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课”教学设计》:
唯物史观的发现,不论从哪一个角度说,都是典型的科学发现。这一发现过程虽然充满矛盾和曲折,但总的说来是一个从现象到本质、从偶然到必然,步步深入的过程。马克思和恩格斯与过去一切哲学家、历史学家存在着根本上的不同,他们不是凭空从思想上构思一个历史观的理论体系,而是从历史和现实的经验材料出发,从“批判旧世界中去发现新世界”,从历史本身出发去发现历史的规律。马克思和恩格斯说:“思辨终止的地方,即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的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实证的科学开始的地方。”科学开始于对客观实际的研究,唯物史观更是如此。
列宁说过,发现唯物史观,就是彻底发挥唯物主义,把唯物主义对自然界的认识推广到对人类社会的认识。②在人类社会中,彻底地坚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就抓住了问题的实质。过去的唯物主义者之所以在社会历史领域陷入唯心主义,就在于他们在这一领域背叛了自己,不能把唯物主义贯彻到底。列宁这一论断明确地说明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同以往一切旧哲学的根本区别,同时也说明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没有唯物史观,也就没有彻底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但不能由此得出先产生辩证唯物主义,然后才产生历史唯物主义的结论。相反,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初所面临的迫切问题是社会生活的实际问题,是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问题,这就决定了他们首先要运用辩证法来分析社会历史现象,重点是要解决社会历史观的问题。虽然这些问题的解决离不开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但运用这些观点来分析实际问题,并不是论证这些观点本身,这些观点体现在他们对社会生活现象的分析中。
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唯物史观,经历了一个从不成熟到成熟、从发现个别原理到形成理论体系的过程。这个过程从1843年夏天批判黑格尔法哲学认为市民社会决定国家开始。这时候,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发展,往往是新的思想同旧哲学的影响交错在一起,唯物史观思想的萌芽往往通过旧哲学的术语来表述,内容和形式还不统一。到1845年春天,马克思和恩格斯就着手全面清算他们过去的哲学信仰,同时着手制定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在这以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不同时期的著作中,在社会历史观的这一或那一重要问题上,表述了唯物史观的观点,但还没有从历史观的整体意义上来表述这些观点,还没有揭示这些观点之间的内在联系。现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制定自己的新的历史观的基本原理时,从物质生产出发揭示这些原理之间的内在联系,建立了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这就标志着唯物史观的诞生和走向成熟。
唯物史观的发现,实现了社会历史观的革命变革。为什么是革命变革?可以举出许多理由,但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了唯物史观的科学体系。如果把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孤立出来考察,可以看到不少观点在过去的哲学家、历史学家的著作中已有所表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阐述似乎只是他们的观点的综合,只比他们的表述更完整、更深刻。一些哲学家、历史学家就是这样看的,他们由此得出结论:在马克思以前就有唯物史观,唯物史观并非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发现。这是错误的。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前的一些哲学家、历史学家的著作中,在某一个社会历史问题上表述了唯物史观的观点,但在其他问题上、在历史观的整体上,则是唯心的。这种情况的发生,究其直接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哲学家、历史学家没有建立起唯物史观的科学体系。马克思和恩格斯则建立了唯物史观的科学体系,因而能够在社会历史观的一切问题上彻底地贯彻唯物史观的基本原则。
唯物史观的理论体系,是由一系列的范畴、规律所构成的,这些范畴、规律在这个体系中,既有其确定的地位,又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这种地位和相互联系,不是任意的虚构,而是对社会历史的真实反映。社会是一个由多层次、多种因素构成的有机体,这个有机体的运动、发展,它的“历史”,是受一定的规律支配的。唯物史观的理论体系反映了社会有机体的结构及其发展,它的范畴、规律就是社会历史现象之网的网上纽结和网纲。不理解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当然无法掌握唯物史观的理论体系;但如果不把这些原理放到整个理论体系中去理解,则同样无法把握这些原理的实质。
唯物史观的理论体系,是一个严整的科学结构,但并不是一个封闭的体系。社会历史是发展的,这个理论体系也必然会不断发展。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就是根据社会生活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实践的发展不断发展这一体系的典范。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他们确定了唯物史观理论体系的雏形,到1859年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马克思就像用自然科学那样精确的语言,阐明了唯物史观的基本范畴、基本规律和它们的内在联系,从而确定了唯物史观理论体系的经典形态。但马克思和恩格斯并不认为唯物史观的发展到此为止。他们始终根据实际生活的发展,不断地丰富和发展它。19世纪40年代,他们在创立唯物史观时,因为主要的斗争对象是唯心史观,因此,虽然并不忽视历史的辩证法,但重点却是论证历史的唯物主义。19世纪50年代以后,特别是80年代至90年代初,随着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发展提出认识上层建筑、主观因素的作用的问题,随着批判对象的变化,他们又在坚持历史的唯物主义的同时,重点研究和阐明历史的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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