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制网权”成为继“制海权”“制陆权”“制空权”及“制天权”之后大国战略较量的新焦点。美国利用其互联网发源地的优势,掌握互联网主动脉,掌握互联网核心技术,呈现为对包括中国在内国家的网络霸权(Cyberspace Hegemony),对我国的政治、文化、军事和社会造成很大的威胁。美国一些人陷入“修昔底德陷阱”思维范式,认为新兴大国必然挑战守成大国,把中国作为自己的“假想敌”。2017年12月,美国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将中国定位为战略对手,排在美国各类威胁的第一位,这意味着对中国开始实施全面、全方位与全领域的战略遏制和打击。2018年5月15日,美国国土安全部发布第三版《美国国家网络安全战略》,其网络战略开始转守为攻。纵观前后三版网络安全战略,美国网络战略经历了以防为重、攻防兼备到攻势毕露的发展过程。美国以“先发制人”“向前威慑”“主动进攻”为主要特征的制网理念逐步成型。2018年9月20日,美国国防部发布《国家网络战略》,提出主动出击的网络安全防御模式,表明美军将在他国而非美国本土实施网络攻防行动,将在网络空间采取“威慑”和“进攻性行动”等强硬举措,并重点关注中国、俄罗斯等给美国造成战略威胁的国家,强调与中俄展开全方位的网络安全博弈。2019年12月20.日,特朗普签署了2020财政年度国防授权法案,要求美军深度进军太空、网络等新公域,实现军力结构的全面重塑,还极力渲染“中国威胁论”,重点建设“太空军”和“网军”。2021年6月,美国通过了针对中国的《2021年美国创新与竞争法案》,这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针对某一特定国家的一揽子法案,体现了零和博弈的思维,预示着美国正通过立法形式进入系统性制华时代。
美国发起科技战,对我国高科技企业进行审查、压制和抹黑,大肆封杀中国的科技公司和产品,如华为、中兴、360和TikTok等。美国将中国视为网络空间最大的挑战,纠集盟友发起舆论战,诬蔑中国通过网络干预美国大选、收集军事情报、窃取美国公司技术、窃取美国政府及雇员的数据信息、对美国发动网络攻击,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网络形象。美国最早提出了“网络战(Cyber Warfare)”思想。2016年6月,美国政府宣布对“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发动网络战争,这是美国首次公开将网络攻击作为作战手段,也是美军网络司令部首次公开执行作战任务。在实战化力量建设层面,2017年8月18日,特朗普宣布将美军网络司令部升级为美军第十个联合作战司令部。美国建立了网络攻击武器库和战略资源库,包括病毒、恶意软件、工具、源代码和零日漏洞等,网络入侵和攻击的方法及手段在技术上趋向于“武器化”;美国实施“棱镜计划”,从事全球最大规模的网络攻击和窃密行动,美国通过“制网权”和技术优势侵入他国核心部门网络,窃取或销毁他国信息,如利用震网(Stuxnet)病毒摧毁伊朗核实施;美国是控制我国境内主机、植入我国境内网站后门数量最多的国家。
美国的网络霸权加剧了全球网络对抗,网络空间军事化进程明显加快,网络攻击引发军事冲突的风险不断上升,美国的网络霸权为我国带来一系列安全问题,如网络战、网络恐怖主义、计算机病毒武器、间谍和情报窃取以及内部人员被渗透而泄露机密等。
1.5.2 网络空间主权面临挑战
网络空间己逐步发展为与陆、海、空、天四维并列的“第五疆域”,全球网络安全形势日趋严峻,网络空间已成大国博弈的新战场,维护网络空间主权刻不容缓。网络空间主权(Cyberspace Sovereignty,简称网络主权)是国家主权在网络空间的自然延伸,是一国享有的独立的、排他性的、拥有合法性资质的最高权力。网络主权包含四项基本权力:对本国网络的管辖权、本国网络无须受制于别国的独立运行权、对外来网络攻击和威胁的防卫权、各国网络之间互联互通的平等权。
以美国为代表的互联网发达国家不断鼓吹网络空间属于全球公域,有进出自由,否定网络主权,指责中国的网络防火墙和审查制度。其原因是美国在互联网技术上占据了领先地位,借助全球公域及互联网自由的主张,可以更好地开发和利用网络空间,并在网络空间宣扬美国的价值观,让美国在全球信息空间免受传统主权概念的束缚,在网络世界拓展美国的国家利益。
目前,美国掌握着全球互联网13台域名根服务器中的10台。理论上,只要美国在根服务器上屏蔽一个国家域名,就能让这个国家的国家顶级域名网站在网络上瞬间“消失”。在这个意义上,美国具有全球独一无二的制网权,有能力威慑他国的网络边疆和网络主权,域名存在被消失、被致盲、被孤立和被劫持等风险,如2012年叙利亚“断网”事件。2013年,斯诺登披露美国“棱镜”全球网络监视与情报获取计划,监控信息包括电邮、即时消息、视频、照片、存储数据、语音聊天、文件传输、视频会议、登录时间和社交网络数据等,监听对象包括任何在美国以外地区使用微软、雅虎、谷歌和苹果等服务的客户,或是任何与国外人士通信的美国公民。2018年3月美国出台《澄清境外数据合法使用法案》,对其他国家实施“长臂管辖”,这使得美国执法机构更易跨境调取其公民的海外信息,收集来自其他国家的电子邮件和个人信息,并避开这个国家的隐私保护法和法律制度。
为更好地维护我国网络空间主权,我们要展开网络外交,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申明中国网络空间主权的主张,树立正确的网络安全观,通过积极有效的国际合作,与他国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与合作的网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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