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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无库存
读书文丛:唐时明月
0.00     定价 ¥ 33.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108062550
  • 作      者:
    朱红
  • 出 版 社 :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 出版日期:
    2019-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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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红,女,上海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专治唐代文学,在《读书》《万象》《书城》、“澎湃新闻”等多家报刊媒体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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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唐时明月》是朱红近十年来文化随笔的结集。朱红专治唐代文学,但她擅长从诗文入手,以对细节的敏锐捕捉,来达到还原历史现场、呈现古人日常生活的效果。在书中,从节气礼俗到饮馔食物,从唐代诗坛到盛世朝廷,将作者阅读的广度与深度、表达的分寸与舒展、论说的精密与从容,无不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古人的精神面貌、审美情趣、生活样态,随之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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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唐人的春天

                                                   

         年末正逢寒潮,却有朋友从洛阳递来一盆牡丹,说是贺岁。到家的时候枝头已缀有十来个花苞,泛出浅浅红色,透露一线春的消息。室内暖风轻拂,几日下来,牡丹一朵接一朵地开了,重瓣嫩蕊,俯仰向背,直让人担心枝条承不住如此的丰盈华美……赏叹之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本连环画《百花仙子》。

         故事改编自明李汝珍的《镜花缘》开篇:一日,专司人间花卉的百花仙子,与麻姑洞内饮酒下棋,相谈甚欢,不想人间女主武则天冬日酒后戏言:

明朝来上苑,

火速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

莫待晓风吹!

武则天醒后还自羞愧,却听报得御苑里百花齐放,独缺牡丹——原来是众花仙群芳无主,只得各自领旨开花去了。牡丹仙子因到得最晚,差一点就被炙成枯枝,最终也还是被武则天贬去了洛阳——据说,这就是洛阳牡丹擅名天下的由来呢。

         “人歌小岁酒,花舞大唐春”,武则天醉令百花,小说野史固不可信,但牡丹之美,几乎已成为历史上那个盛大开放的唐朝的象征。

         唐人对于牡丹的欣赏,也的确不遗余力。李肇《唐国史补》说:“京师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车马若狂,以不耽玩为耻。”李氏为中唐时人,曾任翰林学士,他所说的唐人赏牡丹,大概始自武则天时代,而尤以唐明皇时为最盛。这种如痴如醉的赏花姿态,多在长安曲江游春之时:“人置皮袋,例以图障、酒器、钱绢实其中,逢花即饮。故张籍诗云:‘无人不借花园宿,到处缘携酒器行。’……曲江之会,行市罗列,长安几为之半空。公卿家率以是日拣选东床,车马阗塞,莫可殚述。” 这是五代人王定保在《唐摭言》一书中追述唐人曲江宴游时的情景。

         由于逢花即饮,随兴而至,所以游春的时候需要携带游春物事——这种用来携带图障、酒器等物的皮袋,又可称为“照袋”。据说王少保仁裕每逢天气和暖之时,必乘小驷,带着三四苍头,携照袋贮笔砚、《韵略》、刀子、笺纸并小乐器之类,随意栖止于名园佳墅。照袋以乌皮为之,四方,有盖并襻,为五代士人所用。王仁裕作有《开元天宝遗事》,他游春所用的照袋,从其有盖、襻(用以结系的带)来看,已约略不同于包裹之类的柔软无形。而根据陶穀的叙述,此前已出现过一种名为方便囊的物事。陶穀是五代宋初人,撰有《清异录》。该书分天文、地理、饮食等三十七个门类编录,杂取隋唐至五代的各类典故。书中称“唐季王侯竞作方便囊,重锦为之,形如今之照袋。每出行,杂置衣巾、篦鉴、香药、词册,颇为简快”。唐代用锦制作的方便囊,用来盛放游春时的衣物、梳篦、铜镜和诗书等等物件,比起五代宋初的皮照袋,应该更为轻便合用。“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着心情好”,带着仆从三四个,或是友人相携一二位,面对春和景明,流连花簇,翻检韵书,吟哦赋诗,是唐人游春的常景。所谓花添游兴,酒助诗情,在《清异录》一书中,陶穀还描述了一种名为五位瓶的酒器,这种盛酒器自同光至开运年间(公元923年——946年)流行,它以银铜为之,髙三尺,围八九寸,上下直如筒样,有嵌盖其口,微洼处可以倾酒,“春日郊行,家家用之”——从方便囊到五位瓶,这些郊游物件的精致齐备,也让人可以大致想见唐时春游的盛况。

         正如白居易在与元稹的唱和诗中所写,唐时游春有上巳、寒食等诸多节日:

何处春深好,春深上巳家。兰亭席上酒,曲洛岸边花。弄水游童櫂,湔裾小妇车。齐桡争渡处,一匹锦标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寒食家。玲珑镂鸡子,宛转彩球花。碧草追游骑,红尘拜扫车。鞦韆细腰女,摇曳逐风斜。

         这组唱和诗题作《和春深二十首》,在白居易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上巳风光,祓禊洛水,士女湔裙,甚至有了水中竞渡,争夺锦标;亦可见寒食的镂鸡子、打秋千、蹴鞠、拜扫习俗以及清明赐百官新火等。无论是三月三日的水中花、席上酒,寒食日里雕镂精美的鸡蛋,人们脚下旋转的彩球,出城扫墓成行的车马,春风中女孩子秋千架上飞扬的衣裙,那些春天节日里的风情,带着蓬勃生机,跃然纸上。

    上巳在三月三日,所谓祓禊,本来是指在水边盥洗,祛除不洁和疾病,后来由于水边宴饮,还有了曲水流觞的典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就是缘于在会稽的兰亭边,举行禊事而作,其时间正是三月三日。有意思的是中国传统节日中还有一月一日元旦、五月五日端午和九月九日重阳,它们被称作重数节日,这些节日,大概在三国时期就已形成。有日本学者指出,此一现象与纪年方法逐渐脱离干支而以序数纪年的现象有关。寒食,指的是冬至后第一百零五天,清明在其后两天。正如白居易诗中所说“元年寒食日,上巳暮春天。鸡黍三家会,莺花二节连”,诗题作《会昌春连宴即事》,为白居易和刘禹锡等三个诗人接龙而成。他们因为节日接连不断而在春莺春花中相聚的时候,正是寒食与三月三日接近的时间。所以说,这几个春天的节日会有重合或者接近的可能。《唐六典》中,关于官员的节日放假有这样的规定:“内外官吏则有假宁之节,谓元正、冬至各给假七日,寒食通清明四日,八月十五日、夏至及腊各三日……。”假宁之节,指的是放假休息的节日。该书为李林甫等人所著,主要记录了盛唐时期的典章制度,从中可以看出寒食和清明是接连放假的,在唐玄宗时期,“许寒食、清明四日为假”。此后,经过安史之乱,藩镇维持均势,中兴的气象开始出现,上下有所喘息,嬉乐复起,因此唐德宗诏令寒食、清明休假五日。即便如此,对于游春兴浓的唐人来说,由于寒食、清明的不定期,若与三月三日上巳节重合,则减少了春游赏玩的理由和机会。

         贞元年间,意犹未尽的天子因此下令另设一个中和节,以弥补春天这一时间段内节日的不足——公元789年正月,德宗下诏,自此以后,以二月一日为中和节,内外官司休假一天。并命令文武百官在这一天进农书,司农进献谷种,而王公贵族上春装,士民百姓互相赠送尺和刀,村社作中和酒,祭祀五方神中的勾芒神,聚会宴乐,以此名为“飨勾芒,祈年谷”。

    而从李繁《邺侯家传》的描述来看,中和节这一唐代新设的节日是李泌揣摩皇上赏花的心思而设置的——在和风熙日中宴游玩乐,正是创建中和节的根本缘由:

德宗曰:“前代三、九皆有公会,而上巳日与寒食往往同时。来年合是三月二日寒食,乃春无公会矣。欲以二月创置一节,何日而可?”

泌曰:“二月十五日以后虽是花时,与寒食相值。二月一日正是桃李时,又近晦日。以晦为节非佳名也,臣请以二月一日为中和节,其日赐大臣方镇勋戚尺,谓之裁度。令人家以青囊盛百谷、果实相问遗,谓之献生子;酝酒,谓之宜春酒。村闾祭勾芒神,祈谷。百僚进农书以示务本。”

上大悦,即令行之,并与上巳、重阳谓之三令节,中外皆赐钱寻胜宴会。

李泌是唐朝历史上堪比郭子仪的人物,他身经玄宗、肃宗、代宗和德宗四朝,亦隐亦仕,参预朝政,官至宰相,封为邺侯。其子李繁作有《邺侯家传》,虽然是小说家言,不可全信,但它可能重现了当日设立中和节的场景,值得推敲。从时间上看,我们可以依照《唐代的历》检索——该书由日本学者平冈武夫所著,将有唐一代年月换算成公历,是唐代研究的基本工具书。经查,贞元五年寒食在三月甲辰,正是三月二日。由此可以推断前引对话如确实,当发生于贞元四年,恰是中和节设立之前一年。

由于寒食与三月三日的上巳时间太过相近,导致寒食节的宴乐只不过是上巳活动的一个部分,减少了春日游玩的机会,因此德宗想到要在三月之前的二月创立一个节日。而李泌的回答也很妙,他选择节日时间的依据首先是花期:二月半以后,当是春花烂漫之始,但依然同寒食太近,无形中将冲淡这一新创节日的欢娱气氛;二月一日是桃李花开时节,但前一日是正月晦日,也是传统节日。怎样解决这一矛盾呢?好在晦日这一名称不够吉祥,所以他建议将晦日后一天的二月一日作为创立新节的时间,命名为中和节,并通过种种节日行为强化这一节日的民俗意味,并为之找到了一个以农为本的节日依据。所谓:“风俗时有变,中和节惟新”,一个从宴乐目的出发、以传统民俗为根本、以重农务本为节日依据、敦睦臣子、娱乐万民的新节就这样设置完备了。因而龙颜大悦,并通过国家法律手段将这一节日固定下来,和上巳、重阳一起作为三大佳节,大小官员皆休假一日。

在中和节这一唐朝新创的节日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特别的现象,那就是赐大臣贵戚以尺,“谓之裁度”,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一节日行为的源头,其实可以上溯到《礼记》——古人认为根据星相的推算,仲春二月“日夜分则同度量,均衡石,角斗甬,正权概。”意思是说,春天二月的时候由于昼夜长短平分,这时器物的阴阳之气平和、空气燥湿也就是水分含量均等,所以具备客观条件来对度量衡作一精准的校正。而这种度量衡的校正,必须由天子来实施(其中之一即是对长度单位尺的校准),被认为当于二月一日这一昼夜平均之时来实现。因此在《唐六典》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掌管宫廷内各种器物服饰的中尚署,在每年的二月二日,要向皇帝进献镂牙尺及木画紫檀尺。这一记载,是对《礼记·月令》以来传统的继承,其进尺时间定于二月二日。而德宗时始创的中和节,也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吸收了前代玄宗时期的典章制度而重新制定的,从时间上来看,它将各种民俗行为汇于二月一日,无疑增加了中和节的庆祝意味。

白居易就曾经收到这种皇帝赐下的中和尺,他在《中和节谢恩赐尺状》中称宣赐给他的是红牙、银寸尺各一。银寸尺,有人认为其工艺是每隔一寸包嵌一寸银箔。而所谓红牙尺,是将象牙坯料染红后制成,值得庆幸的是,此一唐时节物,今天依然可见——在日本奈良正仓院,即藏有唐代红牙拨镂尺。这一以珍藏日本圣武天皇宝物著称的正仓院,建于公元750年,正值唐朝盛世。由于唐风东渐,中日交流频繁,圣武天皇的用具中许多源于唐朝,这其中就包括了书圣王羲之等人的书法作品以及诸多乐器、礼器、佛经和生活用品。在他辞世后,皇后情深于物,睹物思人,便将圣武天皇的生前用品悉数捐献。记录当时这些藏品的目录,被称作《东大寺献物帐》,至今与那些历久弥新的宝物一起完美地留存于世。数十年前,王国维先生曾撰《日本奈良正仓院藏六唐尺摹本跋》,对正仓院所藏拨镂牙尺等唐物加以考述,称其“刻镂傅色,工丽绝伦”。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客旅京都的傅芸子先生亲睹正仓院宝物,为之叹赏不置,作《正仓院考古记》,详细描述了北中南诸仓所藏文物,唐代拨镂牙尺亦在其中。二OO七年,韩升先生所著《正仓院》出版,值得艳羡的是作者得以进入这个保存完好的千年宝库,在精美绝伦的唐物中徘徊淹连。书中所附一百五十帧珍贵的正仓院宝物图片,也是首次在国内出版。唐代的拨镂牙尺,此种雕刻精美的宫廷用品,在书中亦有呈现,据作者介绍,在正仓院保存的十九把尺子中,北仓和南仓各有四把可以确定用于仪式。在图中,我们可以看到牙尺以鲜艳欲滴的红绿为底,一寸一格,上镌吉祥寓意的花鸟图案,并缀以他色。方寸之间的交相辉映,带来盛唐时期生机勃勃的美的气息,仿佛千年光阴流转于一枝一蔓、一翅一足之间。这种雕镂而成的象牙尺,虽在《唐六典》中有所记录,不过大概很少人知道,这一珍藏于日本的皇家御用品,可以重现当时中和尺的形制,并与唐代新创的中和节有关。

从此,中和节取代了晦日,而与上巳、重阳一起形成新的“三令节”,内外官员得以寻胜地,赏春花。而这种节日里任文武百官选胜追赏为乐,宰相等官员可得赐钱五百贯,翰林学士一百贯,其他多少不等,每节前五日支付。根据唐人的记载,曲江赏花多在岸边,那里有亭馆相连,供宴饮游玩之用。安史之乱以前,各司皆建有亭子,自唐明皇遇乱入蜀,曲江亭子大多毁于兵火,唯有尚书省的亭子留存,因而此后进士的牡丹宴便在这里举行。

曲江池,在唐代长安的东南角。司马相如有赋曾称“临曲江之隑洲”,指的是曲江中有一长洲。开元年间疏凿之后,这里遂为游览的胜境。它的南面有紫云楼、芙蓉苑,其向西延伸入坊,则有杏园、慈恩寺——慈恩寺里的大雁塔,是玄奘西行后,为供奉带回的大量梵文典籍和佛像舍利所造,也是译经之处。后来新科进士及第,曲江游宴罢,总要登临大雁塔题名壁上,这里便成为新科进士题名之所。寺里更有牡丹花闻名京师,唐人康骈的《剧谈录》里就记载了慈恩寺牡丹的故事:会昌年间,有朝士数人四处寻芳赏花,来到慈恩寺的浴堂院,倾酒赏玩院里的白色牡丹。众人言谈中说起牡丹之盛,多为浅红深紫,竟没有看到过殷红的牡丹花呢。院主老僧微笑着说,怎么没有,只是各位没见过罢了。这一下勾起众人神往,盘桓不去,但求一见。老僧这才表露,并要诸人发誓终身不再谈起,末了打开一门,从机关进入到一个小院子。众人只见其中有殷红牡丹一窠,婆娑几及千朵。旭日初照,露华半杯,浓姿半开,炫耀心目,朝士惊赏留恋,从清晨流连到日落方去。老僧心下忐忑,不知自己栽培近二十年的牡丹会得何如。果然,日后有权贵子弟数人来到僧院,邀老僧至曲江闲步,在曲江岸藉草而坐。正谈笑间,忽然弟子跑来报告说,有几十人强行将殷红的牡丹掘走。座中人相视而笑。回到寺门口,正看见有人用大畚盛花而去。这时,少年才对老僧说:“听说你院中的牡丹名贵,大家都想看你的名花,又怕你舍不得,不敢预先明说。刚才所寄放的笼子里有黄金三十两,蜀茶二斤,权作报偿吧。”显然,慈恩寺老僧的红牡丹花,早已传名开去。唐人重花赏花之殷切,由此可见一斑。

《剧谈录》中就描绘了曲江宴游赏花,多于中和节时举行的场景——“花卉环周,烟水明媚。都人游玩,盛于中和、上巳节。彩幄翠帱,匝于堤岸。鲜车健马,比肩击毂。上巳节赐宴臣僚,京兆府大陈筵席。长安、万年两县,以雄盛相较,锦绣珍玩,无所不施。百辟会於山亭,恩赐太常及教坊声乐。池中备彩舟数只,唯宰相、三使、北省官与翰林学士登焉。每岁倾动皇州,以为盛观。”曲江岸边,游人如织,花面人靥交相映衬,澹荡韶光,情不能已。在宋人的眼里,二月一日中和节,“唐人最重”。

         但事实上,随着德宗的离世,朝代更迭,这一歌舞升平的中和节也很快风光不再,而由于中和、重阳两大节日赐宴被下诏停止,“三令节”也不复往日的盛况。面对二月一日是贞元“旧节”,吕温有诗就描写了这种对往昔佳节、故友良朋的追念之情:“同事先皇立玉墀,中和旧节又支离。今朝各自看花处,万里遥知掩泪时。”春花深处,诗人思绪仍盘桓于旧日的繁华,那是无可奈何人散去的感叹,也包含了记忆中一个朝代的终结……

         或许在远离长安的地方,某位无名朝士的心态,倒更能让人看出唐人拥有的一分自嘲与乐天:

曾过街西看牡丹,

牡丹才谢便心阑。

如今变作村园眼,

鼓子花开也喜欢。

鼓子花,就是乡间常见的喇叭花。在长安的喧嚣与繁华中,牡丹如此牵动人心,诗人曾经在倾城如狂中欣赏过它的灿若云霞,意兴阑珊只为花落凋零;而在远离权势欲望中心的地方,即便是随处可见村边野径上的鼓子花,也让人满怀喜悦——“野百合也有春天。”

         对春天的热爱,这是唐人节日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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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唐人的新年

唐人的春天

北邙山上的寒食扫墓

唐时明月

长安古意

苦荬饆饠与泼生

德食之间

功名利禄文章事

新缣故素

画中人

出色抑或破戒?

错觉

纸上茶香

奁谱·礼金·婚俗

花开半妍的意味

相思怎成灰

芳名花心

夹在《未央歌》里的那一枝玫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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