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以战国时期为背景的长篇章回体小说。它采用翔实的历史资料、用巧妙的构思、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丰富多彩的内容、精湛独到的描写、朴实简洁的语言,活灵活现地再现了一代明君赵武灵王的一生。
第一回 豹为媒 太子语娶妻;拜霍君 姑布婵求嗣
猎猎战旗漫天卷,烽烟万里峥嵘。
功过是非论英雄。
太行故道险,云雁铁关雄。
战车蔽野铁甲寒,胡服骑射纵横。
刀戈如林势如虹。
兴亡成败事,挥剑问苍穹。
话说自太公吕望兴大周以来,经过数百年的时光流逝,昔日强大的周王朝也渐渐衰败下来。而那些原本是周朝臣子的各路分封诸侯也因此渐起不轨之心,慢慢蔑视起周王室的存在来。随着周王朝的日益衰败,各路诸侯便纷纷自立为国,企图取代周室,成为雄视天下的霸主。为了早日实现宏愿,各诸侯们竞相招募天下贤士,做些励精图治、富国强军的举措,以便尽可能大地扩充自己的领地,兼并其他诸侯国。随着诸侯国之间的相互攻伐兼并,在中原大地上便先后出现了五个强大的诸侯国,世称 “春秋五霸”。
五霸之后经过一二百年的战争洗礼,五霸之一的晋国,又被一分为三,成为相对独立的 “魏” “赵” “韩”三国。这三个国家和同时期的“燕”“齐”“秦” “楚”四个大国合称为 “战国七雄”。除此之外,当时尚有宋、卫、鲁、越、吴、中山等许多小国,以及盘踞在中原北部的林胡、楼烦、东胡、匈奴等少数民族部落。而从晋国分立出来的赵国,因其地理位置处于诸国的中心,自然而然便成为战火频繁的众矢之的。
自赵氏立国以来,因其境内战争频仍,遂被世人称为 “四战之国”。而作为四战之国的赵国百姓们,因长期残酷战争的需要,便逐渐养成了剽悍、尚武的民风。到了赵成侯末年,随着战争规模日益加剧,民间尚武之风亦愈演愈烈。作为一国之君,赵成侯当然知道民风剽悍的好处,便刻意在贵族子弟中提倡尚武,以激励百姓勤习武技,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服务。
上行下效。赵成侯的几个公子见父亲重视,自然也不敢怠慢,遂勤习武技,以博成侯的欢心,也好为自己日后争夺太子之位增加一份筹码。可是公子赵语却并不热衷于此道,反而公然道:“武技、角力之术,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 为一国公子者,知文武之道,张弛之法足矣。此区区小技,何足道哉!”众公子皆对其言嗤之以鼻,而成侯却深以为然,遂立赵语为太子,即后世之赵肃侯。
当是时,各国诸侯及王公贵族们都有狩猎的习俗,赵国的各位公子皆年轻好勇,更是深爱此道,太子语自然也不例外。那时的赵国都城邯郸,四周多有大片的森林覆盖,尤其是西部山区的林木最为茂盛。由于先秦时期没有过多的人为破坏,各国的森林面积都非常大,邯郸之西的森林则更是如此。其向西可穿太行、吕梁直达黄河东岸;向北则沿太行山直入阴山南麓;向南则入魏境,与魏国的森林相接。如此大面积的山峦林地,自然就有许多珍禽异兽出没其间。所以早在赵国国都刚由中牟迁至邯郸时,此处就被定为赵氏贵族的游猎之地。每年成侯都要带领自己的大臣们到此围猎,以演练驭车、射箭之术。这一年,正值中春之际,眼看天气非常清爽,赵国的各位公子便想到西山会猎,一来可以活动一下筋骨,舒展一下少年心胸;二来又可以猎些珍禽异兽以孝敬成候。当下众公子议定:以猎取野兽之多寡为赏罚标准,猎兽物少者,罚供酒食,以博彩头。遂报至赵成侯处请示。赵成侯因年老而不欲前去,但又怕扫了儿子们兴致,便命太卜占看好出猎日期,又备好猎具,让他们自行前往西山会猎不提。
到了会猎之期,风和日丽,春意融融,众公子早早收拾停当,乃命各自舍人驭车,一齐往邯郸之西的牛首山行来。众人集齐,太子语乃谓众公子及舍人曰:“围猎之际,不得烧毁林木,践踏作物;不得打扰山中百姓;不得私藏所获猎物,各人所得皆上缴至主人处;以最后所获猎物之多少,定各人之赏罚。”说完,太子语又接着划定了各公子的围猎区域:以公子成为首者,猎于牛首山之南;以公子范为首者,猎于牛首山之西;以公子蝶为首者,猎于牛首山东隅;而牛首山之北地广林密,野兽众多,当然归太子语所有。众公子虽心中不满,但亦不好多言,遂各自至围猎之所,只等太子语行猎之令。
待号令一出,各位公子及其舍人无不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车轮飞转之间,早已是鼓角、呐喊之声大作。那密林之中更是鹰击、犬吠、兽吼、鸟鸣之声此起彼伏,山间静处的诸多兔、狐狍、獐等野物骤然之下,早已惊得四处奔逃。而行猎的众人,早有围猎潜窥准备,无不张弓搭箭、投戈掷矛,一时间,呼喊之声连绵不断,响遍山野。车马过处更是人喊马嘶,荡起阵阵尘烟,整个寂静的山林,霎时间便被会猎的喧闹之声打破。众人眼见林中狐、兔惊走,无不追袭射击,一时间收获颇丰。猎完一处,众人又驱车执弩,向林木深处行走,以期望有更多的收获。
而此时,太子语才刚刚向北行走了十余里。耳听得远处隐隐的鼓角之声传来,太子语便急不可待地命手下门客四散开来,准备就在此处大展身手。而众门客听得行猎号令出,自然是喊声大起,顷刻间鼓角之声便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弓、矢、箭、弩响起处,早已射倒了许多野物。眼见此处野物已猎杀殆尽,太子语遂令向北纵深处行进。边行边猎之间,日头已近正午,众人奔走多时,已有疲倦之态显现。太子语遂命众人寻得一处开阔地暂歇,并烤炙些小的猎物让众人分食。门客们自然是吃得津津有味、喜笑颜开,而太子语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原来,太子语见折腾了半天,那车上所挂的猎物尽是些狐、獐、兔、狍之类的小兽和一些雉、鸦、雁、雀类的小禽,并无一只像样些的野物,不由得有些失望,心想若用这此猎物和众兄弟相比,恐怕有失颜面。正在懊恼之时,忽听车夫旋吉大喊道:“太子快看!”众人忙顺着旋吉所指的方向去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低平山峦之间,正有一只铜钱花斑豹急驰如飞地追逐着一只花鹿,而那鹿儿也在山间沟涧中极力地蹿蹦跳跃着,企图躲避花斑豹的捕杀。太子语见状大喜,赶忙跳上猎车,一面命众人分头围捕,一面让旋吉驭车飞奔,向那花斑豹隐去的方向追踪而去。
可是,太子语等人行猎之处乃是太行山余脉所在,地势高低坎坷,道路崎岖难行,加之山间林木茂密,又多有山石阻路,所以太子语的猎车飞奔起来自然便左摇右晃颠簸得厉害。那驭车的旋吉见状唯恐太子语有失,遂略收羁绳减缓了猎车的速度。眼看着豹子越跑越远,太子语不由焦急万分,连连催促旋吉速行,旋吉道:“请太子持紧车轩。”太子语闻言忙牢牢地抓住车轩,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林中的花豹,口中只是连声催促。见太子已有准备,旋吉忙抖开缰绳。随着几声清脆的鞭响,那马背上随即便爆出一阵轻烟,马儿吃痛之下便嘶鸣着飞奔而去。车轮滚动之际,猎车竟已腾空而起,可太子语此刻却犹嫌车慢,口中依然连连发出 “驾、驾”之声。旋吉恐太子怪罪,遂使出了浑身解数,驾驭着猎车在山林间左右驰骋,辗转回旋,倒也显得颇为熟练迅捷。而太子语的双眼此时只顾着牢牢盯着那飞奔的花豹,哪里还顾得上去看旋吉的驭车之术?
可是事与愿违,那笨重的猎车在山林间远不如花豹迅速,而且周围的山峦起伏不定,不像在平川一样能让人一眼尽收。所以,太子语初时尚能于林疏之处瞧见那花豹蹦跳的身影,可随着距离的拉大和林木密度的增加,转眼间,太子语的眼中便已失去花豹的踪迹。尽管太子语极目远眺,却也只能看到山道外林木森森、山石嶙峋。林深草密、幽暗曲折处,哪里还有什么花豹?太子语遂命旋吉停下猎车,静静地向四周观望起来。然而拭目良久,二人依然是一无所获。太子语尚不甘心,扭头询问旋吉,可怎奈那旋吉只顾着驭车,又哪里知晓花豹的下落?太子语无奈,只好命旋吉回车,再于林中细细搜寻。
第一回 豹为媒 太子语娶妻;拜霍君 姑布婵求嗣1
第二回 发新绿 古构树奇观;得异儿 老神医妙手13
第三回 备六经 费由通出仕戏师保 顽劣子任性25
第四回 含不暝 婵夫人训子;言赵史 赵肃侯论国38
第五回 战漳水 李兑败安绛;散家产 郭纵解国困51
第六回 决黄河 魏齐大败兵;斩骄侍 李兑泄私愤64
第七回 评李兑 赵肃侯诫子;移刑鼎 太子雍入晋76
第八回 战离石 越河焚敌粮;救少主 忠臣显本色89
第九回 山陵崩 赵肃侯托孤;荐亲子 公子成徇私104
第十回 惩恶绅 齐酷吏治阿;露重宝 温良从遭祸117
第十一回 避大罪 田不礼入赵;抗新政 赵予盂伏法131
第十二回 战浊鹿 刑卒显奇功;登丛台 望族献美酒144
第十三回 称王号 张登说田婴;释疑虑 李显劝胞弟159
第十四回 会区鼠 韩赵结姻亲;行送逆 风雪阻新人172
第十五回 情生乱 灵珠错点犀;败函谷 赵雍复称君184
第十六回 败观泽 三军苦泥泞;失离石 赵英走汾阳197
第十七回 退秦军 李兑收五邑;立新相 楼缓斥赵成209
第十八回 扶燕王 乐毅易河北;败蔺城 樗子巧脱身222
第十九回 斩赵庄 田不礼欺心;失亲子 公子成忍痛235
第二十回 乱宫闱 媸妤逞淫威;失祭器 望族蒙大冤246
第二十一回 梦吴娃 大陵得惠后;赛举鼎 秦王绝胫骨259
第二十二回 扶秦稷 冷宫罚媸妤;助楼烦 胡赵结秦晋271
第二十三回 易胡服 赵王排众议;招骑射 原阳置骑军283
第二十四回 入代郡 田不礼授计;藏城府 公子章取信297
第二十五回 假出兵 蓝诸君受骗;擒景罄 吾丘鴥骄兵310
第二十六回 袭井陉 骑射取四邑;巧运筹 车阵困悍将325
第二十七回 遭生致 吾丘鴥授首;欲缓兵 太子胜割地338
第二十八回 施反间 蓝诸君含恨;设伏兵 公子章闹营351
第二十九回 废一粟 中山军归赵;斩连仲 白悟生献城364
第三十回 拔封龙 中山割四邑;启长垣 新民役北疆378
第三十一回 入云中 公子章避祸;筑新邑 司马氏殒命388
第三十二回 筑云中 群鹄示新址;施奸谋 长垣累万夫401
第三十三回 辟谣言 武灵王护子;伤毒弩 吴惠后舐犊417
第三十四回 赐貉服 迁奴垦九原;贬吴广 深深君王心432
第三十五回 废赵章 赵王立幼嗣;窥秦川 泾阳逢唐举446
第三十六回 戏秦王 主父脱函谷;相李兑 唐举泄天机458
第三十七回 怜长子 主父酿祸胎;备叛乱 君臣诱赵章472
第三十八回 施反间 公子成陈情;赴死难 肥相国殉节484
第三十九回 行篡逆 公子章授首;困沙丘 赵主父自绝498
后记 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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