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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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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黄金:弋舟短篇小说集
0.00     定价 ¥ 42.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69513110
  • 作      者:
    弋舟
  • 出 版 社 :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 出版日期:
    20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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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弋舟,一九七二年生,当代实力派小说家。著有《跛足之年》《春秋误》《战事》等。曾获郁达夫小说奖、茅盾文学新人奖。中短篇小说集《我们的底牌》入选“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中篇小说《所有路的尽头》入选二〇一四年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第一位。短篇小说《出警》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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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黄金》是弋舟颇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集,包括《夏蜂》《把我们挂在单杠上》《蒂森克虏伯之夜》《黄金》《龋齿》《有时候》《出警》七个故事。皆短小精悍,语言传神有张力,有固执地将自己挂在单杠上的教授,有用黄金来衡量男女关系的女人……其中《出警》是荣获鲁迅文学奖的短篇力作,体现了弋舟对心灵辩证法的深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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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有时候,姓虞的会成为多数

老虞终于将自己从那个小酒馆拖拽出来了,骑上车子准备离开。刚才他几乎要忘乎所以地陷入一场纠纷中去。没人知道老虞的内心经历了一场什么风暴。他诧异地发现,如果那两个姑娘和卖栗子的发生冲突,那么毫无疑问,他会坚定地站在卖栗子的一边,并且拔拳相助也是说不定的。这也说得过去,喏,这个卖栗子的才对我们的老虞嘘寒问暖过,让他从满街的无良小贩中脱颖而出,成了一个与老虞貌似相识的人。但这个发现仍然让老虞不禁有些发抖,他基本上是个温顺的人,从来没有滋生过什么豪情,可刚才内心那股片刻的、气势汹汹的波澜,又是多么接近一种“豪情”的指标。老虞觉得他在那一个片刻热烈地介入到了世界之中。

卖栗子的伙计在身后喊他:“这就走啦?少喝点,你少喝点啊小五。”

老虞做出了鉴定,这个家伙张冠李戴,里面并没有什么阴谋——他压根就没跟老虞要什么十块八块。老虞并不想纠正他,相反,他现在非常渴望自己就是那个被朋友担心着的、义薄云天的小五。

“老虞说他那天骑着车子在兰城打了个来回,”小虞惆怅地对我们复述,“有一股没法儿跟人说明的情绪让他一路迎风流泪,他不得不停下了几次,掏出手帕来擦眼睛——见鬼,你们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手帕,老虞他还是个裤兜里随时塞着手帕的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可是小虞啊小虞,你跟我们扯这些干吗呢?我,小王,作为两个听众,不禁都觉得有些尴尬,好像突然被人强迫了什么似的,情形类似于坐在公交车上陡然遇到了一个你不得不起身让座的老家伙。何况小王这时刚丢了差事,正操心如何再就业。我们都有些拿不准,这个小虞一反常态地跟我们絮叨起来,是基于怎样的一种心情。

小虞好像是铁了心,有种要砸烂什么的狠劲儿,他自顾喋喋不休地往下说:

有些事儿说出来不像是真的,因为这些事儿会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可生活里还是需要有些真实感吧?否则咱们可不是都活到梦里面了吗?——还他妈的是个噩梦。好比,咱们现在待的这间屋子,总是真的吧?月租四百,每个人摸出的那张红票子总是真的吧?还好比雁滩桥头总是真的吧?咱们天天从那儿至少打一个来回,这一点没谁怀疑过吧?好了,老虞就此每当途经雁滩桥头的时候,都要逗留一下,跟那个卖栗子的伙计点下头,也没到拍肩膀捅拳头的地步,他不过是格外看重这家伙的那声叮咛——少喝点,你少喝点啊小五。

有那么一个阶段,老虞身不由己地活成了一个莫须有的“小五”。就是说,他觉得自己在被人牵挂,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夜里,自己抱着自己,管自己叫:亲爱的。老虞他对这种感觉着迷啦,像是被一个命令部署进了这个角色。这个卖栗子的家伙是什么人?一定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比如,他能把标价五元的招牌换成二十五元,比如人家一定住得比咱们好,挣得比咱们多,比如好歹咱们都有一张大学的文凭。可这些都构不成差别,我们之间的不同只在于,无论这个家伙是看走了眼还是犯了癔症,总之他能指鹿为马、热烘烘地牵挂自己的同类。这可能就是打动老虞的地方了。

我们读了大学,人生不过是一个人均五平方米的格局,这么戏剧性地、徒劳般地空忙活,也许谁都会在途经雁滩桥头那种地方的时刻,灵机一动,望着桥,望着河,陡然生出些别致的念头。这不,那一天,老虞在周日又骑车来到了这个卖栗子的伙计面前,他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可能这一天的老虞出门时并没有什么打算,那时候我醒了,他不过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更没打什么招呼,可是我在心里跟自己说:老虞他这是要出去吃苦头哇。

然后你们都知道了,咱们的老虞就此不告而别。至于他干吗去了,遗憾得很,我也无从知晓,我只知道他是跟卖栗子的伙计去了趟河南。半年后,他又回来了。

——老虞是在一个黄昏回来的。那时我们三个人刚刚挨过了一天,也是次第进屋不久,各个人仰马翻,无外乎是大势已去的架势。看到老虞,大家当然有些吃惊,但也只是面面相觑了一番,就好像他还和半年前一样,不过是推销了一天的汽车配件归来。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老虞爬上了自己的那张架子床。让我们觉得心头一紧的是,我们都发现了,老虞衬衫的下摆令人心碎地垂挂在裤腰的外面。于是谁都知道了,这个老虞在半年的时光里,便已历尽了沧桑。

交代一下雁滩桥头吧。兰城是被一条大河拦腰截断的城市,我们委身的雁滩,靠着一座雁滩大桥和城市的主体连接在一起。雁滩桥是我们每日必过的一条通道。曾几何时,我每次跨越这条通道,都觉得自己是蠕动在一根笔直的肠子里,清早被输送进去,黄昏被排泄出来。这种感觉使得我每次靠近雁滩桥头之际,都会觉得腹胀如鼓。

如今从小虞的嘴里,我们知道了老虞失踪的前传,那不能算作一个确凿的前因,也不是太有说服力,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从此每当我路过雁滩桥头,遥望这截城市的肠子,心里都会多少生出些巴望。我也渴望有一个随便什么破人,将我就地拦下,宛如一个奇迹,以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热情招呼我,然后平地起妖风,将我也裹挟到一种卑微的、粗糙的、患难与共的温暖里。这种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个被理论说明着的世界,在实践中,总是会时不时出些故障,事情通常就是这样达到平衡的,就好比,有时候,姓虞的会成为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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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出警

黄金

夏蜂

把我们挂在单杠上

龋齿

有时候,姓虞的会成为多数

蒂森克虏伯之夜

附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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