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本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亚洲文学泰斗、东方美学大师川端康成小说艺术巅峰之作,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
(2)集古典物哀美学之大成的极致之作,深刻影响20世纪的凄美文学。
(3)特别收录川端康成年谱与译者手记,呈现川端康成清晰完整的创作脉络。
(4)新锐译者,全新译本,清新婉丽,绵密唯美。
纤柔易碎的少女与雪国,
虚虚实实的徒劳之梦,
爱欲与死亡的悲哀之美……
东京青年岛村逃离现实来到雪国,与当地艺伎驹子坠入了一场萍水相逢的爱恋。在第二次前往雪国的列车上,美得丝毫不染人世污浊的叶子又使他深深倾倒。驹子一意孤行的无望之爱、岛村内心冰火两重的爱欲冲突、叶子玉碎珠沉的凄美宿命交织成网……小说将雪囯纯净之美、爱情悲哀之美、人生虚无之美的“物哀”美学呈现到极致,被誉为川端康成唯美主义代表作,也是为他摘得诺贝尔文学奖桂冠的作品之一。本书特别收录川端康成年谱与译者手记,启用新锐译者,奉献清新婉丽、绵密唯美的崭新译本。
尽管只是姑娘的一只眸子,却显出一种特别的美。岛村将脸贴近车窗,窗镜中又映射出一张满是疲惫的旅人的
面孔。这张脸似乎想要看清窗外昏暗的世界,他的手掌唰地把水蒸气擦了个干净。
姑娘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专注地俯视着躺在身前的男人。她的双肩用力微耸,双眼本就露出一丝认真,此刻更是眨也不眨一下——这一切,都是她用心关切眼前人的证明。
男人的头枕在窗侧的座位上,双脚蜷着,放在对面姑娘的身旁。这里是三等车厢,姑娘与男人的座位并非在岛
村的侧面,而是斜前方。从窗镜中,只能看到侧躺的男人的耳朵,面部是看不到的。
斜前方姑娘的座位,与岛村座位的朝向是相对的。他当然可以直接去看她,但当她进入车厢时,她的美似乎卷起了一阵秋风,吹入了他的瞳孔。他顿时感到无措,连忙低头。不料却又看到姑娘的手紧紧握着一个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是如此蜡黄。岛村突然感到羞愧,再也鼓不起勇气朝姑娘的方向再看一眼。
窗镜中,男人的脸色大约也已经恢复如常。毕竟,他的双眼看向的方向,正好是姑娘的胸脯,因而一定也会感到一种安堵。尽管这个男人看起来身体虚弱,但他的虚弱又衬托出一种温暖和协调。外套一侧的领子垫在了脸颊下,另一侧的领子盖过了鼻尖,把嘴也遮得十分严实。上面一侧的面颊也裹在了衣领中,衣领俨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面具。面具一会儿由于火车的颠簸变得松弛,一会儿又索性遮在了鼻子上。
可是,不用等男人的眼珠动一动,姑娘就会用纤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整理好。相同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在
一旁看着的岛村,甚至都产生了一股无名火。不只如此,男人的外套下摆原本盖在他的腿上,但它时不时也会被晃开。每次下摆刚刚垂落下去,姑娘就会马上察觉到,重新帮男人把双腿裹好。
这一切都如此水到渠成,似乎可以永远延续下去,使观者忘却身在旅途,永远目送两人驶往遥不可及的彼岸。因此,岛村并没有从眼前画面中看到悲凉,也没有感到些许难过。他似乎观瞧着一幅梦境创造出的图景。抑或,这似幻还真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一切都只是源自镜中。
镜底夕阳西下,丹青流转。窗镜的此方与彼方交错,仿佛是电影中的叠摄。只不过,这面银幕上的人与景之间,没有半点瓜葛。人是透明的,如梦如幻。景是朦胧的,如水如流。人与景交融,镜中绘出一幅世间罕存的抽象画。特别是镜底连绵的野山上,偶有灯火映照在镜中姑娘的面庞正中时,岛村都会享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美,致使他的心脏会猛烈颤抖一下。
晚霞舍不得与遥远的山巅别离,依然残留着些许亮色。透过玻璃窗看到的风景,无论远近,都还未隐藏起身形。只不过,一切色彩都已经消失殆尽。路漫漫,本就无奇的野山,因无色而愈加平淡。一路上似乎已经不会有任何景物凸显,值得人抬一抬眼皮去看。也正因如此,火车更像是奔涌在一股模糊的、巨大的、情感的洪流之中。
显然,这一切幻觉,都是姑娘的侧颜在镜中沉浮的缘故。镜中的姑娘遮住了镜底的风景。她的轮廓四周,每一秒都有群山流过。仿佛她的脸,本就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但她的面庞,似乎又不是极致的透明。因为时而会产生一种错觉,镜底的暮色,偶尔也会湮没姑娘的面孔。想要定睛去捕捉时,又如烟如尘、无迹可寻。
车厢内灯火昏黄。窗镜毕竟是窗镜,而非真镜。它对灯火的侵扰,几乎没有任何反射。良久盯着车窗的岛村,渐渐忘却了自己看到的只是虚像。姑娘的面容,宛若真的在暮色中浮现。
姑娘的面上偶或闪过一点灯火,镜中人无力遮挡的灯火。于是,灯火从镜中人的眉间一闪而过。灯火也无力使镜中人的俏面更加光亮。它们只是遥远的点点寒光,它们只会从她精致的眸子旁转瞬即逝。当姑娘的眸子与灯火重叠的那一刹那,便会化作涌动的夜浪中一羽劈波的萤火虫,神秘哀美的萤火虫。
001 雪国
178 川端康成年谱
193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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