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骑兵
我们不该这样分手,
这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告别;
你给我带来尊严,
我答应要为你送终。
我将永远背负着沉重的心情,
每当想起我在你身上骑行时,
享受到的那些自由时光
所想之事都已如愿以偿。
部队驻扎在普通的军营里,
我无法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因此在想念你时,我的心在颤抖,
不能长吁短叹,不能放声大哭!
——杨·赫雷佐斯托姆·帕塞克
无论到什么时候,如果我想拍一部自传电影的话,电影的开头一定会是一个雾气笼罩着的朦胧的静止画面:一轮冉冉升起的红太阳,照耀在苏瓦乌基市的科希丘什科大街上;煤油灯昏暗的光在城市公园里忽闪忽闪地亮着;夏日的一天,人们正在为一位在训练中牺牲的战士举行葬礼;5月3日波兰军队第二骑兵团参加阅兵仪式;我们家里的铁炉在冬日里烧得火热;冬天的夜晚第四十一步兵团正在准备整装待发;一切都像梦中的远景……
遗憾的是,我很快回到了现实:开学的第一天,早上八点。严冬,窗外一片漆黑,第一节——数学课。我被叫到黑板前,下意识地用左手拿起了粉笔,我是左撇子,但是我知道写字必须用右手。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上过的最重要的一课。我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至今我仍用右手写字,因为必须得这样,不过我画画却是用左手,我也必须得这样,我的整个人生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度过的。可奇怪的是,这种对自己的强迫并没有丧失我个性的存在。
我曾有过更糟的境遇:在孩童时期,我总是不停地感冒,常常独自坐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孩子在外面欢快地玩耍。我与现实生活比较脱节,但也促使我与生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造就了我多愁善感的性格,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而不仅仅是一名电影导演。
《三姐妹》的电影拍完了,我时常因被电影中的故事所打动而泪流满面。我不是为影片中主人公的遭遇而流泪,而是为步兵团从一个省的小城市撤军而流泪。也许这是由于我曾经亲眼见过这样的军队和这样的小城市。
我出生在苏瓦乌基市,那里除了有我父亲担任炮兵排长一职的第四十一步兵团,同时波兰军队第二骑兵团以及立陶宛军队第七骑兵团都在那里有驻军。这两个骑兵团被统称为鞑靼骑兵团,因为他们是从立陶宛骑兵旅分离出来的。这两支部队有上千人,正是因为有这些驻军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这座城市才充满了活力。战后几十年之后,我再次来到这座城市,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驻军——因为不需要为维护我们与苏联兄弟的情谊而战斗了——这座城市变得毫无生气。
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张军队在操场上练兵的照片,至今还记得——那是一张人们挥着矛和刀剑练兵的照片。我一直非常佩服军马,它们比战士的服役期还长。相比骑兵们,它们甚至能更好地理解和区别军号发出的各种命令。遗憾的是,当它们驮着挥舞刀剑的骑兵快速奔跑时,这对马匹来说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因为那些没有经验的骑兵朝着前方挥舞刀剑时,有时险些把马的耳朵割掉。军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停地训练,1920年他们还可以战胜布尔什维克的军队,但是到了1939年,他们已经没有战胜德军的可能了。
他们过去的训练是为了参加面对面的厮杀,而格斗实力决定着战斗的胜负,那时要么靠人多取胜,要么靠强悍取胜。今天大规模屠杀和种族清洗战争代替了过去那种时不时需要动用冷兵器的战争,而现如今甚至这样的军队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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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我相信,在面对历史时,世界上的国家中波兰是具有*深切悔恨的一个。瓦伊达坚持的制作电影有着重大意义:这里一定会诞生出“像宣告胜利的曙光般闪闪发光的钻石”来,而这是超*波兰国民要求的,甚至是远超波兰国家要求的结果。
——大岛渚
瓦伊达的所有电影都令我印象深刻。当我想让演员或摄影师理解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们会给他们看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的波兰电影,我经常请好莱坞制片人观看瓦伊达的电影,他们都感到难以置信,因为他们以前从未看到过类似的影片。
——马丁·斯科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