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思想家:罗素》首先简要介绍了罗素的生平经历,让读者了解其思想形成和发展脉络,而后则选择性地着重阐述罗素关于逻辑和数学的基础、意义理论、形而上学、伦理学等方面的思想,帮助读者准确把握其富有启发性和包蕴性的思想。
On Russell 罗素其人
伯特兰·罗素,昵称“伯蒂”,是世界现代史上最为独特、最具魅力的人物之一。他是数学家、哲学家、教育家、政治活动家、女权主义者、反共主义者、大英帝国的勋爵、特殊勋章获得者、诺贝尔奖得主、英国科学院荣誉院士和著作等身的作家。他差不多活了一个世纪(生于 1872年 5月 18日,死于 1970年 2月 2日),而且就在他逝世前的几个星期里,他仍很活跃。虽然身材瘦长而不健壮,但是他精力充沛,体力过人。有一件事可为证明,那就是他 76岁那年,在险遇“水上飞船”撞毁事件(原来要在寒冷的北海登岸)之后竟得生还。飞船没有按正确的方位在水域降落,致使 19名乘客丧生。他靠着游
泳安然脱险。人们问他在游泳以求活命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他简单地回答:“冷。”这种典型的罗素式语言闻名于世。
他一生结过四次婚。他最小的一个孩子是在他 66岁时生的。他第四次结婚时年已 80岁高龄,他的妻子比他小三十几岁。他的小儿子康拉德记得父亲在 95岁时行动还很敏捷,常常攀越在北威尔士的住宅阳台栏杆,欣赏落日余晖中的斯诺登群山。 88岁时,他还参加核裁军群众大会并发表演说,与所谓“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通过电视进行越洋对话。就在去世前两天,他还公开谴责以色列对埃及的轰炸,宣称以色列以埃及人过去的罪过为其轰炸的借口不过是一种伪善。
罗素的童年并不快乐。他生于特权阶级之家,但是不幸却成为他童年的特征。年仅两岁慈母去世,未及四岁又丧其父。父亲死后,他被送去与祖父母约翰·罗素勋爵夫妇一起生活。两年后祖父辞世,结果,他早年的教育和培养是在他祖母的指导下进行的。她是一位严厉的信教的女人。在彭布洛克宅邸同她在一起的生活是压抑的。那是充满了他后来提到时都会斥之为“愚蠢禁律”的一种生活。在彭布洛克宅邸,禁戒如此之多,使罗素变得很善于掩藏、隐瞒自己内心的冲动,而这是他毕生不得不竭力克制的。他的祖母很少给予他情感的慰藉,因此在罗素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满足的对于情爱的要求。他孤独之极,因而觉得自己与他人是疏远不和的。他一生都在寻找能满足他的情感需要的人。然而,他的需求太大了,很难有人能满足他。
祖母虔诚信教又坚持让他步其后尘,这使得罗素对宗教既信奉
而又反叛。他的宗教信仰不是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的。罗素早年的宗教信仰反映着他祖母的宗教信仰,但是,他要摆脱祖母无理禁锢的要求养成了他那爱好探索、讲求理性的心志,最终使他抛弃了一切有组织的宗教形式。
罗素早年跟他哥哥弗兰克学习欧几里得几何学,这门学科激起他极大的兴趣,而且把他引向了数学和逻辑。但是直至 28岁时,这种兴趣才促使他参加了 1900年在巴黎举行的国际哲学大会。他后来把这一年说成是“我的理智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年” ①。在这次大会上,罗素与意大利逻辑学家和数学家皮亚诺相遇。皮亚诺已提出一种符号逻辑形式,罗素很快掌握了它。罗素随后在皮亚诺的基础上发展出自己的一套符号系统,并将皮亚诺逻辑推广到对关系的分析。这给很有影响的剑桥大学数学家和哲学家怀特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促成了他们之间的合作,最后产生了《数学原理》( Principia Mathematica)。
《数学原理》是有关数学基础的著作中讨论最多、最有影响的一本书。尽管在 1931年,本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哥德尔对它做了摧毁性的批判,但也没有改变这一事实。哥德尔能够证明,《数学原理》所引进以导出一切数论真理,并从而确证全部数学都可以从逻辑推导出来的那一套公理系统不可能避免不一致性,而且任何这样的公理系统都不可能避免不一致性。
然而,罗素和怀特海的合作毕竟为形式系统的各种惊人而
意义重大的真理之发现和阐述提供了一个极其精炼而有启发性的论坛和出发点。
罗素早年的哲学作品受其剑桥老师华德和斯托特以及黑格尔派或绝对唯心主义者布莱德雷和麦克塔戈特的影响。他一度成为一个黑格尔派。他也受到他的朋友 G. E. 穆尔的影响。穆尔与罗素相识时是剑桥大学的一个攻读古典文学的很有抱负的学生,其哲学敏锐性给罗素留下深刻印象,最终被说服转向了哲学。后来,大概又是穆尔使罗素放弃了唯心主义的立场。穆尔在为《在世哲学家丛书》关于他的哲学那一卷写的思想自传中谈到第一次见到麦克塔戈特的情景。这次会面是在剑桥的一次茶会上,由罗素安排的。穆尔回忆说:“……在谈话过程中,我们请麦克塔戈特解释一下他的‘时间是非实在的’这一著名观点。我那时(现在也还是一样)一定是觉得这是一个极其荒诞的命题,因而极力加以辩驳。我并不认为自己辩驳得很好;但是我认为我辩得很顽强,而且发现我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来驳回麦克塔戈特。一定是因为我在这种场合讲了如此这般的一些话,罗素才认为我有点哲学的才能。”②
他同一度是他的学生和同事而更多的是同事的维特根斯坦一起开创了 20世纪上半叶两个被人们讨论得最广泛、影响也最大的哲学运动:逻辑原子论和逻辑实证论。虽然目前很难找到一个自称为原子论者或实证论者的哲学家了,但是罗素关于
“逻辑原子论”的论文和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仍然是
世界各地哲学系都在研读的著作。
鉴于英国缺乏一个足以实行其进步教育的学校,罗素和他的第二个妻子朵拉在 1927年决定创办一所他们自己的学校,取名“灯塔山庄学堂”。他们拒绝对学生进行任何宗教的教育,因而禁止宣扬任何一种宗教信条。他们不偏袒任何一种宗教,认为一切宗教都不过是人们须加以研究和对比的历史的习俗手法。他们让孩子们享有相当大的自由去表现,容许他们嬉戏打闹,甚至可以光着身子做体操。虽然当时在英国教育中居支配地位的坚持传统的守旧派和新闻界不欢迎这所学校,但它还是值得重视的。罗素对它并不满意。他从未能在允许学生有过多的自由和加之以过多的管理之间找到一条亚里士多德式的中庸之道。
他的政治活动使他由于两种不同的原因而两度被捕和入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的时候,由于致力于和平主义宣传,尤其是诽谤了美国,他被关进了监狱。他在为《法庭》这份报纸写的一篇社论( 1918年 5月 18日)中提出,如果英国政府不接受德国的和平建议,那么战争状态的继续会引起遍及全欧洲的饥荒和暴乱。他宣称,这个事态会导致美国军队出驻英国和法国。罗素暗示说,正如它在美国镇压罢工者一样,美国的兵力很可以恫吓英国的罢工者。
罗素服刑六个月。他在监禁期间从事哲学研究。他在 89
岁高龄时又一次被判入狱。这一次是因为他煽动民众以非暴力
方式反对进行核战争。由于他年事已高,两个月的刑期被减为在监狱医院监禁两个星期。
终其一生,罗素是一位坚定的女权主义者。 1906年,他参加了全国争取妇女选举权联合会( NUWSS),被选入联合会的执委会。 1907年,联合会要求他为争取妇女选举权去竞选一个国会的席位。他同意这样做,因为他根本没有当选的可能,人们早就认为这个席位会被保守派或托利党的候选人得去。罗素不仅遭到男人的批评,而且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也受到妇女们的抨击。但是他坚持了自己的立场,而且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他比任何一个非托利党人士预期得到的选票都多得多。因此,在他此后的生涯中,罗素总是受到人们的信赖代表妇女去参加辩论。他谴责那种认为男人高于女人的观点,因为它不仅贬低了女人,也贬低了男人。他在许多社会问题上的立场远远超前他的时代。在大多数人对安乐死、废除死刑、性自由之类的观点还觉得难以想象的时候,罗素就已为之论证辩护了。
作为一个作家,他的作品之多是惊人的。他发表了几百篇论文,从为何不是一个基督徒到越南战争的罪行,各种题目,无不论及。他一生创作的作品数在 3000种以上。几乎每天都在写作。除了写了许多书和难以计数的论文之外,他还经常与别人有书信往来。写信是他结交朋友和知己并保持友谊的一个手段。他在书信中比面谈能更好地表达对他人的感情。他也喜
欢以日记的形式把自己的种种思想和情感记录下来。他的大量
的书信和私人日记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关于他内心生活独一无二的记录。这份丰富而袒露内心的资料使得罗素的传记作者能够明确地回答人们或许会提出的有关罗素对大部分话题的感受、信念、态度、动机和关切的任何问题。它也提供了一份关于他的兴趣、爱好、友谊、失败和罪过的详细记录。
罗素在文学上也有其抱负。他一生中常常幻想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小说家,跟一个随便什么样的女人一起住在一个亭子间里。 1912年他确曾与奥脱兰·毛雷尔夫人构思过一本名为《约翰·福尔司梯斯的困惑》的小说,但是并未着手撰写。小说的主角福尔司梯斯是一个浮士德式人物,是以小说的形式体现的罗素本人的理想。在小说中,福尔司梯斯与其他各个人物争论,这些人物都是关于人类存在之“真正”本性观的人格化,他们很可能代表着罗素自己思想发展的不同阶段。很遗憾,没有一位具有鉴赏力的人被这个小说所打动。伟大的小说家能够将我们生活中的日常事件戏剧化,深入书中人物的内心生活,他们的动机、恐惧、仇恨、忧虑等等,从而使我们能以独特的方式去看事物。罗素的小说则全然没有戏剧性,它的人物都是夸张做作、木然而无表情的。只有把它看作一个不同寻常的哲学论坛、一场学术辩论,才有可能得到人们的评价。
罗素对他人常常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疏远感。这就造成了他
生活中有一些难以忍受的孤独时刻。他经常在寻觅在理智和为
人上都能与他彼此相容的人。但是当那些被他挑选来满足这些
条件的人或者因为他的要求过高或者因为他太吹毛求疵而令他感到失望时,他首先的反应是陷入一种深深的沮丧状态。最后,他的沮丧演变为一种寻恤滋事,而有时则是怀有恶意的反击。他同奥脱兰、劳伦斯和维特根斯坦的关系是三个突出的例子。
或许因为奥脱兰对他总是有着性的吸引力,所以他在她身上发作的怒气和感到的失望往往很快就消退了。对于劳伦斯,他最初的尊重和敬畏变成了厌烦和憎恶。没有任何人比维特根斯坦更使罗素心烦意乱,萎靡不振。他对维特根斯坦的天才无时无刻不怀有畏忌之心。到了晚年,他对维特根斯坦的所谓“普通语言”哲学观的确深表怀疑。
对罗素影响最大的人毕竟是奥脱兰·毛雷尔夫人。罗素在自传中说,是她使他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活力。他们是一见钟情。奥脱兰被罗素的理智能力所征服。她在日记里说,她从未遇见过比罗素更具有吸引力的人,他有一种可以使人消除疑虑、穿透你的心灵的判断力。她提到有一个熟人曾把罗素说成是“最后审判日”。就罗素而言,他与奥脱兰是如此之情投意合,因而在好几年中曾力图说服她离开她的丈夫菲立普·毛雷尔,与自己结婚。她虽然并未听从罗素的恳求而与丈夫离异,但她至死不渝,是罗素的朋友和红颜知己。
罗素和奥脱兰的亲密友谊留下了大量的往来书信。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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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s
总序
导论罗素其人逻辑、数学、哲学和实在意义与语言知识的范围与限度
5 099 6 111 7 133
身心问题伦理学上帝、宗教与生命的意义参考书目 / 143
后记 / 153
On Russell 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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