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
(一)朝与暮,诗意尽洒
小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藏着诗意。春雨润物无声,微风拂过,便有了草色遥看近却无。雨声是雨打芭蕉,声声入耳。春雨过后就像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虽不是晚秋,却格外迷人。树木从嫩黄到翠绿,不过短短数十日,然后杏树结了花苞,待杏花被风吹落,桃花和玉兰便赶着盛开了。此时满园的春色再也关不住,几乎是朝暮之间,便姹紫嫣红了。
流年的时光最会让人忆起往事,春与夏之间仿佛就是流年的一瞬,还没准备好,小区的杏花、桃花、白玉兰、紫玉兰、丁香就谢了,没有了繁花似锦。如今院子里就只剩下芍药,成了一枝独秀。没有花争春,郁郁葱葱的树取代了繁花的俏丽,仿佛一切都归于平淡。
可是哪里又平淡了呢?溜走了花与梦,还有眼前的树与生机,盎然的春意已经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盛夏。每一个时节,每一段时光,都可以是一首诗,用文字记录下来,似乎就不寂寥了,又在笔尖获得了重生。于是就有了“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也有了“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写文章久了,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矫情,友人说,不矫情,写不出好东西。谁知道呢?北方的冬天是很荒凉的,除了几棵松树还有几分绿色,其余的,都是秋叶落尽,空留满树枝权。南方的冬还用不上“萧索”这两个字来形容,而北方的冬却不得不用萧索来形容。我常常在想,文人墨客大多喜欢南方的小镇,那里有潺潺流水,有亭台楼阁,可以作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可到了北方,尤其是东北,除去冬,秋也变得萧条起来,愁谈不上,只是不忍看罢了。
因为冬日难熬,所以更期盼春的到来。一场一场春雨落下,不多时,就到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一草一木都在暗暗努力,想要探出枝芽来,感受春风拂面。我也暗暗想着,这一次,绝不错过小区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我要成为最先瞧见柳树抽芽,花朵次第开放的人。可日子从指尖溜走的速度加快了,晨曦交给了拥挤,夜晚交给了霓虹,城市里不比乡村,节奏来得要快,仿佛一夜之间,小区里的树都绿了,门口的玉兰也冒出了花苞。不禁感叹,瞧,又错过了。春天呀,你走得太快,我都来不及欣赏,你就要溜走了。
大连,我在这座城市已经度过六年了,虽然这不是我梦想中的江南水乡,没有充满韵味的粉墙黛瓦,也没有烟雨中的楼台。但这座城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带着诗意,一样的有生机和活力,一样的有诗和远方。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朝与暮,流年与时光,随着十里春风,伴着盛夏气息,又转入了下一个节气。哪里会有诗意呢?哪里又不会有诗意呢?把日子过成诗,那么你头顶的云,耳边的风,还有卷起的海浪,潮涨潮落,都是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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