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北宋哲宗年间,在东京开封府有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老二。高二虽然不务正业,却有一项过人的本领,就是踢得一脚好球,因此京城的人都管他叫高毽。后来他发迹当了大官,便把“毽”字去了“毛”字旁,添作单人旁,改作高俅。
高俅人品不端,无恶不作,经人告发被逐出了京城。走投无路之际,高俅只得暂住临淮州开赌坊的柳世权家中。
三年后,宋哲宗大赦天下,高俅获赦后思量回京城,便向柳世权辞行。柳世权交给他一封书信,让他带着信去投奔自己在东京的亲戚董将士。
董将士知道高俅是个泼皮无赖,担心他带坏自己的子孙,本不愿意收留他,无奈碍于亲戚情面只得用好酒好菜招待他。
过了十几天,董将士找了个机会对高俅说:“我家只是个开药铺的,门第太低,恐怕会辱没了你的才干。不如我推荐你去小苏学士处,你若是干得好,日后必能升官发财,你觉得怎么样?”
高俅大喜过望,向董将士道了谢,便来到学士府内。小苏学士也不愿意收留高俅,心想:“我不如将此人推荐给小王都太尉,他正好缺个随从,而且他就喜欢这样的人。”就这样,高俅成了小王都太尉的一名随从,不想从此他竟交上了好运。
一天,小王都太尉过生日,在府中大摆宴席。王都尉的小舅子、宋哲宗的弟弟端王前来庆贺。那端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吃完寿宴,他来到王都尉的书房,想要欣赏一下书画,正巧看到书案上有一对镇纸狮子。那对镇纸狮子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的,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端王情不自禁地拿起玉狮子,摆弄了半天,爱不释手。
王都尉见端王如此喜爱此物,便说:“还有一个玉龙笔架,跟这对玉狮子都是同一位匠人雕刻的,只是笔架现在不在手头。明天我派人将这两样东西一起送到您府上。”
端王谢过王都尉,便打道回府。
第二天,小王都太尉将玉龙笔架和镇纸狮子装在一个金盒子里,用绸缎包好,派高俅给端王送去。端王酷爱踢球,当高俅到端王府时,他正跟几个随从踢球。高俅不敢贸然过去打扰,就静静地站在场外候着。过了一会儿,有个球端王没接着,飞出了场外,正好滚到了高俅脚边,高俅便大着胆子把球踢传给端王,他踢球的姿态非常专业,而且脚法精准。
端王心中大喜,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俅连忙跪下说:“我是小王都太尉的随从,受主人差遣来给端王送玉器。”
端王命人将礼盒收下,又对高俅说:“你球踢得不错,陪本王踢一会儿吧。”
高俅一开始有些害怕,连称不敢。端王说:“你只管踢,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踢得好了我重重有赏。”
高俅只得下场,拿出了看家本领认真踢球。他踢球不但花样多,而且娴熟精准,端王看得眼花缭乱,喜不自禁,当天便留高俅在王府中住下了。
第二天,端王邀小王都太尉到王府中赴宴,一来感谢他送玉器之情,二来提出要高俅做自己的随从。小王都太尉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从此,高俅便跟在端王身边,整日陪端王吃喝玩乐,摇身一变成了端王最宠信的人。
不久,哲宗皇帝驾崩。哲宗没有儿子,文武百官便推举端王继承皇位,他便是宋徽宗。
徽宗登基后,高俅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伴驾的宠臣,不到半年,又被提升为殿帅府太尉。高俅选了个吉日良辰,前往殿帅府上任,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下属的将领、官吏尽来参拜。高俅手持名册一一点名,唯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没有来。早在半个月之前,王进就因为生病在家休息,至今还未痊愈,所以没有来。
高俅勃然大怒,喝道:“胡说!他分明是以生病为借口不肯来拜见我。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给我押来!”
差人只得奉命到王进家拿人。王进还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位老母。差人对王进说:“今天高殿帅新来上任,点名时只有你不在,我们说你生病在家歇息,高殿帅不信,非要我们押你过去。请教头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若不去,我们也吃罪不起。”
王进听了,只得拖着病体来到殿帅府,拜见高俅。
高俅问:“你就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吗?”
王进回答说:“是的。”
高俅骂道:“你父亲不过是个在大街上耍棒卖药的江湖艺人,你能懂得什么武艺。从前的太尉识人不清,竟然让你当了教头。你在这里混事不说,竟然还敢小觑我,托病在家不来拜见我!” 王进辩解道:“小人不敢,我的病确实还没有好。”
“胡说!既然病了,那你现在怎么又能来了?”
“太尉有令,不敢不来。”
“狡辩!来人,将此人拿下,给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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