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犯下的战争罪行！
被封印于历史黑暗中的这段记忆，业已苏醒！
遭处死刑的九州大学原副教授之外甥女倾情写就之全纪实力作！
是军之命令？还是医学伦理之缺失？
停战前夕的1945年春，在名门大学医学部实施的那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手术”中，八名美军俘虏被杀。当时，身为医学部第1外科副教授的鸟巢太郎，拒绝参与活体实验手术。四次手术中他只参加了前两次（准确地说是一次半）。但他却在战后的“横滨裁判”中以主谋之一的身份被判处死刑。鸟巣苦闷至极，最终无奈接受了死亡的命运。此时，鸟巣的妻子蕗子排除万难，为夫申请再审查，最后为其赢得了减刑。
本书作者——鸟巣的侄女，基于庞大的战犯审判记录和不为人知的再审查资料以及亲人的证词，揭开了此前难言的真相。
译后记: 日本战争罪行史实的私力揣摩 九州大学活体解剖事件，在日本受到社会大众的普遍关注，还要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风靡一时的历史小说《海与毒药》。 后来，又有很多著名的作家曾经以此为题材，撰写过小说及纪实文学。 但总体上，这一由普通医师针对健康活人实施的残忍“实验手术”，以及有意无意被裹挟其间的个人命运，却慢慢被无声地压制在历史长河的浊流之下，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译者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这样一本书译介给国内读者，用意可谓简单,亦可谓复杂。
所谓简单，是指本书的作者熊野以素，是九州大学活体解剖事件主要当事人鸟巣太郎的亲属。基于这一特殊身份与立场，作者对医生虐杀俘虏这一历史事件，就是“西部军与九州大学医学部共同实施的人体实验”直言不讳。军方的总体意图在于“处置”俘虏,并将其传达给九州大学的相关人士。大学则打着为了促进“医学进步”的幌子,在军国主义教授的主导下,连续进行了数次实验手术。而为了得出上述结论,作者另辟蹊径,不仅参考了之前问世的相关资料,还着力考察了晚近才被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收藏的“横滨审判”再审查档案。作者以自己的姨父,即原九州大学医学部第一外科助教授鸟巣太郎及其妻子蕗子在这一历史事件中的命运起伏与抗争为主线,充分利用自己与历史事件当事人的亲缘关系,在当事人的内心活动、所思所想等细节方面着墨颇多,具有一定说服力。文中的若干描写,如“石山教授让助手代替自己开刀,走近平光教授,伸出还沾着鲜血的手,向其介绍,‘这位就是西部军的佐藤大佐’”“医院就是战场,医生就是战士,至于患者,说到底只能算是炮弹吧”,等等,都令人印象颇为深刻。 作者紧紧瞄准癫狂时代扭曲的众生相,并以此理论为基础返回头来描绘所谓“医学伦理”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所谓复杂,是指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日本皇权史观,或所谓“大东亚战争史观”重新抬头,日本国内质疑乃至否认南京大屠杀以及慰安妇等侵略战争犯罪事实的噪音又起。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所谓“经验记忆”湮灭导致历史记忆的稀薄化。 这种稀薄化,体现在体验者记忆的稀薄化,以及这种记忆本身的生存危机。即便是本书作者,在活体解剖事件发生时,也仅仅是妈妈背后的婴孩而已。
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作为有殖民或战争经验的人所共有的“经验记忆”面临终结,取而代之的是由想起及忘却机制组成的“文化记忆”。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就一直强调“历史”与“记忆”的关系,但因为战后日本国家记忆的暧昧与风化,导致亲子间的历史记忆传承,成为构筑日本现在与过去连续性的基础。 但亲子间的记忆传承,容易使历史丧失客观性,片面依赖话语主体的后天解释或阐述。 记忆不具有实体性,不以事实为前提,而是讲话者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的一种后天解释。这也才使得在话语主体本身并不具有相关亲身经验或经历的情况下,可以就过去发生的诸如太平洋战争,或中日战争进行对话的原因。大体上,这种传承式的记忆延续,需要面临一种两难的局面: 一方面,作为父辈的经验记忆持有者,不肯将有关于侵略的不堪经历传递给后代;另一方面,战后出生的后代,虽然不需要背负道德责任,却需要承担作为“人” 的 记 忆传承责任。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作者曾提到,鸟巣太郎也对自己的过往历史“绝口不提”的段落。
新一代日本人,因为没有经历过二战,也没有经历过二战之后的日本重建、缺乏饥饿以及被剥夺的记忆,无法通过参与导致生活富足的急剧社会变革得到自我界定,直接导致其笔下个人与暴力之间的关系,“做出了超越历史的一种窥视,甚至臆造了历史”。针对日本体制的“封闭性”或未变性,村上春树曾指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我们至今仍在许多社会层面正作为无名消耗品被和平地悄然抹杀这一疑问中彻底挣脱出来。我们怀抱着的某种令人窒息的封闭性总有一天会以不可遏止的强大力量将其过剩压力朝某处喷发出去,不是吗?”
2015年前后,日本九州大学在其复建的标志性建筑,即解剖学讲堂基础上,兴建了九州大学医学历史馆,并曾一度陈设过与九州大学活体解剖事件相关的少数展品。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无法确证,但这栋福冈县首座西洋风格木制独立建筑,极有可能正是活体解剖的现场!
马克•吐温曾说,“历史不会重演,但却神似”。 对于自己实施的战争犯罪,日本政府并未直视,而是巧妙地将体制与个人、加害与被害、“个人暴力与国家暴力加以置换”。于是,本应由体制承担的错误责任,被无情转嫁给个人；本应是明确无误的加害,最终却被有意无意披上了受害的标签；分明是国家层面实施的系统暴力,却被刻意解读为个人的盲动与恶行。似乎可以断言,长此以往,日本终将面对“西西弗斯的石头”的宿命,暴君西西弗斯因为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堕入地狱服苦役：将一块巨石从平地推上高高的山顶。而每次快要推到顶时,石头定由于自身的重量而陡然滚下山去。
从词源学上来看,“操守”(Integrity) 与“健全”(Integrated)具有相似性。本书的主人公之一鸟巣太郎的人性健全与职业操守如何,乃是见仁见智的规范评价问题。说到底,在正式历史缺位的情况下,我们所能见到的,至多也只是像本书这样,对于战争罪行史实的私力揣摩吧。
仅此而已。 李立丰 宋婷
前言 /001第一章 活体实验 /001一、 九大医学部第一外科 /003二、 把战俘适当处置了 /008三、 这可是实验手术 /019第二章 告发 /047一、 战败 /049二、 告发 /053三、 作为西部军和九大医学部共同行为的活体实验 /067第三章 作为B级战犯审判的“九州大学活体解剖事件” /071一、 巣鸭监狱 /073二、 救援活动 /080三、 审判开始 /089四、 替罪羊 /108五、 被告人证词 /116六、 死刑判决 /134第四章 再审查 /147一、 努力争取再审查 /149二、 直面死亡 /157三、 对决 /161四、 减刑 /166终章 姨父与我 /173一、 “请不要说什么没有其他办法了” /175二、 巣鸭监狱的姨父 /176三、 福冈的姨父 /178四、 姨父的话 /180五、 剩下的岁月 /181六、 再会 /185七、 关系人的结局 /186参考文献 /188后记 /190
译后记： 日本战争罪行史实的私力揣摩 /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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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人性的弱点，展现医学的伦理
九州大学活体解剖事件，是战时违反医学基本原则，对8名美军俘虏实施活体解剖的非人道罪行。迄今为止，很多著名的作家曾经以此为题材，撰写过小说及纪实文学。但本书的作者，却是相关医师的亲属，并以此关系为视角，探究事件的本质。
作者认定，这一事件就是“西部军与九州大学医学部共同实施的活体实验”，对日军虐杀俘虏这一环节直言不讳。而为了得出上述结论，作者不仅自行调查，收集资料，还增加了伯父(鸟巢太郎，原九州大学医学部第1外科助教授)的视角，颇具说服力。军方的总体意图在于“处置”俘虏，并将其传达给九州大学的相关人士。大学则打着为了促进“医学进步”的幌子，在军国主义教授的主导下，连续进行了数次实验手术。
作者紧紧瞄准癫狂时代扭曲的人间群像，并以此理论为基础翻回头来描绘医师的软弱。通过战犯审判的内部事情，以及主人公医师余生的郁郁寡欢，展现了所谓“医学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