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仪器的门,把石头放进去,仔细检查箱子门是否关严了,然后,揿了几下按钮。
猛然问,我听见了……噢!
很难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这声音,就像是电报室传出的莫尔斯电码:“嘀嘀——嘀”,又是“嘀——嘀嘀”,尽管非常快,非常密,却听得十分清楚。刘晓翔碰了碰我的肩膀,用眼色示意我去看那块液晶显示屏幕。数字J眺跃着:67、68、69……107、108……
“放射性!”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吐出这几个字。
很显然,这是一块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石头,尽管外表毫不起眼,但是它在辐射仪中还是泄露了它所含成分的秘密。
刘晓翔却不动声色。他像是欣赏什么交响乐团演奏的世界名曲一样,仔细倾听着那疾如闪电的“嘀嘀嗒嗒”声。他的脸犹如石像,毫不动容。听了很久,他才把按钮关掉了,然后伸手从辐射仪下面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纸条,犹如电报机的记录纸一样,不同的是,它上面没有长、短、长的划痕,而是一列整齐的、疏密不等的、针眼大小的圆洞洞。
”你要做一个统计吗?”我疑惑地问。刘晓翔沉吟了一会儿。
“你大概以为,”他慢吞吞地说,“这是一块含放射性元素的矿物?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只要仔细听听,就会发现这不是一般放射性现象,它是有节奏的。你看看这些小洞洞眼,难道它们不像是一种密码吗?”
“密码?”我喘着气说。 “我已经听了好几天了。不但听,而且录了下来。我发觉每次重新开始记录的时候,它的长短的间隔都是一样的。哦,根据洞洞眼的疏密分布,我们很容易分辨出,这些讯号是长——短——短——长——长——长——短……尽管速度非常快,但有它的规律性。我已经连续给它记录了14个小时,却还远远没有听到尽头。嘿,”他轻轻地笑了笑,“素红就是为这个跟我闹矛盾的,她说我是听石头胡说的家伙。但我毫不怀疑,这块石头贮藏着一段很长的密码,如果我们能够翻译它,准会听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你翻译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他犹疑了一会儿。“我已经干了11天了!昨天晚上……”他的话戛然而止。侧耳倾听,外屋传来余素红轻捷的脚步声。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余素红摊开两手,站在门口。“庆功宴会该开始了吧?祝贺我们这位刘大科学家的伟大发现……”“走。”我果断地说,拉着刘晓翔的袖子。“等一等。”他挣脱了我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打开辐射仪的门,捧出那块石头,走回书房。我听见保险箱“咔嚓”一响,无疑,石头又被珍藏起来了。余素红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他为什么疯疯癫癫的!我看是着魔了。”她的声音里充满温情,刚才那种带刺的腔调不知哪里去了,“都怪他的堂弟,给他带来了祸胎子。不过是有点儿放射性元素罢了!他偏偏要说是什么古代留下来的密码,一个人闷着头皮译了十来天。昨天半夜里,我都睡着了,他突然把我推醒,说他破译成功了,那密码报道的是一次核战争……”
“核战争?”我的声音一定变了样,“是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爆炸呢,还是比基尼岛的试验?”
“谁知道是哪一回事!”余素红皱着眉头说,“你瞧,请了客人来,却拿这么一件玩意儿招待你。我也猜想过,没准这块石头是从广岛或长崎来的——那儿挨过原子弹,说不定放射性污染至今还附在石头上。可是怪呀,石头明明是从贵州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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