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灵感》:
一、感谢你,给了我一张令我满意的脸
张颖撕碎自己照片的时候,市公安局清网办正在召开与抓捕她有关的会议,张颖的照片放大后清晰地呈现在背投屏幕上,众多侦查员都眉头紧锁,对于禁毒支队支队长孟良来说,张颖是他的老熟人了,但却是一直没有见过面的老熟人。2003年的时候,他还是禁毒支队副支队长。当年,除了张颖本人,她为首的那个贩毒团伙几乎被一网打尽。孟良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奸诈的女人,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人影都没有?
张颖曾是非常有名气的“女毒枭”。当年全市几乎所有的摇头丸、K粉、冰毒都来源于她,而且她还垄断着全省西部地区的毒品市场。这个女人的确狡猾得不得了,她逃走的时候,手里还有大量赃款,生存应该不是问题,孟良他们这么多年始终在搜索她的踪迹,但没有任何收获。
张颖逃走的时候,女儿才两岁,现在她的女儿佩佩已经读小学四年级了,所在学校是一个学费很高的寄宿学校。佩佩的父亲刘宇是一名厨师,按理说是供不起女儿读贵族学校的,孟良一直怀疑他们父女俩和张颖有联系,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次会上,刑侦局长赵刚提出:市局逃犯库存已经降到很低了,像张颖这样的重点逃犯,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抓捕到位。现在要把过去所做的工作重新梳理一下,重新确定工作措施。
在孟良看来,抓捕张颖要想取得突破,还是应该从张颖的女儿佩佩那里入手,仔细分析一下佩佩父亲收入和支出情况的矛盾之处,他要是供养不起女儿上贵族学校,那就说明张颖一直在幕后提供支援。为此,孟良已经围绕佩佩制定了一系列工作方案,他在会上进行了详细汇报,赵刚听完汇报后提出: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再研究一下,是否可以开展一些化装侦查,派人深入佩佩和她父亲刘宇身边,我觉得这样一定能够发现一些关键线索。
孟良觉得赵刚局长的建议非常好,而且完全具有可行性,他当即表示要认真研究一下,待时机成熟后立即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感谢你,给了我一张令我满意的脸……”
“不、不,你那么多钱,没白花就行。我说心里话,你原来的脸就很漂亮,为什么要改呢?而且,我手术时能看出来,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整容了。”
“也许,这张脸看腻歪了,我还会改变……到时候,还找你帮忙……”
灯光幽暗,张颖与医生何杰对餐盘里的东西似乎都很心不在焉。说是因为感谢而宴请何杰,张颖的表情始终平平淡淡,何杰则总是想方设法寻找轻松愉快的话题,却始终未能改变张颖的情绪。
“你好像总是心事重重啊!”
“是吗,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和我吃饭是不是不大开心?”
“不、不,和你这样的美女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开心的!”
张颖微微笑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然后便用带着几分叵测和几分挑逗的眼神望着何杰:“我,是你的作品,有时间,要多来照看自己的作品……”
听了张颖的一番话,何杰顿时来了精神:“随叫随到,我恨不得天天和我的作品在一起。”
“真的?”
“真的!”
何杰郑重地点头。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佩佩这孩子,性格非常内向,平时也不愿意和同学交流,学习成绩一般,但乒乓球打得很好。”
听了佩佩老师的话,孟良和同来的女警海玲对视了一下。海玲随后走出校长办公室,拨通了赵刚的电话:“赵局,佩佩的老师说她喜欢打乒乓球,我看我今天就留在这儿吧,我乒乓球可是专业级别的,再说我女儿和佩佩年龄相仿,和她沟通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赵刚立即表态:“行,我看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你有信心就留下吧。打乒乓球,清网办这边还真就只有你有那两下子。把你在家里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的母爱,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好好发挥一下吧!”
校长办公室内,孟良把与佩佩妈妈有关的案件情况,详细地对校长和佩佩老师讲述了一遍,并拜托他们一定要保密。
孟良说这番话的时候,海玲走了进来,她在孟良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把她和赵局沟通的情况都说了。孟良听后点点头,接着对校长说:“下一步,我们想围绕佩佩开展些贴靠工作,就是我们公安机关派这位女警官伪装成老师,和她接触一阵子,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情况。”
听到孟良的想法,校长的表情略显复杂,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问,然后表态:“我们会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可以伪装成教师的身份和佩佩接触,但从开始到结束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也就是说,来了又走了,要做到就像没来过一样才行,我不希望你们公安机关的工作给佩佩和我们的教学,以及孩子们带来任何不必要的影响,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孟良对于校长的忧虑非常理解,他对校长表示:“我们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们也不想因为我们工作的原因,给孩子们带来任何隋绪波动!”
“那就好,这位女警官,你看看你能教学生哪门功课呢?’’校长转而问海玲,海玲笑着说:“我可以当体育老师,教别的我觉得会误人子弟,您看是否可以?”
校长对此非常赞同,立即说:“这个,我看很恰当,那就这么办吧!”
在那所学校的体育馆内,海玲第一次见到了佩佩。
海玲注视着正在打乒乓球的佩佩,她的球技相当不错,却发现这个孩子赢球的时候没有应有的那种兴奋,而在输球的时候,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打完球后回到旁边的座位上,也不和其他孩子说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你的球,打得不错啊!”
海玲主动搭话,佩佩看了她一眼,然后躲开了海玲的目光,又不吭声了。
“大家静一下,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海玲老师.她的专长就是乒乓球,以后乒乓球课程都由她授课……
一位老师这样介绍后,同学们响起了表示欢迎的掌声,海玲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佩佩那里,她发现她依然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她那小小的身躯显得那样孤单落寞,海玲顿生怜惜之情。海玲决定组织一场全校性的乒乓球比赛,她非常看好佩佩的球技,她相信她一定会取得好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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