以证明,尽管屏幕一片空白,但头顶确实有飞机飞过。没有人能知道飞机在天空飞过时我们心里在想什么,一架古怪的菱形UFO?像是从乔治 卢卡斯的《星球大战》新电影预告片中逃出来的一样。
我看了下表,早上8点,温度已经超过90℉了,正在向预计的最高温度120℉攀升。“海弗蓝”应当正好在导弹的雷达跟踪范围内,向我们飞来。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湛蓝的天空中一个小点从远方向我飞来,越来越大。我从双镜筒瞄准具中看到“海弗蓝”在8000英尺的高度飞行。T-38在其后数英里处伴飞,以方便“海弗蓝”出现问题时通过语音对话着陆。指挥车上的雷达天线一动不动,就像电源被切断了一样。通过雷达锁定逼近的目标后,导弹通常会在发射器内旋转,而此时导弹却漫无目的地指向远处的山峦。年轻的士兵疑惑的盯着“失明”的导弹,当看到菱形飞机快速飞过我们头上时,他惊呆了。“万能的神,”他惊叫道,“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先生,它一定是携带了一个强大的黑盒子!你杀死我们了。”
“看起来是这样,”我笑着说。
我走向指挥车,进入车内时,迎接我的是空调的凉风。海军陆战队队员们还坚定地围在电子控制设备周围。雷达显示器上一片空白。他们在等待。据他们所知,目前雷达网上未捕获任何东西。突然,一个反射脉冲信号出现了。从西向东快速移动,正是“海弗兰”的坐标。
“捕获不明飞机,长官,”雷达操作员向年轻的上尉报告。
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反射脉冲的瞬间,我惊呆了。但是,这个信号很明显,不可能弄错。
“看上去像T-38,长官,”操作员说。
我长呼一口气。雷达探测到了T-38伴随机。雷达操作员不知道显示器上应该有两架飞机而不是一架,而且“海弗兰”在他头顶飞过时,他根本没有捕获到。
“对不起,先生,”年轻的上尉自鸣得意地冷笑着对我说。“看上去你的小发明不太起作用。”如果这是在作战情况下,隐身战斗机可能已经使用高精确度的激光制导炸弹打击指挥车,冷笑的上尉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攻击了他。这也可能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
指挥车的门打开了,年轻士兵走入凉爽阴暗的车内,亲眼看到他的导弹未能锁定的陌生菱形幻影之后,他看上去像在沙漠的热浪中产生了幻觉。
“长官,”他说,“你可能不会相信 ”
1975年1月17日,我正在如过去25年一样开车去加利福尼亚伯班克的城区上班,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我第一次将车停在老板专用停车位上,就在一座没有窗户的2层建筑物正前方的车位上。这座建筑物像一座混凝土的碉堡,可以直视伯班克繁忙的城市机场,这就是洛克希德的“臭鼬工厂”。在冷战最紧张的那些年里,臭鼬工厂作为北美最保密的设施之一,一直列在苏联核打击目标列表前列。苏联的卫星有规律地从我们位于洛克希德蔓延5平方英里的生产综合体中间的停车场上空飞过,大概是在计算停车场上车辆的数目,借以分析我们的忙闲程度。苏联的拖网渔船在加利福尼亚州南部海岸边境线外,向着我们的方向,使用窃听天线监听我们的电话。我们相信在这些渔船上,克格勃知道我们主要的电话号码,一旦这些电话铃声响起,计算机化的记录设备便自动开启记录。美国情报部门定期从苏联的通信卫星上拦截到带有“臭鼬工厂”字样的相关信息,因为对于我们这个有趣的昵称,他们没有相应的俄语翻译。我们正式的名称叫作洛克希德预先研究计划。
连我们的对手都知道,不管是谁主持臭鼬工厂的工作,他都拥有了在航空航天领域最有名望的工作。那个人就是我,在1月温暖的一天,我开始了这样的工作。当年我50岁,身体非常健康。
大多数的臭鼬工厂职员都是由我们刚刚退休的领导人、美国航空业再次启动的推动者之一——凯利 约翰逊亲自挑选的。他在1933年加入洛克希德,那年他23岁,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工程师,曾参与设计和建造Electra双发运输机,使得年轻的洛克希德公司及民用航空名扬四海。凯利 约翰逊是他那个时代公认的最杰出的气动学家,他研制了历史上速度最快、飞行高度最高的军用飞机。在臭鼬工厂内部,我们是小型的具有凝聚力的团队,由50个左右富有经验的工程师和设计员及100个左右专业的机械师和车间工人组成。我们善于研制少量的技术上非常先进的飞机,用于执行高度保密任务。我们设计的产品为美国提供了战略和技术优势,我们的对手根本无法阻止我们飞跃敌区。我们的主要客户有中央情报局和美国空军。多年来,作为中央情报局的非正式“玩具制造者”,臭鼬工厂为它提供了出色的侦察飞机,同时建立了亲密的合作关系,这在政府和私有企业之间是独一无二的。我们与空军军官之间的关系是又恨又爱,这取决于凯利在什么时期将谁的头撞在一起,从而确保臭鼬工作队尽可能地不受官僚影响或傲慢的将军们专横的影响。感谢凯利,他在为我们从外界干扰中争取独立性的时候从未动摇。并且,这么多年以来,不止一名空军参谋长不得不在凯利和空军一些将军之间充当调解人,我们成功的标志是,我们的飞机已经秘密地完成制造并作战训练了8~10年,而政府对此一无所知。多次来自华盛顿的订单要求我们生产足够先进的飞机或武器,迫使苏联不得不因为技术差距太大而停止自身的研制。这也是我们建造的飞机隐蔽在最高作战密级之内的原因。如果在我们将这些飞机投入行动之前对方一直不知道它们的存在,那么对方建立针对我方飞机的防御能力就会落后很多。因此在臭鼬工厂内部,我们遵循闭紧嘴巴的保密原则。我发现,莫斯科的情报分析人员对臭鼬工厂的了解可能比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多。
在自由的世界我们进行杰出的研发工作,但美国鲜有人听说过臭鼬工厂,尽管他们了解到我们的一些发明时会为之震撼:P-80,美国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F-104“星”式战斗机,我们第一架超音速喷气式攻击机;U-2侦察机;不可思议的SR-71“黑鸟”,世界第一架3倍声速侦察飞机;F-117A隐身战术战斗机,很多美国人是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able News Network,CNN)上看到它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对巴格达进行精确炸弹打击。
这些飞机和其他的未公开的臭鼬工厂项目有一个共同点:每型飞机都是以最高政府级别开始,目的是将冷战局势扭转到对我们有利的方向。例如,绰号为“载人导弹”的F-104是一型具有难以置信的机动性、高性能、2马赫截击机,用于在朝鲜与最新的高性能苏联米格战斗机(我们的作战飞行员曾经与他们对抗时遭遇惨败)进行狗斗时赢得制空权。截至1960年,弗朗西斯 加里 鲍尔斯(美国U-2侦察机飞行员)不幸被击落,U-2侦察机已经在苏联上空飞行了4个年头。U-2侦察机是在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直接命令下研发的,艾森豪威尔总统急于打破铁幕,发现苏联可能发动珍珠港式的核袭击,参谋长联席会议警告说,这种袭击可能迫在眉睫。
直到现在,冷战已经成为历史,我们的成就才得以揭开面纱,我也不再装聋作哑,就像一直倒霉的犹太教士在安息日打出了一杆进洞的球。
在多个先进项目中我都是凯利 约翰逊的副手,当他在65岁必须退休的时候,他选择了我作为他的接班人。凯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创建了臭鼬工厂,从1952年起担任洛克希德的总工程师,也是唯一一位两次获得科利尔奖的飞机建造者,这个奖项相当于航空航天领域的奥斯卡和总统自由勋章。他在漫长的一生中设计了超过40型飞机,其中很多在航空领域和他一样有名,他只制造他想造的飞机。他是密西西比河以西最严厉的老板,以东也是,对笨蛋的容忍不超过7秒,在国防部和空军指挥官中憎恨他的人和尊敬他的人一样多。尽管这些人永远不会原谅凯利盛气凌人的固执和一点就着的脾气,但他们依然尊重他无与伦比的正直。很多次,凯利把钱退还给政府,有的是因为我们在预算内完成一个项目,有的是因为他判断我们正在努力设计或建造的产品不会有好的结果。
凯利的座右铭是“快、安静、准时”。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他是我们唯一的老板,当我第一天坐在他300平方英尺办公室内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时,我感觉自己像一个3.5英尺高的冒充者,凯利曾在这间办公室里指挥我们每天运转。尽管我的王国是一座没有窗户的2层总部大楼,其内部有300个工程师、主管和管理人员,他们在厚厚的防窃听墙内,在警卫和严厉的保密限制下,在像防空洞一样的环境中工作。这座没有标志的建筑物旁边是一对巨大的生产车间,生产和组装面积共有30万平方英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些车间用于生产P-38战斗机,后来生产主导战后商用航空的洛克希德“星”式机队。我面临的挑战是让这个有6个足球场大的场地持续传出新飞机生产和开发的轰鸣声。这对巨大的车间有3层楼高,显得周围的四五个存放机械的车间和零件工厂的建筑物像侏儒一样。旁边是一个警卫亭,严密审查和监视着所有驶入厂区的人员。封锁严密的臭鼬工厂看不见任何标志,只有那些真正需要了解的人被引领到我们的总部大楼。这座大楼是1962年为凯利而建的。尽管混凝土和钢结构的设施非常简陋,但对于我们50人来说,它就像一座宫殿,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我们就被塞进了臭鼬工厂82号楼通风良好的小办公室,离这里不到300码(1码=0.9144米),是第二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一个老式轰炸机生产厂,至今仍用于研制我们一些最敏感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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