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飞回》:
童年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每一笔每一划都让人记忆犹新;童年清澈得就像泉水,没有杂质,没有烦恼;童年是美好的,童年是快乐的,童年的每一个梦,都是一个故事,童年的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梦。我的童年,是奔跑在广袤的沙滩上的狂野,是翻滚在绿草如茵的堤埂上的欢乐,是游玩在浩渺的灵湖岸边的梦想……
童年的家乡,天是蓝的,地是绿的,水是清的,人是善的,歌是甜的,梦是美的。蓝天、白云、田野、湖滩、草地、芦苇、柳林、牛羊、鹅群、鸟语、蛙叫、虫鸣……大自然给了这里一个美好的环境,沐浴着我美好的童年,滋润着我童年的心灵。
我出生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没有有钱人家的荣华,没有有钱人家子女的娇纵,更没有有钱人家的书香熏育。直到十几岁都没穿过商店买来的成品衣服,只有到了每年春节前,母亲才在街上买来布料,请来村里的裁缝师傅,为我们添件过年的新衣。平时根本见不到肉,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或者家里来了亲戚或匠人,母亲才会上街买点肉。如果亲戚或匠人有三两天的时间在家,还得等他们离开,我们才有机会吃到一两块。父辈们不识几个大字,家中什么书也没有,除了我上学用的课本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书,当然我也就没有看过什么书,更没有钱买过一本小画书。童年更没有什么文化陶冶,只是偶尔从姐姐或大人那里,听来一些鸡零狗碎的神狐鬼怪的故事,倒是吓得浑鼻鸡皮疙瘩,哪里还敢晚上出门。父母的教育,或者说根本就谈不上教育,是能够吃饱不生病养大就行。偶尔的只言片语,也算是对幼小心灵的养育,然确让我在以后的人生中受益匪浅,慢慢领悟,给予了我对于美好未来的追求和挚爱。
童年留不住,人生不重来。
这是一个圩区的村庄,原来是灵湖北岸的一片湖滩。很早以前,我们的前辈移居而来。从家谱记载来看,我们的始祖最早在山西,是一个叫威武将军的,不知是躲战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三代了,分东柳和西柳。我们这个村叫东柳村,又叫大柳大队,分上、下柳两个村,上柳村沿堤而居,下柳村则在圩中,有着近百户人家,我的家就在下柳村。这个村村风纯朴,村民善良,可以说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全村只有一户人家姓徐,一户人家姓张,两家都是倒插门,其余人家都姓柳。
据说,灵湖系断陷潴水而成,民间有“陷灵州长卢州”之说。从当时的地理条件来看,这里处于灵湖北岸的中间地带,岸边芦苇茂盛,绵延几千米。这里经常刮东南风,大风掀起的大浪带着湖中的泥沙不断地被卷到岸边,久而久之,这里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沙嘴。到我们记事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个长四五千米,宽两三千米的大沙滩,厚厚的沙层有五六米高,绵延伸展到湖中央,岸边的靠圩埂的一个方圆几平方千米的芦苇荡被沙子包围,中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水潭,后来人们把它叫作芦柴嘴。
听父辈们说,芦柴嘴最早不叫芦柴嘴,而叫罗奇嘴。传说,很早很早以前,这里的罗姓村有一家人在一年春天,生下一个长相像个老汉的儿子,皮肤黝黑黝黑的,这家人闷闷不乐,就由儿媳乘着月色,带着一个木盆,抱着这个孩子,送往湖边,准备将孩子放在盆中,任由其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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