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
日倾西山,红霞四射,在阳城(河南省登封市告成镇)颍河上游岸旁圆石上坐着一位膀大腰圆、头发花白、满脸愁容的老者,他就是登遍大山治恶水而深受各地人们拥戴的君王大禹。
源于嵩山的颍河急流而下,至此又缓缓东去。河面上荡起的浪花在夕阳发射的红光照耀下,犹如层层花瓣从空中散落,飘浮于四周含笑而去,禹王挪脚站起,转身望了望雄伟健壮直插云端的嵩山余脉阳城山,叹了一口长气,不由陷入了难以丢去的回忆。
父亲鲧受尧帝重用,负责治理全国洪水大任。他带领百姓长途跋涉,含辛茹苦,左挖右堵,还是没有治住无情的水患。成千上万的家园遭毁,百姓流离失所,到处一片哀怨之声。父亲由此遭弹骇,受到尧帝的严处,丢掉了性命。家人更是痛不欲生,哀声一片,无颜面对众百姓。怎奈在大臣们的呼吁下,自己又被推到风口浪尖。舜帝依据大臣们的意见,以自己熟悉山川河流之由,被任命为治水大臣。何等大任,何等险要,闻之全身发抖,家人又无不反对。推辞不成,碍着众人的情面,只得担起重任。好在舜帝又派皋陶、伯益相助,命朱虎、熊罴行水;方道彰、宋无忌为风火二将,又用冯迟、冯修、江婔、江妃为水将,禺强、唐辰为左右将。由此岂敢怠慢,马上带领治水大臣们视察河道,并查找父亲治水失败的原因和教训,改革治水方法以疏导河川治水为主导,利用水向低处流的自然趋势,召集百姓们前来协助。他左手拿绳,右手持耜,从壶口开始,翻山越岭,蹚河过川,从西向东,一路测度地形的高低,树立标杆,规划水道,共测量了九座大山。他带领众人走遍各地,逢山开路,遇洼筑堤,以疏通水道,把平地的积水导入江河,再引人海洋。疏导了九大河道及支流,修治了九大湖,开发了九州土地。为治水他费尽脑筋,不怕劳苦,也不敢休息。他与百姓们一起风餐露宿,三过家门而不入,整天在泥水里奔波。经过十三年的治理,终于取得成功,清除了中原洪水泛滥的灾祸。
说也庆运,自己赶上了好时代和贤明君王,因受到了大臣、诸侯和众百姓的拥戴,舜帝要把帝位传给自己。转眼已过近十年,虽然大臣和睦,百姓安居乐业,但是一块巨石又压在心问,每时想起,心烦意乱,总感透不过气来。本来已确定了王位继承人,让皋陶担任,谁知他操劳过度,病魔缠身,早于自己离世。按照尧、舜之规,需禅让给功绩显著、德行崇高者继任,怎奈儿子启非要争当王位继承人,妻子娇也从中说道,以致心烦意乱。
“君王,天色已晚,该用膳了。”禹王扭头见禺强微笑着招呼自己,看夜幕已临,叹了口气,便向城内走去。
禹回到家里,刚端起饭碗,启便凑了过来,说:“父王,那继承人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这是两位先帝留下的规矩,我怎能擅自改变?”禹没好气地说。
“什么规矩?你是君王,说话就算数,大臣们还不是都听你的。”启仰着脸气呼呼地说。
“你啊,啥都不懂,这是国策。”禹把筷子放到桌子上不耐烦地说。
启看父亲态度强硬,向母亲使了眼色,娇会意向前插话:“争吵啥哩?启儿你就不会慢慢说,就是这样求你父亲的?”娇又转脸对禹说:“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出言还那么急躁,启儿说的你好好揣摩揣摩,毕竟他已是而立之年了。他终日跟你在宫中跑,也做了不少事,你不为自家儿优先打算,难道还替外人着想不成。再说启儿志向远大,能文能武,又善于结交,深受百姓爱戴,难道你不觉得他是王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吗?”
娇的一番话,使禹一时无话可言。回想近几年启儿的表现无可挑剔,论文他满腹经纶,能言善辩;论武他臂力过人,武艺超群;论德他孝敬长者,爱抚百姓,无不对其称赞。禹沉思片刻,长叹一声,说:“这是前者定下的规矩,不是一人说了算,看看再说吧。”禹说完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启见父亲扬长而去,心内不由十分着急,忙嚷道:“娘,这可如何是好,父亲连一个决辞话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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