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京协和医院
张福泉：肿瘤放疗患者的“健康卫士”
跟诊记者：罗辉张红
摄影记者：程永峰
跟诊日期：2019年6月4日
求学于知名的白求恩医科大学，毕业后进入国内顶级的北京协和医院服务肿瘤患者。30年来，慈眉善目的放疗科主任张福泉身体力行践行着“白求恩”精神，依借一流放疗设备和规范放疗方案给予无数肿瘤患者康复的希望，获得了近100%的好评，赢得患者发自内心的认可：“找对了人，病就好了一半。”
“关爱患者是第一位的”
久负盛名的北京协和医院承载了许多晚期肿瘤患者的期望，作为放疗科主任的张福泉深感肩上重担。除全力治疗外，他将关爱患者视作应尽的义务：“即便现有医学无法为患者带来更好疗效，医生也需尽可能地给予安慰。”
一位45岁的孙姓患者经查发现宫颈癌，近来总感觉“有点累，腿有点软”。“不要着急，这病好治。”张福泉轻声宽慰就诊时稍显不安的她。但患者仍不放心：“不会转移吧？”得知无转移风险后，她面露欣喜：“找您看病，我就比较放心，之前都吓坏了！”随后，张福泉给出了放化疗联合的方案，并手写推荐单，供患者向负责化疗的医生求诊。
就诊时满面愁容，离开时平静放松的还有一位同为宫颈癌患者的张女士。因癌变发生肺转移，她心情低落。张福泉分析病情时面带微笑，告诉患者倘若好好治疗，仍可获得良好疗效。“我当时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没遇到过这么好的大夫。”感受到关怀和希望的她如是说道。
门诊有一位25岁的柴姓患者。7年前，年少的她被查出鼻咽癌，经张福泉诊治后康复，现只需定期复查，这次电子镜检查依旧未见肿物复发。但张福泉仍关切地叮嘱患者：“你现在也工作了，记住少熬夜，不喝酒，特别是白酒。”患者点了点头，又略带担忧地问他：“我的牙没事吧？它们有点敏感。”放疗可诱发口腔溃疡，导致口腔细菌环境改变，张福泉便给出了多用含氟牙膏等生活小提示，还提醒她“不要随便拔牙”。
患者眼中“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张福泉极有耐心。门诊眼看就要结束，可一位患者迟迟未到。在场家属解释称，患者因路况拥堵，仍需20余分钟才能就诊。听闻消息后，安排了中午12点参加科室学习的他未有半句催促，面色依旧温和，坐在诊室里耐心地等了起来。
全心全意投入放疗工作已成张福泉的一个习惯。现在的他基本仅剩一个“爱好”：到医院看望患者。每天早上不到6点，北京协和医院都会出现他的身影。
“要找最好的医生”
作为国内最早应用放射线治疗肿瘤的医院，北京协和医院配备了一流的放疗设备，其放疗科具备应用国际最先进放疗技术的能力。“在精准上做到更好，给患者最合理的治疗”是张福泉对精益求精的不懈追求。如今，科室在他近20年的带领下，在精准放疗上不断取得新突破，造福了无数肿瘤尤其是宫颈癌患者。
55岁的苏姓女患者便“享了这个福”。5个月前，宫颈癌已进人2B期的她接受放疗，现来复查。看完检查结果后，张福泉认为“基本上都好了”。患者欣喜不已，朝他双手合十地说：“我自己都感觉挺好的！”宫颈癌是严重威胁中国女性健康的疾病之一，其发展以侵犯局部范围和淋巴结转移为主，且转移规律明显，适合放射治疗。有研究称，宫颈癌2B期同步应用放化疗的治愈率达70%。张福泉带领科室在不断探索中确立了宫颈癌精确放疗的协和模式，使其治愈率高达80%左右。
重获生活信心的苏患者激动地向记者说道：“张主任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增加了我好多信心，我再没有那种恐惧感了。”“放化疗两年左右以后，白细胞数可能是下降的，现在半年期不正常是肯定的。”张福泉主动解释了白细胞数值异常的原因，并提醒患者定期复查，“下一步就是每三个月复查。”科室建立了宫颈癌的随访体系，以监测患者治疗后的生命数据。如今，该数据库已累积8000余例案例。
另有一位已接受宫颈癌1B期手术的王姓患者，在知名专家推荐下找张福泉行辅助治疗。在见到心目中“最好的放疗专家”前，患者忐忑不安，直到被张福泉微笑地告知“你这个很轻，肿瘤没有侵犯，周围组织也没有转移，治愈率为百分之九十以上”时，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此外，患者对放化疗的毒副反应也担忧不已。张福泉安慰她道：“可能会出现短暂性胃肠道反应，但可以恢复。小化疗也只会带来恶心和呕吐的症状。”随着放疗技术的发展，肿瘤患者的原发症状会在治疗过程中得到极大改善，恶心等轻微的毒副反应降低了50%以上，且会随放疗结束而消失。对预期疗效有进一步了解后，患者“心情大好”，不再担忧自己会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反而坚定了对抗宫颈癌的信心。“有病了，要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方案！”她如是说道。
除宫颈癌外，张福泉还治愈了许多鼻咽癌和早期肺癌患者。他对其中一位黑龙江的鼻咽癌患者印象深刻：“当时我还是小大夫。患者康复以后还在公家单位当了一把手，现在退休了，孩子已经上了大学。”
患者康复后的“精彩人生”离不开张福泉全力的治疗。为创造更多的“精彩”，他一刻也不敢懈怠。自他任科主任以来，因“患者的治疗耽误不起”，“加班”成了放疗科常态。“刚开始是到晚上8点，后来到22点，再到次日凌晨，现在到了4点。”他介绍道。收效显著的病例越多，慕名而来的重症肿瘤患者也越多。现下，患者数量较十年前增长10倍，日均待治患者达400余人。
可期待的是，跟诊当日，一台针对亚洲肿瘤患者数量多而提升近5倍效率的调强放疗设备正在张福泉的科室进行调试。作为同款设备中的国内首台，它将于6月下旬投入使用，成为张福泉团队帮助更多肿瘤患者提高生活质量的得力助手。
“让每种治疗发挥最大作用”
放疗、手术和化疗是治疗肿瘤的三大方法。秉承“一切以患者为本”理念的张福泉时常建议患者同步放化疗，有必要时搭配手术方案，在尽可能降低损害的同时，争取疗效最大化。
新辅助治疗主要指术前所进行的一系列治疗，对治疗效果有显著。40岁的袁姓患者因直肠癌而常感排便不尽。查看其结肠镜诊疗报告单后，张福泉给出了判断：“你这病长的位置比较好治，治疗标准是先做新辅助，也就是放疗与小化疗同步应用两月后，再做手术。”对于这种处于中低位置的直肠癌，以往的治疗模式为直接施以手术切除，但往往因边缘病变隐匿而“切不干净”，疗效不佳，未能发挥应有作用。
行新辅助治疗后，患者5～8cm的大肿瘤将退缩变小，手术彻底切除的同时，保留肛门以保障生活质量的可能性将更乐观。因此，张福泉十分重视与医院肿瘤外科协作：“他们让我们先做，我们做完以后再转回去给他们做。”接着又遗憾地说起：“但很多地方大夫不懂，直接就把手术做了。”
一位62岁的马姓患者在家属陪同下就诊。7年前，她因宫颈癌行放疗，近来发现左侧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在外院穿刺活检证实为鳞状细胞癌，特来咨询张福泉的治疗建议。“是手术还是放疗，得看病灶大小。”他谨慎地说道。最终，担忧直接施以放疗的剂量过大，会损伤周边组织的他向患者推荐了一位外科医生，并邀其会诊，商讨手术可能。
放疗聚焦局部，化疗则属于全身治疗。精于其搭配应用的张福泉，往往能根据患者病况，适时安排最有效的治疗。58岁的甘姓患者坐在轮椅上，由家属推着进入诊室。她因恶性颗粒性细胞瘤于2016年行右下肢皮下肿瘤切除术，去年复发后，行右半骨盆离断术，今年4月再次复发。张福泉拿出小型放大镜仔细查看影像资料，随后向家属介绍病情：“现在转移的位置比较高，已经到了盆腔，范围也比较坏，放疗做不来。”他最终建议先行4周期化疗，将范围缩小，再考虑是否应用放疗。
同一治疗方案在相同病例的不同阶段应用时，往往收效不同。59岁的李姓患者在2017年2月份接受了鞍区脊索瘤切除术，术后未行辅助治疗，如今经磁共振检查，确认复发。张福泉告诉患者：“绝大部分脊索瘤术后都接受放疗，否则，复发概率较高。”然而，此类肿瘤对放疗敏感度较弱，因此，应先应用切除术，再行放疗。
门诊结束后，张福泉回到诊桌前坐下，神情专注地记录每例病况。单凭名字，他就能准确回忆起患者的病史，这都源于他对患者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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