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全面系统地梳理了老子的哲学思想,深入探讨了老子关于自然、道德、政治等方面的观点。同时,作者还结合实际生活,对老子的智慧进行了富有创意的解读,使其更具现实意义。全书分为九节,围绕老子的自然之道、天人合一等观念,对其政治、道德、生存等方面的智慧进行了深入的阐述,特别是对老子纯任自然、顺势而为等观念的解读,对当代人缓解生存的焦虑、迎接风险和命运的挑战极具现实意义。文字流畅,深入浅出,并配有插图,使人在轻松的阅读中受到教益。
第一章
第一章讲述了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就哲学而言,自然与人类的关系就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深刻理解这层关系,对于我们探索研究老子的自然之道,还原老子的哲学思想原意,大有裨益。
探索与分享
2020 年年初,我有幸与一位修道的朋友在茶室相聚,当他说到“道家思想的核心就是自然之道,而自然之道就是世间万事万物的运动变化法则”时,我的眼前为之一亮。在整个聊天过程中,我认真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天地万物的运行皆源于自然” “风
云变幻,花开花落,都是天地自然催生万物变化的结果” “人类应该道法自然,自然而然”。我深深地感受到,他所说的这些道家思想理念与我多年探索研究的人生价值观何其相似!
自那以后,那位朋友的话语在我脑海中不时浮现,我隐隐约约听到来自宇宙自然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来自自然的风雨声,并感受到有强烈的使命感在召唤着我、催促着我去深入探索研究道家的自然之道,这种感受日益强烈。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对道家自然之道的探索研究之路正式开启。
说起自然之道,不得不让人想起古代圣人——老子,他是历史上自然之道学说的最早提出者。以宇宙自然为轴心,深入探索老子的自然之道,深入探索“道”的自然属性,深入探索“道”的变化运行规律,把“道”的自然属性与我之前所认知的万物本性加以对照比较,拓宽视野,并举一反三,这,无疑是一次不错的探索之旅。
要深入研究老子的自然之道,势必绕不开老子所撰写的五千言《道德经》。事实上,道家自然之道学说的所有精华,都记录在《道德经》这本经书里。
《道德经》是二千五百年前中国圣人老子所撰写的哲学经典。刚开始流传的时候,大家因为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名字,先是以《老子》来尊称这本经书。《老子》一书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以“道”为重心,称为“道篇”,共有 37 章;第二部分以“德”为重心,称为“德篇”,共有 44 章,全书由“道篇”和“德篇”所组成。因为“道”与“德”是经书的核心内容,据说在唐朝的时候,大家将《老子》改称为《道德经》,《道德经》的名字也就一直沿用到现在。
《道德经》被后人尊称为“万经之王”,如果认真阅读,细心体会,我们会发现,《道德经》里所说的自然之道,堪称是道家最本源的思想纲要,是道家思想最本源的“道”。自然之道的精粹在这部经典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道德经》的阅读难度非比寻常,研究过老子《道德经》的学者,都会遇到不少研究障碍。对于读者来说,清楚知道道家研究者的研究障碍和瓶颈,对理解老子的自然之道思想,有一定的好处。
第一个摆在研究者面前的障碍无疑就是《道德经》的版本问题。《道德经》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很多版本。据史料推测,老子大概生于公元前 571 年,从时间推算,老子撰写《道德经》距今已有两千五百多年。史学家推测,由于古代记录手段落后,《道
德经》前期经历了上千年的反复传抄和刻印,流传过程中难免会多次出错。因此,《道德经》的校订版本数不胜数不足为奇。现在最常见的《道德经》通行本,即王弼的《道德经注》。资料显示,清代之前,《道德经》版本有近百种之多。
相比其他古远的版本,王弼注本比较接近现代人的文字习惯,更易于理解和流传,但个别文字有被误注的可能。有学者把王弼注本与帛书甲乙本进行比较分析,发现王弼对帛书古本有较多的改动。有些改动无伤大雅,但有些改动却与古本的意思相差甚远,
这就给后来的研究者带来了麻烦。
事实上,无论是帛书甲本,还是帛书乙本,或者王弼注解本,只要对老子的原本有改动,就会带来一定的争议,这是无法避免的。近些年,许多学者推崇帛书版本的《道德经》,认为帛书道德经早于晋代王弼本 400 余年,帛书更接近老子的原意,帛书显得更有研究价值,更能体现老子的哲学思想原意。
毫无疑问,不同的版本对《道德经》的解读就会有所不同,所表达的具体意思也会有所不同,其所传递的核心意思也有所不同。
例如,在王弼注本第一章第一句里就写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按照字意去理解,一般可以解读为:道是可以言说的,言说的“道”并非恒常之道;名字可以用来定义命名,可用来定义的命名却不是永恒之名。
而在马王堆汉墓帛书版本的其中一个注解校订本(《为老子正名》,赵云鹏著,中国华侨出版社)里,赵云鹏所校订的古文内容却与通行本不相同,他的校订本里是这么写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按照字意去理解,一般可以解读为:道,是可以遵循的,不断变化的“道”才是恒常之道;名字是用来称呼万物的,名字跟随万物的变化而变化,这才是永恒不变的称呼方式。在这里,“非”字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非”在这里被解读为“变化” 的意思,加上断开的标点符号,更是改变了全句的意思。
可以看出,来自不同的版本,因为标点符号不同,以及个别古文字不同,由此解读出来的句子意思,其差别可能很大。另外,即使是相同的句子,不同的注解者解读出来的意思也有很大的不同。例如,在王弼注本第二章里“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这句话,不同的注解者大概有两种不同方向的解读,一种解读是这样的:天下人都知道美是什么,就会有丑恶了;天下人都知道善是什么,就会有不善了。而另一种解读是这样的:天下人知道美的事物而对其美的一面盲目追求,事情就坏了;天下人知道好的东西而对其好的一面盲目追求,事情就不好了。可以看出,第二章这句古文,来自不同的注解者,解读出来的意思差别很大。中国的古文字一字多义,是不容易理解的。正因为不同的注解者对古文字字义的理解不同,其对应的注解也会有所不同,不同的注解其意思差别可以很大。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要全面读懂老子撰写的《道德经》,要全面领会老子的哲学思想,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道德经》虽然只有五千多字,但上自天文地理,下至治国修身,其无所不谈,涵盖范围非常广泛,信息量非常巨大。并且,几乎每一本注解翻译本,都是从第一章到第八十一章逐章解读,书的页数几乎都在 300 页左右,称得上是长篇巨著。作为一个普通人,要理解书中的全部内容含义,甚有难度。我深深地感觉到,普通读者即使快速读完这些书籍也不容易;要细心、全面地理解自然之道,就显得更加不容易。
所以,在这本书里,与其泛泛解读《道德经》,还不如有所取舍;与其努力去捡起地上的每粒芝麻,还不如花点精力去寻找一个西瓜。我体会到,《道德经》反复提及的自然之道才是最重要的,自然之道的“道”才是《道德经》的核心,自然之道的“道”才是老子道家哲学思想体系的核心。将内容聚焦于自然之道的理解上,将内容聚焦于道的自然本性上,将内容聚焦于老子的核心价值观上,将内容聚焦于老子价值观的实践与运用上,从这样的角度来展开探索研究,说不定会有更多新的收获和感悟。
在这里,读者可能会提出疑问,老子的哲学思想谈论的是自然科学和自然世界的事情,这与人类的世界观、价值观有关系吗?这对身处现实社会的我们有帮助吗?这确实是一个很多人关心的认知问题,值得在这里做出一些解释。老子是中国最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能够称得上伟大的哲学家,老子的思想肯定是被广泛认同的。下面,我尝试从哲学的角度来谈论老子思想的现实意义。
哲学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总称。一般来说,人类的行为与价值观密不可分,也就是说,有什么样的价值观念,就会有相对应的行为模式;同时,有什么样的行为模式,相应也有着对应的价值观念作为理论支持。哲学讲求高度,每一套哲学体系都在力求用智慧来解决人类的疑难问题。哲学家擅长探索事物本质与现象之间的关系,并从错综复杂的各种自然现象中,通过看穿事物的层层表象,直达事物的内在本质,从而总结出自然的本性及其变化规律,总结出本质与现象的形成原因,并探究其根源。哲学家运用自然界永恒不变的理论来推导出适合人类的价值观和方法论,这些哲学理论肯定超越了人类的认知层面,肯定可以大大拓宽人类的思维想象空间。
第一章 探索与分享
第二章 老子与自然之道
第三章 自然之道与道法自然
第四章 天性、习性和本性
第五章 道与德
第六章 老子思想的核心价值观
第七章 “无为”与治国之道
第八章 还原老子的哲学思路
第九章 《道德经》新解
附录:(魏)王弼注《道德经》
写在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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