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毗昙心论》是古印度小乘佛教说一切有部的重要论书对印度佛教尤其是说一切有部思想的传承变迁,产生了重要影响。
本论是古印度小乘佛教说一切有部的重要论书。它以法胜的《阿毗昙心论》为蓝本,在品目上与其大致相同,篇幅适中,详略得体,对《阿毗昙心论》做补充性发挥,有独到的见解,对印度佛教尤其是说一切有部思想的传承变迁,产生了重要影响。
原典
问世尊说何法?
答有漏无漏,如是一切。
一切有漏行,离我乐常净。
不见有漏故,计我等妄受。
此诸有漏行,不自在故离我三苦成故离乐缘力故离常烦恼处故离净。
问何等是有漏行?
答诸烦恼所生五阴。
问若有漏行离我乐常净者,云何众生而于中受?
答“不见有漏故,计我等妄受”。众生于有漏行不知相已,便受我乐常净。作业所覆故,不知非我威仪所覆故,不知是苦相似相续覆故,不知非常薄皮覆故,不知不净。如是不知故,受我乐常净。
问何相为有漏行?
答若依若缘,增长身见等诸烦恼,如《使品》说。彼诸行从漏生故、生漏故、漏处故,是说有漏法。……是故增烦恼诸行,当知是有漏。
问彼更有名耶?
答
即此有漏行名为烦恼、受阴、诤。何以故?“烦受诤起故,是诸贤圣说”。身见等诸烦恼,恼众生故名烦恼,受自身故名受,扰乱心故名诤。
诤有三种烦恼诤、阴诤、斗诤。烦恼诤者,百八烦恼。阴诤者死。斗诤者,各各相违。当知此中说烦恼诤。身见等诸烦恼生诸有漏行,从烦恼生故说烦恼,从受生故说受阴,从诤生故说诤。已说受阴相,阴相今当说。
若行离烦恼,亦解脱诸漏,
此及前受阴,是阴圣所说。
若行离身见等诸烦恼及诸漏故,当知是无漏行。此诸无漏行及前所说受阴,是名为阴相。阴、受阴差别者,转不转合是阴,转者是受阴。
译文
问佛世尊在世时曾多次演说佛法,那么,他所演说的佛法究竟有哪些内容呢?
答世尊所说的一切佛法可以分作两种,一种是有漏法,一种是无漏法。什么是有漏法呢?
一切有漏行,离我乐常净。
不见有漏故,计我等妄受。
世俗世界的一切众生,通过身体、语言、思惟等形式不断地进行造作活动,对于这些造作活动,我们可以统称为有漏行。然而,这些活动是没有自在本体的,不过是各种原因和条件聚合的结果。所以,如果我们将自在本体命名为“我”,则一切有漏行无我。进一步而言,一切有漏行都将给众生带来苦楚。这些苦楚可分成三种,众生因陷身于令人痛苦的事情之中而感到苦楚叫苦苦,因快乐的事情终将灭亡而感到的痛苦叫坏苦,因感到一切万物变化无常而产生的痛苦叫行苦。一切有漏行终究会导致众生上述三种苦楚,所以从根本上说,一切有漏行都不是快乐的。再进一步,众生的一切活动都是各种条件力量所造成的聚合,条件一旦消散,这些活动便宣告灭亡,所以,一切有漏行无常。同时,一切有漏行全都处在烦恼之中,所以它又是不清净的。总结而言,众生的一切造作活动,即所谓的一切有漏行,都是无我、苦、无常、不净的。
问按这种说法,一切有漏行都不是自身,那它们到底是什么呢?
答说到底,一切有漏行不过是烦恼所产生的色(形体)、受(感受)、想(表象)、行(意志)、识(认知活动)等五阴而已。
问如果说有漏行无我、不乐、无常、不净,那么,众生为什么还要进行有漏的造作活动呢?
答这是因为,“不见有漏故,计我等妄受”。众生对于有漏的造作活动认识不清,认为它们有我、快乐、恒常、清净,因而仍执着地进行有漏的造作活动。他们看到众生各自的业力招致各自的果报,便将业力当作众生的自体,受此蒙蔽而认识不到无我。他们看到众生各有自己的威严仪态,受此蒙蔽而认识不到苦。他们看到同一物种在不断地延续下去,所以认识不到无常。他们看到众生外表细嫩干净的皮肤,受此蒙蔽而认识不到众生不净。因为对这些道理认识不清,所以他们认为众生有我、快乐、恒常、清净,因而仍在不断地进行造作活动。
问有漏行有什么样的形相特征呢?
答一切造作活动,以之为内在的依据或外在的条件,能使众生产生“身见”等一切烦恼,这就是有漏行最基本的形相特征。关于烦恼,我们将在《使品》中详细解释。现在应该知道的是,众生的这些造作活动是从烦恼中产生的,同时又反过来产生烦恼,处于烦恼之中,因此我们称之为有漏法。所谓有漏法,就是一切有烦恼的事物。……据此我们可以认为,一切能使烦恼增长的造作活动,都是有漏的造作活动。
问所谓的有漏法还有其他的名称吗?
答从有漏法自身的性质来讲,它又可以称作烦恼、受阴和诤。为什么呢?因为“烦受诤起故,是诸贤圣说”。譬如“身见”等有烦恼的有漏行为,因为能苦恼众生,所以又名“烦恼”因为要缠缚于众生之身而活动,所以又名“受阴”因为能扰乱众生的心性,所以又称之为“诤”。
应当清楚,所谓的“诤”可以分成三种,即“烦恼诤”、“阴诤”和“斗诤”。所谓烦恼诤是指一百零八种烦恼,所谓阴诤指的就是死,而所谓的斗诤则指事物之间互相矛盾对抗。这里所说的诤专指烦恼诤而言,不包括阴诤和斗诤。“身见”等一切有漏的造作活动,因为是从烦恼中产生的,所以又称烦恼因为是从众生的感受中产生的,所以又称受阴因为是从诤中产生的,所以又称为诤。我们在此提到了受阴这个概念,那么所说的阴是什么呢?我们这就予以解释。
众生的行为活动,如果远离了身见等一切烦恼和一切有漏法,这些行为活动就是无漏行。无漏行与前面提到的受阴,都可称作“阴”。然而,“阴”与“受阴”是有差别的。众生的行为活动或者依于内外的各种条件而生起变化,或者不依条件而没有生起,两者都可称为“阴”,但只有前者才称作“受阴”。
题 解 001
经 典 013
1 界品第一 015
2 行品第二 046
3 业品第三 092
4 使品第四 102
5 贤圣品第五 121
6 智品第六 169
7 定品第七 195
8 修多罗品第八 215
9 择品第十 225
源 流 251
解 说 269
参考书目 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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