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储位东宫二十年、六次监国的朱高炽终于在永乐二十二年面南践祚。谁料,在位不及一载,便龙驭宾天。在南京监国的太子朱瞻基白龙鱼服,赴京师奔丧,经历千乘之家的围堵,到达京师,荣登大宝,但地位并不稳固,二叔汉王朱高煦、三叔赵王朱高燧,这两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奉天殿金灿灿的宝座。
尤其是朱高煦,对太宗文皇帝的不满,对先帝仁宗昭皇帝的怨毒,终于在此时爆发。他几次刺杀亲侄儿朱瞻基,未能得手,于是欲效其父太宗文皇帝朱棣“清君侧”,遂紧锣密鼓准备起兵。
朝廷一刻也不敢大意,各路人马侦刺两王,双方在暗中较力。
朱瞻基刚刚荣登大宝,危机四伏。他十分清楚,山雨欲来……
第一回
白龙鱼服太子北上 险象环生帝师释疑
水调歌头·月夜紫禁城
秋落燕山地,月照北京城。万千宫阙依旧,门户几层层。纵跨东西千尺,烛火绵延万丈,云板报三更。赫赫奉天殿,灯下寂无声。
燕苏相,元世祖,昭丹青。奉天靖难,不入宫禁卧长陵。于世征伐无度,死后长眠黄土,惴惴意难平。无愧生前事,何必计虚名。
此北京城,乃北平,大明朝都城也。大明朝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起自两淮,提三尺剑,历经数载,克成帝业,传于皇太孙朱允炆,而允炆不能守。皇四叔、太祖嫡四子朱棣起兵靖难,面南践祚,乃太宗文皇帝是也。嫡长子朱高炽,助父靖难,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使饷道不绝,后方稳固,历经四载,成就大业。朱高炽储位东宫20年,六次监国。文皇驾崩,东宫即位,年号洪熙,是为第四任天子仁宗昭皇帝。
眼下是洪熙元年五月。
沉闷的起更炮尾声刚落,宝应镇的民宅灯光陆陆续续熄灭了,临街店铺还像是刚刚睡醒,各种招牌、灯笼光怪陆离地闪着,由于阴天,空中如染重墨,灯光、招牌显得格外耀眼。
行人已见稀少,只有一些车轿来往走动着。这些车轿也不似平日,没有了行色匆匆,都在不紧不慢地走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嗒嗒嗒嗒,轿夫都像是封嘴的葫芦,号子声,连同平时的荤段子都没了。大雨来临之际反而更从容,不管路途远近,不管原打算是否在宝应过夜,此时都已改变想法,走在前面的小厮在向街道两旁张望着。
在来往行人中,一辆马车引起了各个店铺的注意,这辆车子很普通,宝应大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车子。这辆车子旁边有三个小厮跟着。这几个小厮穿得也很普通,戴着江山一统瓜皮帽,穿着对襟双排扣短衣、灯笼裤,脚蹬快靴,都是土布做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外来的,他们一定会在这里打尖。店铺门口的迎客傧相们都把眼睛投向这里。
掌灯时分,店铺的实力大小、档次的高低,尤其是茶楼客栈,以挂的灯笼和幌子作为标志。挂着八个幌子或灯笼的是上等店铺,挂着三个以下的是低层次,下等店铺就显得有几分寒酸。
迎客傧相明显分为三六九等。他们长时间站街,对来往客人已经了然于胸,什么样客人进什么样客栈,几乎一眼测定。
一些鲜衣怒马、俊仆豪奴,抑或是贵妇香车、美婢老嬷,他们要进的一定是上等客栈,上等傧相自然迎候,其他傧相只是艳羡而已。相反地,其他层次自然有相对层次的客栈迎接。大家约定俗成,达成生意上的默契。
今天晚上这伙人,有几分难判断。高端客栈,如“醉仙居”这样的店铺,就无须上前打招呼。看着他们像是适合中等店铺,挂着四五个幌子和灯笼的傧相跃跃欲试。
奇怪的是,这辆车子径直走向挂着三个灯笼、名字叫“游必有方”的小客栈。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打量的意思,直接进了后院,显见是已经打探明白。
“游必有方”的傧相瞬间显出受宠若惊之态。
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都是书生打扮。年轻人也不算年轻,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个子,清癯、略显宽大的脸上卧着一对长眉,伸向两鬓,不大不小的眼睛神采奕奕。鼻梁高挺,嘴角略带微笑。
朝奉打量一眼,感觉他双眼含春,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但不怒自威。这个年轻人穿着却很平常,头戴宝石蓝方巾,方巾前面缀着一颗晶莹发光的珠子,一想也不很值钱。身穿浅绿色茧绸直裰,脚穿一双粉底皂靴,手摇折扇。随行之人,身穿蓝色土布直裰,也是方巾、皂靴,手摇折扇。
这两位都是秀才,朝奉赶紧招呼:“两位解元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小人靠两位解元推宣传名了。”说着唱了一个肥喏。年轻人略微打量一下周围,点点头,快步向屋里走去。
这个年轻人就是大明当今天子朱高炽的长子、皇太子朱瞻基。他这次北上京师,担着天大的干系,是无旨意进京。《大明律》明文规定,在外藩王无旨不得进京,否则以谋大逆论罪。
朱瞻基不是藩王,是奉旨镇守南京的太子,不奉旨意私自进京也同样有谋逆之嫌。但是,他得进京,必须进京。另一位是詹事府官员、太子老师张瑛,字子玉。
张瑛打量一下天空,天际闪出一道道白光,这是大雨的前兆。大雨将至,他心里有几分不安。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侍卫们已进店暗查,金英亦步亦趋地跟着主子。几人刚刚进屋,一阵阵炸雷在屋顶响起,感觉房子都在剧烈晃动,随即大雨如注而至。店家跑上跑下吆喝着,张罗着。整个客栈一股人间烟火气,把张瑛和几位侍卫的紧张冲淡了许多。
一长三短值更梆子响过,近四更天,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朱瞻基惊醒。侍卫们赶紧在周边护侍。多年来一直跟随朱瞻基的卫队长孙远,字继周,赶紧到楼梯处查看,然后回头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官兵。大家松了一口气。
朝奉到各个房间喊客人,众人都来到柜台前。朝奉早已经发现,今晚来查访的不是平时的衙役。南直隶有规定,查酒店、茶楼和客栈,必须出具县衙以上牌票。当然,课税所和厘金局除外。常来的几个衙门都熟了,不像今天来人,都黑着脸。看打扮,像是卫所军士。
“你们这里有没有二更以后来住店的?”有几个客人站过去。带队的是一个旗总,也不废话,大喝一声:“带走。”
朝奉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施礼,旗总也不理他,也看不出有恼怒之意。他不顾这几个人的哀求,挥一下手,走了出去。朝奉急得搓手翘胡子,一筹莫展。
孙远心知有异,赶紧追出去,喊道:“这位旗总,站住。”
这一居高临下的喊声,令旗总吃了一惊,回头打量一下孙远,一看是一个小厮,他不耐烦道:“滚蛋,没看见我们正忙吗!”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孙远紧走几步,挡住去路,沉声道:“别废话,直接回答,出了什么事?”
这不是一个小厮说出的话,旗总愣了片刻,毕竟见多识广,放缓语气说:“这里面有你亲属?”
“别废话,正面回答。”孙远还是面无表情。
“敢问,是哪个衙门供职?”
“你不必问,直接回答好了。”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醉仙居出事了,死了十几个人。没有其他事,兄弟得办差了。”旗总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看了一下这个小厮,这个小厮似乎呆住了,也许是吓的。旗总不理孙远,吆喝着走了。
孙远几乎把持不住,一时判断不出是否应该汇报给主子。张瑛在后面已经听见,他的大脑急速运转,迅速做出反应:“孙将军,你现在就去醉仙居打听一下,不要暴露身份,不要逗留。”
孙远点头答道:“先生陪主子先走,我随后赶上就是。”
张瑛明白这句话的分量,醉仙居出事十有八九和自己人有关。自己另一拨六人,说不定已经遇难。他赶紧上楼,朱瞻基伴当、内官监典簿金英在门口焦急地等着,看见他赶紧迎上来。
张瑛挥一下手,去见太子。
金英是一中人,祖籍安南,是当年张辅南征带回的童男,和马太监有同样的命运,被阉割后送入锦衣卫指挥使胡纲府上,那年他14岁。胡纲东窗事发,坏了事,他被解救,送往东宫。他不知道该恨何人,自己爹娘惨遭屠戮,虽然和胡纲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内心对整个府上怀有敌意。
他在胡府几年也小有收获,学会了中原官话,也识了一些字。宫里的宦官有祖制,不准中官识字。入宫后,太子妃娘娘看他清秀可人,又能认识几个字,向大太监黄俨说了一下,要到东宫,在咸阳宫侍奉皇太孙朱瞻基,赐名金英,字子由。
那时宫中还有一个陆允,算是半个主子,他不是宦官,是太孙伴读,私下教授太孙弓马拳脚,这样金英不但是书童,也成了武童。确切地说,成了太孙演习拳脚的靶子,是实实在在的陪练。
金英是一个有心人,在胡府就已经发现,被阉割之人,也分为三六九等,他是底层中的底层人,尤其是进宫后,令其眼界大开。上等太监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最低等的宦官活得不如一条狗。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
金英很庆幸,侍奉的是皇太孙,是实实在在的储君,未来的皇上。想识字办不到,习武却是难得之机遇。他在当靶子的同时,勤学苦练。皇太孙在一片喝彩和赞扬声中完美地练成了花拳绣腿,而金英摔打出了钢筋铁骨,双臂有几百斤力气,几乎赶上了陆允。
渐渐地,他被皇太孙发现,大喜。这是自家人,比侍卫更加可靠,不论走到哪里,皇太孙都把他带在身边。
前几年京师由南向北,定都北京,朱瞻基在南京坐镇。新皇登基,他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今年三月,南京地震,皇上下诏罪己,而后下旨皇太子到南京镇守,金英随同去了南京。
金英回到太子房间,朱瞻基已经知道了大概。他在室内来回踱步,脸色灰白。太子在反复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前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梦,一会儿下雪,一会儿下雨,梦中惊醒都是在三更炮时。他心里疑虑,自己卜筮一下,凶,又连续两次,依然如此。
朱瞻基感觉心惊肉跳,他把左春坊左庶子陈山和侍讲张瑛唤来。
张瑛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尤其擅长卜筮,他郑重地告诉皇太孙:“梦见一直下雨,将有悲痛之事,梦见下雪,恐有新丧。”
这就是张瑛,说话从不转弯,话一出口,把陈山吓得面如土色。朱瞻基勃然大怒,看一下张瑛,他仍然面不改色,双眼平静地看着二人。朱瞻基知道他的性情,也奈何不得他,令二人退下。
回到宫里,朱瞻基把张瑛的话告诉了红锦。红锦是皇太子宫中女官。太子去南京镇守,将她带在身边。这次北归,极其秘密,红锦一女子,恐带在身边露出马脚,遂告诉她,等太子令旨。
红锦是考入宫中的女官,不仅才学好,也很有些见识,朱瞻基极为倚重她。红锦听他讲完,只说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实,朱瞻基有几分信了,几天来他心绪不宁,缘于一封信,来自华盖殿大学士、礼部侍郎兼兵部尚书杨士奇。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很少出现的事情,朱瞻基是储君,是皇上既使用又防备的人,虽然父子至亲,却是大位最直接的威胁者。没有圣旨,他绝对不敢私自交通大臣。
朱瞻基打开信以后才知道,杨士奇是奉圣命写信,语言简练,多有不详,暧昧朦胧,只说让太子秘密调查章义在南京的几处庄子。朱瞻基感觉这事蹊跷。
章义虽然是中官,但宅心仁厚,对父皇忠心耿耿,在宫里宫外从不擅作威福,朝野上下赞声一片。凭朱瞻基对章义的了解,他也不爱财,没有自己的庄子和宅子,好像也没听见他有什么风流韵事。虽然是中官,几乎每个宦官,大到太监、少监,小到无名之辈,在宫里都有菜户对食。这些乱七八糟之事都找不到章义。
接到信后,朱瞻基不敢怠慢,立即安排调查。这事最容易查清楚,短短几天查清,子虚乌有。这些庄子要么是王贵的,要么是马太监的。这很有意思,都是太监,而且都是南京镇守太监,这引起了朱瞻基极大警惕,也导致他心神不宁,方有此梦。
他悄悄地和两位老师商量,请旨进京。不等圣旨下来,轻装简从,悄悄北上。
朱瞻基看了张瑛、金英一眼,随口问道:“继周去了?”
金英点点头,急切地说:“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当迅速北上,迟则有变。”
朱瞻基摆摆手说:“子由,你想过没有,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到四更突然离开,是不是在向人家宣告什么,没事也有事了。何况还不知道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喊张鹏。”
金英连连点头说:“奴才想得简单了……”
话没说完,张鹏,字云举,已经应声而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敢走开?都在门口候着。张鹏满脸泪痕,看起来什么都知道了。张鹏是府前卫千户,是府前卫指挥使张士长子。金英劝道:“云举将军,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也许是虚惊一场。”
大家都明白,这话说得苍白无力。朱瞻基已经坐下了,对张瑛说:“子玉大人,云举,你们有没有和别人讲我们的行踪?哦,我是说下人。”
两人都赶紧摇头说没有,张瑛说:“爷,这样的大事,先不说学生,就是张鹏也知道轻重,打死也不会向下人透露半个字。学生认为问题应该出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由于白龙鱼服,不敢直呼官称,以市井称呼。朱瞻基心里明白,挥挥手说:“云举,再派一个人去醉仙居,告诉继周,打探完毕回到这里。你不要去。”
大家都明白主子之意,怕张鹏看到那里的惨状。张鹏摇摇头说:“爷,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再派人了。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
朱瞻基摇摇头,挥挥手,张鹏和金英都退了出去,张鹏自去安排。朱瞻基把头转向张瑛。张瑛沉吟一下,说:“爷,还记得上次学生对你讲的事情吗?”朱瞻基当然明白他所讲何事。
汉亲王朱高煦世子朱瞻坦,去年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在南京活动。张瑛禀报,朱瞻坦的老师梅章两次造访马太监府上。南直隶镇抚司汇报,最近一段时间不见了他们师徒的身影。朱瞻基知道,朱瞻坦过世了,有人说是他的父亲杀了他。梅章也在人间蒸发了。
朱瞻基看见了张瑛他们奇怪的眼神。人们都以为,马太监在当今皇上龙潜夺嫡时保持中立,不会卷入兄弟间是是非非。朱瞻基心里有数,多年来,他亲身经历父皇兄弟三人谋嫡的惊涛骇浪、滚滚暗流。有多少人身首异处,有多少人身陷囹圄,又有多少人抄家灭门,原来所谓太子党几乎被一网打尽。
皇储之位,大多数靖难时的武将都倾向二叔朱高煦。而马太监呢?他当然是武将,太子一系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把他当作自己人,尽管他是一个中人,还是道衍大师的俗家弟子。和他走得近的当然是二叔朱高煦,这毋庸置疑。
马太监面上并未选边站队。当初文皇帝看到当今圣上的一张假药方,就是黄俨托马太监交给文皇帝的,是治肺痨的方子。文皇帝以为长子命不长久,对立储产生了一定影响。至于马太监是有意还是被黄俨利用,人们不得而知,皇上也并未深究。
新皇登基后,首先罢黜出海远航,下令马太监镇守南京,给他一个有职无权的虚职,高高地养了起来。眼下的马太监对当今圣上有几分不满是一定的。
作为南京镇守太监,朱瞻基北上,不可能不去知会他一声。按理说,以太子身份之贵,完全可以下牌票。但是朱瞻基权衡再三,为了不影响南京官场,也不影响自己北上安全,当然也是出于对马太监的尊重,朱瞻基还是登门拜访。
目录
第一回 白龙鱼服太子北上 险象环生帝师释疑 001
第二回 孙继周犯夜陷囹圄 张子玉冒籍闯衙门 010
第三回 明太子济宁闻噩耗 高秀才东水遇贵人 018
第四回 顾怜父座太子暗助 迎驾储君司徒举哀 027
第五回 宛平接驾士奇奏报 圣殿请旨张昶生疑 034
第六回 乐安州高煦询行止 彰德府子庄谏君臣 044
第七回 惑汉王和尚施奸计 劝主上子庄解众疑 051
第八回 插科打诨韬光养晦 龙驭宾天扑朔迷离 058
第九回 滕王哭奠初露朕兆 内阁奏议再征番苗 066
第十回 赴交趾金英见黎利 征安南柳升披甲衣 073
第十一回 金子由设计奔广西 朱瞻基三让践大位 080
第十二回 西偏殿老臣谈兵政 奉天门新皇现朝仪 087
第十三回 金子由急赴庆远府 张文起礼拜宏土司 094
第十四回 中奸计陆小乙殒命 宴叔王朱瞻基示威 102
第十五回 貌合神离威尊侯帅 先倨后恭礼送叔王 109
第十六回 大都督宽释九娘子 泰宁侯礼揖金子由 116
第十七回 先下手雅术设警戒 反间计子由破叛贼 123
第十八回 覃兴落网众将争功 奎布胆寒谈贼色变 130
第十九回 恻隐之心子由犯险 官场异数士奇连升 137
第二十回 老宗伯失辞乞骸骨 滕怀王危重究病源 144
第二十一回 恼羞成怒监军拜座 他乡故知承奉悲声 152
第二十二回 羡十三六苗乱心性 测州尹铭喆识端倪 159
第二十三回 连环计郑监军就范 行孝心朱瞻基迟疑 166
第二十四回 铁面大尹江东折戟 无义小人郑府显形 174
第二十五回 重阳彰显以孝治国 端砚暴露不臣之心 181
第二十六回 欲盖弥彰崔彧诈病 假戏真做六苗施毒 189
第二十七回 生悯心郑监军乞命 得圣意徐指挥越级 196
第二十八回 稳朝局遵旨两太后 死厂督怒责三法司 203
第二十九回 张文起关说光禄寺 杨士奇迎驾齐化门 210
第三十回 太子妃见母生嫌隙 迟嬷嬷进宫责众人 217
第三十一回 试都帅送去投名状 诈疯癫迷惑众贼人 224
第三十二回 坤宁宫接风排家宴 济南府传旨论宫闱 231
第三十三回 借诗词后妃工心计 悲谶语母子引愁思 239
第三十四回 指桑骂槐典簿讽谏 有禄无寿大师解签 250
第三十五回 谈藩王张学士失对 论朝政夏司徒报忧 257
第三十六回 见圣驾长史得圣意 奏兵事穷张论兵籍 265
第三十七回 查兵制天使赴广东 淘斗鸡新皇走昌平 272
第三十八回 群鸡打斗惊呆君臣 贼人夜袭灭绝良贱 280
第三十九回 指挥若定君臣脱险 忙中偷闲主副采风 287
第四十回 逛花市胥吏作威福 坐茶楼佥事见钦差 294
第四十一回 清化城侯爷通款曲 仡佬山指挥斩黎坚 302
第四十二回 出奇兵杨实败叛众 说守将蔡福诉自身 309
第四十三回 设奇计解围清化府 显童心窥探按察司 316
第四十四回 会群英酒局知乱象 决叛众柴市代天罚 324
第四十五回 出红差覃大王尽兴 劫法场耿燕子无功 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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