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最高的一次扶贫行动
行动地点: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
行动时间:4月16—20日
公益大使:蒲巴甲、Angelababy杨颖、聂远、俞灏明、金宇晴
西藏,一直被人描述为地球上独一无二的领域。
高耸的雪山,苍茫的草原,茂密的森林,奔腾的江河,古老文明的遗迹,千百年来居住此地的人民,传承着独特的文明,生生不息。根植内心的信仰,赋予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善良的天性;与恶劣环境的竞争,赋予了他们坚韧的品格。而他们所培育的每一个农产品,也都承载着他们的生活方式与精神追求。
从小出生在藏族牧民家庭的蒲巴甲,一直对藏族乡亲的生活念念不忘,并给我们发来了心愿委托。
他说:“时至今日,我时常都会想起我从哪里来,将走向何方。如今,所有同胞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也有一些地区因为自然环境的恶劣,受到了经济的制约,我很希望我的每一个同胞都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亲爱的朋友,请你们来到西藏日喀则帮一帮我的同胞们,帮助他们推广宣传一下他们用汗水浇灌出的优质农产品。”
日喀则,平均海拔在4000米左右,受惠于雅鲁藏布江,冰川之水穿行而过,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让这里成了西藏最为丰硕的农业区。《我们在行动》第三季最后一次的跋涉,就在这里启程。
扶贫之路越往后走,我们的内心越有一种焦灼感和一种迫切感。最担心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条件不够,没办法深入帮到当地的扶贫事业。对节目拍摄来说,西藏之行是一次巨大的挑战,需要克服低温、缺氧、缺水、体能消耗、医疗条件极其匮乏、交通环境特别不便、调度难度空前增大等各种恶劣条件。愿望是美好的,过程是艰苦的。
回头来看,我们可以自豪地对自己说,我们完成了《我们在行动》三季以来海拔最高的一次扶贫行动。
更重要的是,当面对土豆和鲑鱼两样产品我们都不忍割舍的时候,团队跨越了地域的困难、时间的困难、经费的困难,咬牙扛了下来,出色完成了两款产品的包装到推介,销售额共计突破了2000万元。
亚东鲑鱼肉质细嫩鲜美,营养也很丰富,蕴涵含量极高的EPA(血管清道夫)与DHA(脑黄金),野生品种对气候海拔水质等环境要求极高,仅分布于海拔3000米左右的西藏亚东河20公里的范围内,非常稀少,并于1992年被列入西藏自治区二级重点野生保护动物。2015年,亚东县人民政府与上海海洋大学合作成立了西藏首个产学研基地——亚东鲑鱼产学研基地,并在全县成立了4个鲑鱼合作社,几乎覆盖了所在乡镇所有建档立卡贫困户,希望鲑鱼产业能成为当地优质的扶贫产业。
定日土豆分为红皮土豆和黑金刚土豆两个品种,它们生长在珠穆朗玛峰自然保护区的定日县,这里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且浇灌土豆的水来源于珠峰脚下的雪水。可出人意料的是,如此天然和美味的高山土豆,却面临着严重的滞销。当地村民顿珠告诉我们,他们家中积压的滞销土豆达到4000多斤,这些土豆一个月左右便会陆续发芽,无法食用,一年的辛苦劳作也将白费。因土豆滞销家中没有经济来源,顿珠早早辍学前往拉萨打工,他内心迫切地希望家乡土豆发展起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回到家乡。
人工养殖的亚东鲑鱼,今年是第一年面向市场,反馈和销量直接关系到后几年农民们的养殖热情;定日县当地农民的经济来源主要靠青稞和牦牛,但这两款产品在整个西藏地区并没有太大特色,土豆是他们前几年在援藏干部的建议下开始种植的,但当时整个长所乡的土豆滞销达到了20万斤。于是,很多农民明年就不准备种土豆了。
从头到尾,我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把这两款产品一起推向市场,好在,我们没有让自己遗憾。与其说最终让我们欣喜的是销售的数字,不如说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信心,这是真正可以激发贫困地区内生动力的,山区里的宝贝可以被大家看见,他们也可以通过劳动和智慧,去迎接更加美好的生活。
三季以来,日喀则这一站是我身为节目制片人压力最大、同时决心最大的一站。综合前期踩点团队给到的信息,我觉得定日县、亚东县的产品和故事都特别好,放弃任何一个,我都于心不忍。
在开了两轮策划会议之后,我必须作出决策了。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微信工作群里发了一个“贪心”的提议:“你们有没有想过,两个地方都拍,而且是同时开拍?”
抛出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之后,我完全可以想象,群里的小伙伴们正在迎接怎样的“心灵暴击”。
这次挺进高原的拍摄任务,本来挑战就够大、够多了。定日县和亚东县两地的单程车程需要11到12个小时,它们分别距离日喀则7到9个小时车程。如果两地都要拍摄,意味着我们在团队配置上要增加很多的人,同时对行程设计、拍摄统筹的要求极高。兵分两路之后,两条任务线如何完成合并?两队人马在哪儿汇合?日程这么紧张,如何汇合?如果有公益大使因为高反无法投入工作,那这节目还怎么拍?
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工作群,因为我的一个提议,集体陷入了静默。大概过了20分钟后,我们这一站的执行导演左瑞娟、核心编剧王运辉陆续回复:“蓉姐,那我们想一想。”
我们约定,第二天中午12点准时开会,给出最终决策。
那一夜,我无法合眼,翻来覆去推演所有的可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迅速联系我们供应链的伙伴开会,进一步询问他们的意见。我想清楚地知道,是否可以两地同时操作,以及难点能否解决。
结果,他们给了我一颗定心丸:“你想拍哪里,我们就坚决把哪里的产品都做好,全力配合!”
到了中午,拍摄团队的小伙伴们也回复了一个坚定而充满勇气的答案:“蓉姐,我们觉得可以的!”
因为这一站的特殊性,我们第一次动用了倒拍:公益大使分为两队,节目同时进行在亚东县和定日县的拍摄,任务一结束就立即赶往日喀则,所有人在那里汇合,然后进行开场和结尾的拍摄。
为了这次高强度、高难度的扶贫任务,公益大使多地辗转,不辞劳苦。他们同时从北京飞到拉萨,接着分别去往两个不同的县,从拉萨到亚东县的车程约11个小时,从拉萨到定日县的车程需12到13个小时。
这两个地方的地貌截然不同。亚东在藏语里是“漩谷,急流深谷”的意思,它位于喜马拉雅山的中段,号称“西藏的小江南”,平均海拔3400米;定日县是去珠穆朗玛峰的必经之地,自然环境较之亚东要恶劣艰苦一些,平均海拔达到5000米,也更容易导致初入者身体的不适。
在日喀则这一站,我们100多人的工作团队,出现了6例严重高反,其中1位还患上了肺水肿。几位公益大使中,我们比较担心的是Angelababy杨颖,她几年前到过高原,在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就出现了高原反应,这次她愿意前来,我们既高兴、又忐忑。多方权衡之后,她还是选择接受挑战。这一程,我们密切跟踪着每个嘉宾的情况,好在整体情况都还不错。
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差的打算,那就是除了蒲巴甲之外,其他的公益大使都无法正常开展工作。他们到达之后,我不停询问情况:一路顺利吗?身体还好吗?几点睡的?吃得下吗?说来,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我们万万没想到其他公益大使都挺好的,倒是蒲巴甲在第三天见到我的时候跟我说,其实他有高反。我这才知道,他从小生长的地方海拔在2800米左右,加上如今长期生活在北京,到了海拔四五千米的地方身体是不适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一直扛着,唯恐影响大家的拍摄情绪。
拍摄时,Angelababy杨颖、俞灏明、蒲巴甲主动提出前往条件更加艰苦的定日县,经过一路翻山越岭,他们到达了定日县长所乡。刚刚抵达,大家就被藏族同胞团结协作种植金刚土豆的劳动景象所吸引,藏族百姓感恩大自然的馈赠,乐观积极、用心经营着自己的生活,这让大家备受触动。
一到目的地,他们就加入了劳作,表现非常积极,背过镜头吸几口氧,面对镜头就生龙活虎,而且他们非常不想把自己吸氧的场景呈现给观众。细心的藏族女孩白玛看在眼里,为Angelababy杨颖递上了温热的酥油茶。结束种植工作后,Angelababy杨颖心里念着暖人的白玛,就和其他公益大使一起走进了她的家。通过与白玛父亲的交流,大家了解到,白玛不仅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农活,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今年,家里的土豆收成2000多斤,900多斤烂在地里,还滞销了1000多斤。因此,她迟迟不愿和远在拉萨的男友结婚,而父亲希望把这些土豆卖出去之后,就可以为白玛准备嫁妆,让她风光嫁人。听到这里,Angelababy杨颖和白玛来了一番“闺蜜”谈心,她晒着小海绵的可爱视频巧妙催婚,让白玛一定要抓紧时间,完成人生大事。
Angelababy杨颖说,当地的藏族群众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播种农作物,看到这些就被他们坚持的精神所打动,如果可以帮到他们一点,那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吧!
在美丽的西藏,当地百姓的淳朴和真诚感染着我们,每位公益大使也希望用梦想和挑战去激励他们,走出困境。
第二天,三位公益大使又到达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向游客们推荐土豆,并且取用珠峰的雪水做水煮土豆,希望告诉观众朋友们——这里有最纯净的水域、最纯净的土壤,种植出来的也是最新鲜的土豆。与之同时,我和聂远、金宇晴去往亚东县了解鲑鱼产业的发展,在当地扶贫干部其美旺姆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切玛鲑鱼合作社,亚东县共有四个鲑鱼合作社,这一所合作社主要负责孵化工作,合作社的村民正在将鱼池中的鱼苗分到两个鱼池,我当即提议和聂远、金宇晴一同参加鱼苗“搬家”,聂远瞬间变身场上指导,时刻提醒大家的动作与步调,为了珍贵的鱼宝宝平安转移,“聂指导”累得满头大汗。
除了协助鲑鱼“搬家”,我们还帮助养殖工作人员夜巡渔场。凌晨3点,就在我参与夜巡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带来的枯叶堵住了入水口,致使多条鲑鱼因为缺氧而死亡……
这一天的经历,让我们百感交集。养殖不易,农民不易。肩上的担子很重,重到足以让我们忘记了在这里拍摄的苦与难。在后来的村内走访中,我们遇到了“留守儿童”珍珍一家。珍珍的怀里抱着三个布娃娃,她说,这三个布娃娃就是爸爸、妈妈和自己。经过进一步询问我们了解到,珍珍的父母常年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那曲打工,因为那里海拔比亚东高,所以相应的工资也会更高。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珍珍的爸爸妈妈迫不得已选择背井离乡,而珍珍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无法生活在高海拔地区,只能与在家中的奶奶一起生活。在与珍珍妈妈的电话交谈中,珍珍一声“妈妈我想你了”触动了我们的心。珍珍奶奶说,她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一家人团聚,如果合作社发展好的话,珍珍的爸爸妈妈就能回来工作了。因为地理交通因素造成当地产业基础薄弱,如何把当地品质极佳的农产品推荐宣传出去,也成为本站公益大使们面对的最大挑战。
在深度体验了藏区的人文之美后,一场“珠峰秘境、纯美至膳”主题的产品推介会如期召开,公益大使穿上藏族服饰,载歌载舞,向客商发出诚挚的订货邀请,请他们品尝高原特色,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日喀则农产品取得了2000万元的喜人销量。
我们曾在面对绒布神泉许下心愿,希望当地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看着舞狮在台上旋转跳跃的时候,望见当地村民的脸上绽放微笑的时候,蒲巴甲热泪盈眶。
这次来到日喀则,蒲巴甲说自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耕地、挖土豆、种土豆一系列的流程都是那么熟悉,这些都是他小时候的记忆,但自己又好像游离之外,像一个客人,看到本次订货会竟然将所有东西一售而空,他的内心充满了感恩。
本站扶贫行程的结束,意味着《我们在行动》第三季落下帷幕,虽然镜头在此暂时告一段落,但扶贫助农的行动一直都在路上,东方卫视《我们在行动》还将不断前行,期待下一季的脚步更加深入,到达更远的地方,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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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行动》为电视扶贫类节目提供了一个好的样本和引导,在精神层面给全社会树立了榜样。”
——国家广电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